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12 10:21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哥哥哥,我会保护你……”
模糊的梦呓让裴屿迟一滞。
他看着南织的脸,眼眶酸涩,连同心底的眷恋也带着痛意涌了上来。
裴屿迟坐在床沿,用手背小心触碰南织的面颊。
傻丫头,你已经保护过我一次了,难道这一世还要因为我吃苦吗?
我哪里舍得……
连喝五天苦药的南织身体好了起来,裴屿迟也没有食言,在用过早膳后便让她去更衣,想着带她出去逛逛。
可当看见一身绛紫色暗花云锦裙的南织,裴屿迟顿时愣了:“怎么穿了这身?”
绛紫色多为妇人喜爱,典雅稳重。
只是南织不过二八年纪,穿杏黄、水红、石青更好看,现在一身绛紫色,有些强行的拼凑感。
南织反倒觉得没什么:“挺好看的啊。”
裴屿迟再一看她的脸,平日不施粉黛的她化了个妆,若再盘个发髻,她俨然像个才新婚的小娘子。
南织上了马车,回身掀帘朝还在愣神的裴屿迟招招手:“哥哥,我们快走吧。”
裴屿迟敛去心思,上前跨上马车。
一个二十五六的妇人站在将军府外的树下,怨恨的双眸紧盯着远去的马车。
======第30章======
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卖力吆喝着,空气里也夹杂着酒香。
南织拿着糖葫芦,跑到一卖首饰的摊位前,拿起支桃花发钗。
她插在发间,转头望向身旁的裴屿迟:“好看吗?”
裴屿迟点点头:“好看。”
听到他的肯定,南织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前世的她自过了十三岁,裴屿迟就再没跟她一起上过街了。
摊主见状,立刻夸了起来:“小姐天生丽质,这发钗不过是锦上添花。”
南织被逗乐了,拔下发钗:“老板,你嘴还挺甜,多少钱?”
“一两银子。”摊主笑呵呵回答。
没等南织掏钱,裴屿迟便将一锭银子扔给摊主:“不用找了。”
摊主如获至宝,恨不得把自己知道所有夸人的词儿都挤出来:“老爷真是大方,怪不得您女儿生的这么俊俏非凡!”
这话让南织和裴屿迟面色一僵。
南织皱起眉,显然不太满意摊主的夸赞。
裴屿迟虽说有几缕白发,但面相和二十年前相差无几,怎的就成了她爹了?
“他是……”
南织正要辩驳,却被裴屿迟拉着走了。
她不解地看着裴屿迟:“哥哥,你怎么……”
“你不是说想吃梦梁阁的糕点吗,现在去买。”裴屿迟似是一点不在乎摊主的话。
南织有些难受,但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路上,她总能听见一些人在背后议论。
“你看,那不是晏将军吗?他身边的女子是谁?”
“听说他府里来了个江南女子,还住进了从前小晏将军的院子。”
“呸,说什么此生不娶妻,到底还是过不了美人关。”
每一句都在唾弃裴屿迟的为人,为南织的痴情鸣不平。
南织几次想跟他们解释,都被裴屿迟拦下。
等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口,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哥哥,你就任由百姓们这么误会?”
她还没嫁,裴屿迟就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若是嫁了,那他的名声不就全坏了。
想到这些,南织就替裴屿迟委屈。
裴屿迟反而满脸淡然:“他们不知缘由,误会是理所应当的。”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让人知道你想起前世的事,并非件好事。”
话音刚落,一个碧色身影突然从巷口冲出来。
裴屿迟眼底一凛,将南织拉至身后。
“哗啦”一声,冰冷的水迎头浇在裴屿迟身上。
“哥哥!”
南织一惊,连忙拿出手帕去擦裴屿迟脸上的水。
她转过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她一身碧色衣裙,清秀的眉目因为愤恨而皱成一团。
妇人瞪着他们:“狗男女!”
极具憎恶的语气和侮辱的字眼让南织一时没反应过来。
即便她努力去回想,也不记得前世认识的人里有这个人。
裴屿迟并没有生气,而是朝南织解释了句:“她是刘巧儿。”
闻言,南织怔住。
刘巧儿?巧儿……
猛然间,她脑海中闪出一个衣衫褴褛,手里拿着半个馒头的女童。
南织微皱的眸子颤了颤,惊喜地看着刘巧儿。
想不到她已经长这么大了,看她盘着发髻,想必是嫁人了。
故人难遇,南织眼眶泛红:“巧儿,我是姝宁姐姐啊。”
======第31章======
刘巧儿并未听进去,而是将怒火全部撒在裴屿迟身上。
“裴屿迟,你这个天杀的负心汉,你不是说此生除了姝宁姐,不会再娶吗?这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破口大骂,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裴屿迟的心挖出来。
裴屿迟一言不发,似是接受了刘巧儿指责。
南织上前将裴屿迟护在身后,哭笑不得:“巧儿,你误会哥哥了,我……”
“哥哥?你也不害臊。”刘巧儿嗤然打断。
她剜了眼裴屿迟:“裴屿迟,你要还有良心,就该去姝宁姐墓前跪上三天三夜忏悔。”
说完,刘巧儿将手里的木盆一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一闹,南织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思,拉着浑身湿透的裴屿迟就上马车回府。
马车上,南织用手帕擦掉裴屿迟脸上残余的水:“想不到巧儿长大后泼辣了些。”
裴屿迟抿抿唇:“她这些年一直都很挂念你。”
南织神色微凝,不觉想起当年初遇刘巧儿那天,
她瘦瘦小小的,手里攥着半个馒头,可怜至极。
因刘巧儿已父母双亡,南织便将她托付给将军府以前的老仆人照顾后便匆匆出征。
“她嫁人了?”南织问。
裴屿迟点点头:“嫁了,有一儿一女,夫家是在城南开布庄的陈家。”
南织见他自出门后便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问:“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闻言,裴屿迟眼神微微一闪。
他转头看着南织,台手抚摸她的脸:“姝宁,再过几年我就变成个糟老头子了,你会嫌弃吗?”
苍凉的语气刺的南织心一紧。
她握住裴屿迟的手,摇了摇头:“不会,哪怕你明天就变老,我的心也不会变。”
只要他还是裴屿迟,她永远都不会嫌弃。
听到南织坚定的回答,裴屿迟的心像被一团火包围,温暖却夹杂丝灼痛。
他很想无所顾忌的把南织抱进怀里,倾尽所有去爱护她、弥补她。
可胸口日渐频繁的疼痛总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根本陪不了她多久。
比起这个,裴屿迟更恨,恨自己无能。
他一走,所有痛苦就全留给了南织。
她现在这么柔弱,怎么经得起打击。
而裴屿迟的沉默让南织有些不安,看着他沉重的目光,她只能靠握紧他的手找寻安全感。
回府后,裴屿迟不让南织照顾,执意让她回房休息。
南织无法,只能再三叮嘱小厮好好照顾。
等人远去,裴屿迟终于忍不住,将淤积在喉咙的血全部吐了出来。
“将军!”
倒水的丫鬟吓的手一抖,险些打翻茶盏。
裴屿迟喘着气,若无其事般拭去唇边的血:“此事不许宣扬,特别姝宁,她若知道,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