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17 09:43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宁岁仍旧没回应,往外走。
杨晓桢跟在宁岁身后,语气听上去很歉疚:“真的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以为你是走后门,有特权,所以才针对你……”
宁岁完全无视她,把东西收捡好,开始吹头发,刺耳的吹风机噪音掩抹杨晓桢的话。
宁岁头发刚过肩,吹了一会儿,就干干爽爽。
她关闭吹风机,还未挂在墙上,杨晓桢又凑上来。
杨晓桢:“刚才你那一拳,没用劲儿,我知道。要是用了劲儿,我就站不起来了。”
宁岁没看她,拿上外套套上,怼上拉链头,拉上拉链。
杨晓桢又说:“还有件事我要道歉,你的贫困补助我匿名举报了。”
宁岁愣了一下,侧头看着杨晓桢。
她没想到杨晓桢会承认这件没有证据的事。
刚才那场练习,她就是提醒,不要再欺负她。
杨晓桢心虚,不敢和她对视,连忙道补救方法:“你放心,我会实名去撤销举报,什么结果我都接受,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宁岁顿了好几秒,开口:“没关系。”
杨晓桢肩膀一松,如释重负,脸上染上点笑意:“宁岁,你家需要帮忙吗?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帮你。”
帮忙?
杨晓桢笑眼里带着真切。
她态度的转变,宁岁知道是善意,来自于同情的善意。
但是她此刻,因她这些转变自卑到极点。
她刚刚,把自己剖开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剖开。
但她不想要这些同情,她只想别刻意针对她,别有意为难她,就行。
她不需要可怜。
如果不被可怜,似乎自己就并没有可怜。
宁岁摇头:“不用。”
说完,她背上包离开。
可能因为发生了这些事,宁岁今天特别想盛昱。
她摸出手机给盛昱打电话。
盛昱那边隔了一会儿才接听,掩着声音,格外轻:“欣欣,怎么了?”
“你在上课吗?”
可现在不是上课时间。
盛昱解释:“不是上课,是跟教授探讨一些专业东西。”
宁岁立马懂事:“那我先挂了,不打扰你了。”
“等等。”盛昱问,“欣欣,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对比盛昱的正事,宁岁觉得自己这点情绪不足为题,她随便扯了个理由:“没事儿,就是想问你要不要来吃晚饭,我买菜。”
“今天恐怕不行。”
“没事儿,你什么时候来,提前告诉我就行。”宁岁终止话题,“那不打扰你了,拜拜。”
挂掉电话,宁岁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可能因为她现在调节情绪的能力强了。
也可能,因为她听见了盛昱的声音。
或者,两者都有吧。
晚上八点多,盛昱还是来了,带着烤红薯。
他说,不安心,所以想来看看她。
宁岁没忍住,抱住盛昱。
那一刻,她感觉抱住了全世界。
他轻揉她后脑勺:“怎么了?”
她在他肩上摇头。
他顿了一会儿,轻拍她后背:“欣欣,再等等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点头。
痛苦是暂时的。
未来像他说的,会变好的。
周六,宁岁早早出门,坐了大半个小时的公交车,下车后钻进小胡同。
她站在四合院门前,看时间还早,于是想等等再进去。
院内有颗树,枝丫探出围墙,枝叶繁茂。
阳光透下来,树影在地上隐隐绰绰。
宁岁无聊的用脚尖去踩被微风吹动的树影。
所以,她明显感觉树影较之前晃动剧烈了很多,连枝丫都晃动。
宁岁抬头,看见树上趴了个人,背朝围墙外,正在徐徐往外挪动。
突然,墙内传来呼叫声:“小帆——”
树上的人明显急了,脚底在树上磨蹭两下没找到下脚点,直接手臂勾着树枝,整个身子吊下来。
树枝被他弄得沙沙作响。
宁岁第一反应:少年臂力不错。
“咚——”一声,少年单腿曲着膝盖缓冲从高处跳下来的重力,稳稳落地。
宁岁第二反应:惯犯。
宁岁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围墙内,推断这个少年就是她的家教对象。
这是…又要逃?
想着因为他上次的逃跑,让她错失三百块,在少年单手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身时,宁岁疾步上前,抬手从背后压住他肩膀。
少年稍稍慌乱地转头,脸上印上拂动的树影。
十五六岁的年纪,青涩未完全淡去,五官已经初见硬朗线条。
有点眼熟。
对视两秒,少年一笑,露出虎牙。
他身上的气息朝气蓬勃,如同这春日的暖阳般明朗。
他手臂还被反压着,却不见焦急,轻飘飘的语气感慨:“大姐,怎么又是你!”
宁岁脑海里闪过画面,想起来了。
是上周那个乌龙,她以为被勒索的,那个少年。
所以,上周他逃了补习,是去上网?
宁岁压下心里的不快,拿出家教老师应有的和蔼,语调轻柔:“对,是我。”
少年顿了半秒,像是意识到什么,收起笑容解释:“你可别误会我是小偷啊,这是我家,不过,我不走寻常路。”
这是现下很流行的广告词,在中学生嘴里流转。
宁岁温和地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你不是小偷。”
少年心下一松,又露出虎牙,看了眼肩膀上并未放开的手,不解:“那你这是干什么?”
宁岁眼睛微微弯起来,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家教老师。”
少年眼皮轻颤,笑容一僵。
宁岁:“你可以叫我,宁老师。”
第五章你要,教我打架?
安静的胡同,能听见小鸟展翅的声音,从这枝丫,飞跳到另一枝丫,乐此不疲。
树影在少年脸上摇曳斑驳。
谢屹忱看着宁岁,窦疑:“你就是那个给我补课的…拳击手?”
宁岁稍点头。
谢屹忱早就听说了,这次给他找的家教老师是个很能打的拳击手,让他自个儿消停一些,要是被揍,可不担责任。
被这么提醒,还有点威胁的意思,他一直以为是个肌肉发达的强壮男人,没想到是个…年纪看上去不大,长相清丽的女人?
脾气,看上去也温和。
瞬间,谢屹忱脑袋里的危机解除。
他挺了挺胸腔,脸上重新染上笑意,语气随意:“宁老师,今天我有事,就不补课了,你先回吧。”
宁岁看着他,轻轻摇头,淡然却坚定地拒绝:“不行,必须补。”
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慌忙的脚步声,谢屹忱懒得再废话,抬臂一个转身打算挣脱宁岁的压制溜之大吉。
他这点道行,在宁岁眼里跟玩儿似的。
宁岁拉住他外套领口,顺着他转身的力道褪下他一只衣袖,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用外套袖子把他两只胳膊反绑在腰后。
谢屹忱僵住,他一脸茫然,用力挣了挣,无果。
他再看宁岁时,眼睛里是清澈的不敢置信。
他就这么…被绑了?
被一个…女人绑了?
宁岁推了一下谢屹忱肩胛骨,语气轻柔:“再自我介绍一下,我不止是拳击手,还学过擒拿,散打,柔道等等,有机会你可以试试。”
谢屹忱被推着往前走,侧转头,认输:“你是大姐!行了吧!我认栽了!快放开我!”
宁岁大力推了一把:“进去再说。”
院门被从里面拉开,秦阿姨跑出来,慌乱的眼神看见这一幕,直接愣了。
宁岁推着谢屹忱进门时,礼貌笑了一下,打招呼:“秦阿姨。”
秦阿姨回过神,随即笑得眼睛眯起来。
她跟进院子,上去拍了一下谢屹忱肩膀,笑嘻嘻:“小子,被治了吧!”
谢屹忱自尊心受挫,却又无力反抗,气得要紧后槽牙。
老太太站在门厅口,刚才,她听见动静还以为谢屹忱又跑了,现在看着人被绑着从外面推进来,也是当场怔愣住。
谢屹忱向老太太求救:“姥姥,你快让她放开我。”
老太太完全无视他,笑着安排:“小秦啊,去给宁老师和小帆切点水果。”
秦阿姨转身,笑着应:“我这就去。”
谢屹忱:“……”
书房在四合院的南边。
书房门正对窗户,窗门向外敞开,可以看见侧院的绯红色桃花。
书房内最瞩目的是一张黑木色书桌,看上去就很浑重。桌上有一台台式电脑,但没线,也没键盘鼠标,像是已经报废。
书房右面有一张黑木色案几,左右配两把椅子,左面墙是书架。
谢屹忱哪里受过这种气,挣扎幅度比刚才大,语气不善:“松开。”
宁岁拉了一下袖口,束住谢屹忱的结瞬间松绑。
她看他视线一直盯着门口,于是把他往里推了一把。
谢屹忱被推得踉跄两步,呲了呲牙。
他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儿力气那么大,他有点没接受过来,心态爆炸。
可他又不能对女孩儿做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他咬着后槽牙,憋着火坐在案几旁的单人椅上。
宁岁没管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