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05 13:51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校场营账。
巡逻完一圈将马交给随从后,沈靳洲回了营账。
一踏进,他便看到上官楠正等在帐内。
“你怎么来了?”
上官楠拿出几本公文递了过来:“卫侯还是自己看看昨夜批阅的公文吧。”
沈靳洲接过翻开一看,只见落笔处竟写着:姜惟意!
他愣了很久,反应过来后才重新用朱砂笔划掉名字,重写。
上官楠看着他未青的眼睑,问了句:“卫侯这是还没把夫人哄回来?”
听到这话,沈靳洲手一顿:“她才不值得本侯浪费心思。”
自己身为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外姓侯,才不会为了个女人低头。
然见他紧拧的眉,上官楠也只是无奈附和:“那今晚便到楼船一聚,我做东。”
沈靳洲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平阳楼船。
今夜,已是沈靳洲光顾的第五十天。
也是姜惟意消失在他世界的第八十二天。
再过九天,就是整整三个月了……
成婚七年,他除了去打仗,从未与姜惟意分离这么久。
就算是在外征战,姜惟意也会让人快马加鞭送来家信。
沈靳洲还记得新婚后一年的战役,粮仓被丹蚩烧毁,全军断粮三天,外界都传言自己会败。
姜惟意担心之余竟还女扮男装,带着小队人马冒险带来粮食,就为让他无后顾之忧。。
而现在,她好像真的铁了心不回来了。
沈靳洲将一杯又一杯的酒饮下,没一会酒坛就见了底。
谢婉姚见状,起身让小二又送上来一坛新酒:“卿珩,你平日政务繁忙,如今得空放松也好。”
闻言,沈靳洲不由得想起了姜惟意。
其他女人都是会顺着他的心意来,而她不同,她不准自己多喝。
她时常说:“臣妾想与夫君相伴到老,夫君要爱惜身体才是。”
沈靳洲捏紧了酒杯说,想要将姜惟意的声音扫去。
上官楠见他日日这般豪饮,忙劝道:“美酒虽好,可贪杯伤身。”
沈靳洲充耳不闻,反而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现在不喝,等姜惟意回来便没机会了。”
此话一落,室内顿时陷入死寂。
谢婉姚布菜的动作僵住。
自己虽在丧期,但日日露面陪他来这男人的酒宴,他却还想着姜惟意。
上官楠啧了声:“我看这次你还是亲自去江南一趟,服个软,指不定就随你回来了。”
服软?
沈靳洲眼底掠过丝不屑。
当年他深陷敌营被敌军包围都不曾服软,如今又怎会给一个女人服软?
日将暮,沈靳洲才带着几分醉意回了侯府。
刚下马车,他便看见夜七等在府门口。
姜惟意也回来了?
霎时间,沈靳洲的意识清醒了几分,连同眉眼间都多了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喜悦。
“她回来了?”他故作冷沉问。
夜七低下头,半晌才支吾出声:“祁夫人来了。”
沈靳洲愣住。
云知画?她怎么会来上京?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踏进了府邸。
一进去,沈靳洲就看到身着粗布衣的女子站在前厅内。
看着那抹背影,他心瞬时一沉,不安涌上胸口。
沈靳洲还未询问,云知画便转过了身来。
她眉眼憔悴好似几日未眠,头上除了一朵白色绢花再无其它,而手中还捧着一牌位。
沈靳洲一看,上面竟写着——家妹姜惟意之位!
短短几字,如荆棘死死缠住了他的心,刺痛入骨。
这时,云知画沙哑的声音如风扫过偌大的前厅。
“家妹福薄,受不起侯爷夫人之位,故求侯爷休书一封,好让家妹魂归江南……”
第十一章 生死相离
魂归江南。
这四个字让沈靳洲心头一震,墨眸幽冷:“这又是她想的主意?”
上一次是代笔要银两,这次直接让亲人带着牌位来要休书。
姜惟意为了和离倒真是什么都做的出。
云知画听闻这话,眼里的悲痛再也抑不住:“家妹嫁给侯爷七年之久,你身为她的夫君还不了解吗?”
她看着眼前冷眼以对的男人,只替妹妹感到不值。
沈靳洲长袖里的手微微攥紧,云知画的话让他心一窒。
脑海里,姜惟意的声音又响了出来。
“夫君,妾知你这几日睡不踏实,便道衡山庙求了安眠香。”
“夫君,家里有妾在,您可安心为国守疆土。”
……
姜惟意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插进了沈靳洲的心口。
虽然疼的不剧烈,却让他烦躁至极。
“想要休书让她自己来取!”沈靳洲无心再多言,拂袖就要离开。
云知画大步上前,抱着姜惟意的牌位挡住了他的去路,红着眼嘶哑了嗓子:“侯爷,你是想让家妹死了都不安生吗?”
沈靳洲眸光阴沉了下来,声音冷厉:“本侯说了,别再用这种法子来要休书。”
他隐忍着心底的怒火,眸色越来越寒。
云知画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生前她便被这侯府困了一生,难道她死了你都不放过她吗?”
一字一句无一不触及沈靳洲的痛点。
“本侯说了,姜惟意不会死!”
一声怒斥,沈靳洲夺过云知画手中的牌位,狠狠摔在了地上。
“嘭”一声,姜惟意的牌位便断成了两半。
云知画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牌位,眼里露出嘲意嗤笑一声:“侯爷何必呢?你不是早就望着家妹下堂吗?如今人死了不正好随你的愿?”
她痴痴地笑着,悲愤无比。
沈靳洲冷冷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怒气冲冲的甩袖便离开了大厅。
云知画抱起牌位,望着院子里的高墙,落下几行清泪。
“轻轻,别怕……姐姐再也不会让这上京城困住你了。”
大步行至书房。
沈靳洲唤来了夜七。
“你不是传信回来在江南找不到姜惟意吗?云知画怎么会带着她的牌位来?”沈靳洲怒声质问。
闻言,夜七重重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侯爷,请节哀。”
这声节哀让沈靳洲心一空,沉默半响后,他嗤笑出声:“所以,你也要骗本侯说她死了?”
整整三个月时间,他最后盼来的消息是姜惟意的死讯。
简直是既荒唐又可笑
夜七摇了摇头,回道:“属下花八日时间快马赶到江南,到云家时看到的已经是夫人的坟墓了……”
沈靳洲放在书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了拳,黑目似寒潭一般冰冷:“本侯最后问你一遍,姜惟意现在到底在哪?”
夜七对上沈靳洲骇人的目光,最后把头磕在了地上,道出了真相。
“为夫人就诊的大夫说,夫人是死于脑疾,且患病三年……”
沈靳洲身形一僵,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
姜惟意患病三年?他竟丝毫不知。
沉默半响后,他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夜七见状,急声问:“侯爷,您这是去哪?”
沈靳洲遥望着远方,失神回道:“本侯去江南接她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