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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桓的状态还不错，但或许是先入为主，苏颜总觉得他眼尾发红，就像是昨天哭完留下的痕迹。
“不是生病了么，还特意跑一趟。”
裴桓的神色闪了闪：“我怕你再也不见我了。”
是什么时候相爱的两人走到现在这个局面呢，裴桓心中悲哀，苦涩从五脏六腑反噬，像是含着一片黄连。
他的目光落在苏颜秀美的脸颊和及腰的长发上，手指动了动，明明贪恋着那一点温暖，却还是停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触碰对方的资格。
“以后苏家和裴家的生意往来不会少，”苏颜低声道，“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见面？”
她已经不是会随心所欲跟着自己心情来做事情的小孩了，裴桓听见这话更为难过，只好说：“你愿意来吗？这次的剪彩。”
苏颜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找她的借口，但没想到真的有个剪彩仪式。
她接过邀请函，看见那个名字叫做“苏幕间”的酒楼名字，一时间怔住了。
裴桓的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是……这是我们婚前，我就想要送你的酒楼，”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会来，好吗？”
苏颜心中五味杂陈，她犹豫很久，在对方希冀的目光中，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裴桓，”苏颜的声音很轻，似乎知道这些语句落在裴桓心上，会变成一座沉重的山，“我前段时间对你说，可以再来追我一次，只是在利用你。”
裴桓眼眸黯淡下来。
即使知道这样很残忍，苏颜还是在继续说：“我发现，现在的我已经忘记了大学期间大部分学到的内容，或许这与我的失忆和你有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我们应该是同班同学，很多学习活动都是一起完成的， 对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裴桓其实已经猜到了大部分内容，他的嘴唇发白，勉强笑了笑：“我可以继续为你提供恢复记忆的办法……”
“不需要了，”苏颜摇摇头，“裴桓，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我做不出借着你的爱意利用你的事情，之前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
但裴桓曾经做过。
这话像个火辣辣的巴掌，扇得裴桓耳中嗡嗡作响，他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面上有些无措的茫然。
苏颜不忍再看，撇开了脸。
“那从今以后，我是不是再也没有见到你的机会了？”
“私下见面就不必了，有事可以通过公司的公用账号说。裴桓，我们还没领证，所以现在只是分手而已。”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吧。”
裴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苏家的，中暑的后遗症令他即使暴露在阳光下也一阵阵眩晕，反胃的痛苦涌上喉咙，他干呕几声，却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也是，他本就想着来接苏颜去吃饭的，现在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可能以后都只有一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