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3 16:37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就没发现这女的原本是个泼妇,撒泼打滚还打翻了他的饭盒,他爱人做的粉蒸肉没吃上一口就打翻在地,心疼了大半天。车队长鼻子里哼了一声,付朝阳表情不善,但还是微微低头,算是给足了面子。车队长可不这么想,他要把那天积在胸口的一口气撒出来。
“哎,你上调度室,把刘炀的书本给拿走,反正也不用了,别占地。”车队长要给刘炀添个堵,她的书本占了别人放饭盒放工作服的地方,即使它们整整齐齐,那也碍眼。
一个很懂事的女售票员正好路过,“队长。”她很甜的叫了一声。车队长正好要再次树立一下他的权威:“你去把刘炀书本收好拿过来。”
“哎。”小姑娘得令,一路小跑进了调度室,没过一会,抱出一摞书本,是刘炀为上大学预习用的,有英语还有思想政治,书摆的很整齐,由大到小,都包了书皮,姑娘把书抱到队长面前,队长一努嘴,让她递给付朝阳。
付朝阳接过书,转着脑袋四周围看了看,墙角放着一个脸盆,脸盆很脏,放了很久没人用的样子,他过去用两根手指头夹起来回到车队长面前。
“你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车队长说了那天刘炀重复了无数遍的话。
付朝阳不理他,把书本放进脸盆里,在车队长期待下文的目光中,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只听“啪”的一声,火机滚轮转动,火苗跟书的一角接触的一刹那,小小的红色在纸上晕开一片黑边,书本从最上层层向下,最终形成了一个火盆。
火苗在付朝阳跟车队长之间燃烧,谈不上剧烈但是足以震慑车队长。
“灭火啊,都愣着干什么?来人,灭火!你这是放火你知道吗?你放火!”
付朝阳平静的绕过火盆,车队长两手挡在胸前,“你要干什么?”他听说过刘炀的爱人爱打架,怕是名不虚传。在他再一次大喊“来人”之后,付朝阳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桶脏水,应该是刷车用的,他一手拎桶把,另一只手托桶底,他把桶举起,桶口对准火盆,水倾泻而下。
水多的不见底,瀑布般汹涌而下,迅速浇灭了火盆,伴着尘土与灰烬溅到车队长的脸上身上,他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向远处跑,水在地上蔓延了一大片。
水倒干净了,付朝阳拎起桶,端起满是灰烬的盆倒进树坑,然后工具各归原位,“书不拿了,刘炀看着心里难过,在这处理了,眼不见心不烦。”说完转身离开车队。
售票员跟司机一起冲上来用毛巾手纸擦满身脏水的车队长,“真牛逼,跟看电影似的。”一个司机说。
两口子在家大眼瞪小眼的待了一星期,刘炀说自己没事了,让他该出摊出摊。付朝阳还是不放心,哪也不去,就在床前看着刘炀,他本以为自己那天冲动了怕刘炀会怪他,没想到刘炀还很高兴。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郁结在心里的事也算有了个了断。保胎假还有半个月,不知道回去之后车队会给她什么小鞋穿,但是她不怕,能怎么样?会怎么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出的恶气就得出,什么事都畏畏缩缩,这辈子就什么都别干了。
付朝阳的心里还压着另一件事,老贺就快出来了。
这两天他的右眼皮总是跳,在眼皮子上贴了白纸条也没用,而且跳的剧烈,好像眼皮都快翻上去了。老贺出来之后怕是要找他麻烦的。当初老贺把郭京京跟他都咬出来,结果郭京京把自己摘了个爪干毛净,一没有合同二没有字据,货物出手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老贺想把帐记在付朝阳身上,那是付朝阳的朋友,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认识郭京京,后边不会发财也不会陷入牢狱之灾。发财他不会分给付朝阳,但是后边的灾祸他要付朝阳一块承担。
刘炀安慰他,“怕什么啊?他还能把你摊子掀了啊?”
三十六
付朝阳蹲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货物前一件一件检查,有的衣服上挂着窟窿,有的是一道一道的破洞,摊位的一角,原来严丝合缝的地方被撕出裂口,他半个月没出摊,回来就看到这幅景象。窟窿是烟头烫的,衣服上一道一道的,那是老鼠的爪子跟尖牙干的,至于摊位塑料挡板上的裂口,那肯定是人为的。最让他气不过的,是自己的营业执照,塑料壳里的那张纸被人撕碎了又放回去,这是多大的仇跟怨?
烟头早烧到底了,烟灰也掉在衣服上,他抬眼看看旁边的摊主,他们好像故意不看他,也不跟他多说话,他们有难处,但是他们也不是好人。
“操他妈的。”付朝阳扔下手里的衣服。
过了二十分钟,两个市场管理员被付朝阳牵着袖子来到摊位,他指指地上的东西跟墙角的裂缝,翻着眼皮等他们给他一个解释。
“你长期不在摊位,怎么不把东西收拾好啊?”管理员甲给了他一个反问句。
付朝阳无法相信官方给他的解释竟然是一句埋怨,这错成了他的?
管理员乙岁数大一点,对处理各种稀奇古怪的突发事件很有经验,他的态度很好,从摊贩们的生意辛苦到管理员的管理难度,最后到他们这一块租金便宜,存在盲区,而且,他指指几个人头上的一块墙头,那地方早该修修了,一直没有动,有安全隐患,这次街道不能不管了,坏事变好事,还得感谢小付同志。
真他妈的颠倒黑白。
付朝阳几度想抄起点什么砸在两个胡说八道的管理员脸上,但是他止住了,一方面是他想起了躺在家里的刘炀,一边,他看见了从远处正往这边跑的董健康。
董健康的头发很乱,脸色也不好,他的孩子刚出生,每天奔走于小家庭跟办事处之间,夜里孩子哭的很凶,白天上访的人闹的更凶,还不到三十岁,头发间隙里都是白的,人看上去很可怜。
付朝阳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这事就是有人使坏,没跑,但是证据呢?如果再晚二十年,市场的监控可以清晰的录下犯罪者的举动,但是那时,什么都没有。
付朝阳镇定了情绪,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这事,跟老贺脱不了干系。
但是,证据呢?
管理员们告诉付朝阳,老贺的营业执照已经没了,他已经不归市场管了,付朝阳又把打人的冲动收了收,那报警!
董健康搂住付朝阳的肩膀又被他挣开,“谁他妈都管不了,我找警察不成吗?”
董健康ᴸᵛᶻᴴᴼᵁ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给他嘴里塞了一根烟,“行,找警察行。”董健康的锐气全无,说话都有气无力,提前成了个被生活磨没了棱角的中年人。
跟派出所说完情况,付朝阳骑着三轮车往家走,走了一半又掉头往别的方向去,这时候回家怎么解释?这事不能告诉刘炀。
好事的喜气还没在这个小家庭里扎下根,接二连三的坏事情就不断的找上门来,生活怎么那么难?想干干净净凭本事挣钱,凭辛苦上进怎么那么难?他听说郭京京又出差了,带着两个含苞欲放的大姑娘,去广州,深圳,还有香港,据说还要去东南亚,他一张嘴就是各种骗人的花活,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老贺找人算帐的时候,连影子都找不到,只有他这样目标明晃晃的人在这替他当枪靶子。他也觉着对不起刘炀,如果他就是那个家里有点小权力的对象,那个名额是不是就能安安全全的留给她?或者,他不是什么小官吏,他就是郭京京,是不是也能用自己的能力把想要的东西拿下来?不需要自己的爱人在寒冷的清晨从生着炉火的小屋里奔出去等待发车?
他骑着三轮车漫无目的,在他看来,市场里的每个人都知情但是都不肯替他说一句真相,每一个人对他都已经不再友好,生怕沾上他会给自己的摊子带来麻烦。他能理解他们,但是他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