时间:2023-10-26 16:06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我等着等你的成王死!等着你守寡时跪在我的跟前,也看看万人之上的我如何的风光。」
待沈歆然走后,我望着手心里血肉模糊的一片,收起眼底的杀意。
她不知道的是,再多说一句,我手里这杯盏,就会划开她的脸,让她有脸进,没脸出。
9
沈歆然没有坐着等死,她也借着前世记忆,另辟蹊径,将齐湛前世的得力干将们,提前一一笼络在了他们跟前。
她得了齐湛另眼相待,少了许多皮肉之苦,便越发志得意满。
可我的齐渊,却因她的诅咒,在端午佳节,晕倒在了皇后的凤仪宫里。
皇上的脸色因齐湛的病入膏肓变得很不好。
可当我跪在他身前,将齐湛的心愿,与我的请求一并呈上的时候,他更是震惊到难以复加。
「离京养病?」
「成王妃是看不上京中太医的医术,还是嫌我儿命长,可由得了你折腾?」
我以头触地,回得诚恳:「王爷的心愿便是于檀山寺中,看尽花开花落。京中样样都好,只王爷志不在此,求陛下开恩。」
远赴檀山寺,便是自行断了前程。
那太子之位,那黄袍加身,那陛下的满心期望,都一并让了他人。
皇上的脸沉了又沉,甚至带着探索的意味,在我身上一再停留。
我知他对我生了杀意!
帝王的疑心病,正是如此。
可太医的一句话,便断了皇上所有的猜想。
——成王中了毒。
夺嫡之争何其惨烈。
成王身子弱,经不起几次三番的设计。
皇帝如何能不懂,破釜沉舟只为苟延残喘而已。
他的身子似在一瞬之间,便佝偻了下去。
沉默良久,才让我退了下去。
可我知道,这只是今日第一遭。
凤仪宫里,端庄的皇后娘娘一脸冷色。
「本宫倒是小瞧了你,你主意正的很。」
「只是算计到了本宫头上,你又有几个脑袋经得起折腾!」
我挺直了腰背,与之对视:「娘娘对王爷,当真并无半分情感?」
「本宫给他的,是他一辈子企之不及的高贵,他回报本宫几分亦是应该的。」
我摇摇头,却轻笑着回道:「确实!所以他把命交给了你。」
齐渊的身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医的把戏,皇后的谋算,没有一样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不过是看透了,也伤透了。
十几年的药喂出来的病身子,当挡箭牌苟活下去为弟弟铺路的多余存在,他都清楚。
无人爱,无人在意,他便也不在意了。
欠皇后的命,他还给她便能两清了。
可那是前世,这辈子,他有了我!
他说过会保护我,没做到一辈子,怎么可以死掉!
皇后的身子晃了晃:「他……都知道?」
「他知道!因为知道,所以痛苦!因为知道,所以默默忍受!」
她陷入了怔愣里回不过神来,还未开府的五皇子,突然从门后冲了出来,直直跪在了我身侧。
「母后,儿臣可以自己争的。儿臣会好好读书,会听夫子的话,会讨父皇的欢心。求求母后,放过皇兄!」
「可……可他……」
「儿臣不在乎!在儿臣心里,他就是我的大皇兄!」
「我幼时体弱,被太子忌惮,被父皇厌弃。只有皇兄,他一字一句教我念诗,一日一日带我骑马射箭,一遍一遍鼓励我,未来都会好的。」
「母后,皇兄用他的血肉之躯救了父皇,才有了如今你的后位和我的尊贵。」
「若让我踩着皇兄尸骨坐上那个位置,这江山也好,这皇位也罢,我都不要了。」
「母后对儿臣叮嘱,儿臣从来乖顺,只求母亲也顺了儿臣这一回吧。」
皇后被五皇子的坚决,惊得血色全无,指着我:「是你?是你把他叫来的。」
是我!
五皇子是我找来的,齐渊的毒也是我下的。
皇后只知拿皇帝的愧疚为自己和五皇子揽权,却从来轻看了他们的兄弟情谊。Ўž
否则,前世的齐湛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拿出皇后给齐渊下毒的种种铁证,让与皇位一步之遥的五皇子,大痛之下,弃江山于不顾,只身入了边关,直至我死,他都未再回来。
「娘娘可知,兄弟阋墙,母子离心,最大的获利者是谁?」
迎着她的打量,我规规矩矩将一本整理出的册子交到了她的手上。
「娘娘,王爷无心朝堂,您莫要再为他人做嫁衣。」
薄薄的本子,带着深深的故事,让她大开了眼界。
没有我的齐湛,这辈子休想一步登天!
沈歆然的皇后梦,只会成为大梦一场!
10
我与成王得了皇命出京之时,沈歆然与沈尚书前来相送了一段。
沈尚书负手而立,神色不屑。
「原以为你是个聪明,却蠢钝如此。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那深山老林里学人修行,让为父丢尽了颜面。」
「沈大人错了,你只是祁王妃的父亲,我与你,早就断绝了关系。」
沈尚书面上一噎,当着众人的面,没敢再卖弄。
沈歆然倒是怡然自得地站在了我面前:「终究是你输了!你看,我与你,早见了高下!」
是,如今京城里最风光无两的便是祁王与祁王妃了。
放眼望去,太子被诛,成王远走,五皇子未成年,只有正当红的祁王,最有望继承大统。
因此,满京城的阿谀奉承,像雨点满落到了沈歆然身上。
她得意且享受。
全然不知晓,何为烈火烹油。
我们在檀山寺的第三个年头,齐渊的余毒尽数被清除,他已然来去自如,与常人无异。
只为了消除旁人戒心,始终装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只夜间床榻上,将人翻来覆去折腾得没完没了。
「早知道你这么能折腾,我便让你多病上几年了。」
他咬着我的耳垂,哈着痒痒的热气,挑逗着回道:「不是王妃不愿守活寡,才迫不及待把我绑到檀山寺里由你的摆布的嘛。」
这人……
原也是厚颜无耻之辈。
曾经的五皇子,便是如今的安王,每月一封问好信,雷打不动。
京中盛况,无一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听说祁王的几个幕僚皆因犯了事被端了老巢,连累祁王也在陛下跟前挨了训斥。
而怒火无处发泄,便都落在了沈歆然身上。
听说如今的她听力并不好,几次宫宴上旁人与她打招呼,她皆像没听到一般。
又听说月前她摔了跤,断了一条腿,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关于她的林林总总,我都十分清楚。
那些曾经落在我身上的欺负和折磨,她一样没有逃脱。
只她没有像我那般果决,大开杀戒。
是以,如今的她除了忍受,还是忍受。
她来过几次信,有炫耀的,有咒骂的,也有苦苦哀求的。
都被齐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辣眼睛,别看!」
「看看我,又强了几分不是?」
和沈歆然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安王的大婚时。
祁王终于忍受不住自己的左膀右臂被接二连三除去,而自己在皇帝眼前的地位越来越低,便学了太子,造了反。
当乱兵围城之时,沈歆然形容枯槁,却穿起了皇后礼服,端端坐在堂前,只等着祁王大业得成,她好入主中宫。
可等来的,却是我。
齐渊带兵杀入皇城,诛了齐湛,平了叛军,救了圣驾。
「怎么会是你?王爷呢?」
「王爷该回来接我了,我要当皇后了,哈哈哈,我要当皇后了。」
我冷笑回道:「他败了!」ўź
「不可能!他是天命所归,还得父亲倾力相助,如何会败?」
「便是归功于你帮他选拔的左膀右臂。」
她被说糊涂了,茫然地看着我,好半天,才渐渐醒悟。
「是你?」
「是你的算计?」
「你怎么敢,你怎么会……」
迎着她的惊恐,我笑得张扬。
当然是我。
11
那些前世被齐湛重用的左膀右臂,不是她区区几张大饼就能骗过去的。
那些人都是前世的我花了许多力气,捏了多少把柄和软肋才逼着他们站队祁王的。
而作为驱使和拿捏他们的那些把柄,早在我为夫君求得自由身的时候,便全给了皇后。
他们的谋划,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后的眼睛。
兵败垂成,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