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07 09:13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夏安宁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
而后她睁眼,看向灵魂曾经出现过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她仍然记得灵魂是如何告诫自己,要远离江奕佑的。
恍若隔世。
江奕佑不明所以地看着夏安宁,不知道她望着一块空地做什么。
过了一会,夏安宁收回视线,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上写的都是人们的愿望。
夏安宁搭梯子想爬上去,江奕佑阻止了她的动作,他蹙眉:“要找什么?我去。”
他虽然不知道夏安宁想做什么,但这树太高,很危险。
夏安宁轻声道:“一条写了我们两个名字的红绸。”
江奕佑身形一顿,爬上去找了一阵,最后从高处的树枝上解下一条来。
他将红绸递到夏安宁手中,夏安宁垂眸看着眼前有些褪色的红绸,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这是你出国那年,我来大兴寺挂的。”
江奕佑将视线移到她手中,看见红绸上写着:【江奕佑和夏安宁,一辈子在一起。】
他心中狠狠一震,这些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夏安宁从回忆中抽离,抬头轻轻笑了笑,仿佛在笑当年的年少轻狂。
她拿着红绸朝一个方向走着,江奕佑跟着她在香炉前站定。
夏安宁回头看着他:“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给我爸爸做的超度仪式。”
她语气平静,却让江奕佑的心猛地一沉。
随即他就看到夏安宁把她手中,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绸,扔进了香炉。
香炉内有尚未燃尽的火苗,瞬间便将红绸引燃。
上面的祈愿被一字字烧了个干净。
江奕佑的手还徒劳地伸着。
夏安宁已经回身,她眸色淡淡,无情宣告:“江奕佑,我们回不去了。”
江奕佑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夏安宁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消失。
香炉中的红绸已经燃烧殆尽,像是在宣告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夏安宁也不再故意避开江奕佑。
只是表情总是冷漠。
江奕佑每天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隐隐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夏安宁没想到江奕佑有一天会来找自己。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方案,恍惚觉得回到了一年前,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江奕佑来找她帮忙做手术。
病人是他的父亲,这台手术需要两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联手进行。
夏安宁抬眼看他:“当年你拒绝了救我父亲,凭什么觉得现在我会不计前嫌,来救你的父亲?”
江奕佑黑眸凝视着她,语气没有犹疑:“我相信你的专业态度。”他顿了顿,想解释些什么:“当年,我是有原因的……”
夏安宁伸手拿起桌上的方案翻看,不甚在乎地打断江奕佑:“我接。”她眼睛直直地望进江奕佑眸中:“你说得对,我不像某些人,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
江奕佑被打断,也没再将话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夏安宁的办公室。
手术排期很快,夏安宁和江奕佑在手术台上配合默契,但两人周身的气压低沉,整场手术下来,都没有人敢闲聊。
下了手术台,各岗位同事纷纷窃窃私语,称这是自己跟过最难熬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江奕佑的父亲在ICU住了几天后,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天,夏安宁查房时,被一个人叫住。
她转身,是江奕佑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相似。
“你和青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和他安心过日子。”
夏安宁考虑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生生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嘲讽。
转而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转身时就看到,江奕佑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演戏演全套地朝江奕佑点了点头,忽略后者眼中的柔色,走出了门。
江奕佑跟了上去,却听到夏安宁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脚步顿了顿,仍旧是拒绝的态度:“不去。”
夏安宁猛地回身,正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她就看到江奕佑坐在她病床边。
见她睁眼,江奕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神情欲言又止。
夏安宁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色纸张。
“我病了?”夏安宁撑起身子问:“我得了什么病?”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单子。
江奕佑微不可见地将手中的单子往身后藏了藏,眸光闪烁。
夏安宁心中的疑问更甚,她用手紧紧攥着被子:“你实话实说吧。”
江奕佑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夏安宁脑中轰然作响。
“心心,你怀孕了。”
夏安宁反复将他这句话咀嚼了好几遍,才像是终于听懂似的。
她愣愣地接过江奕佑递过来的孕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已经怀孕六周多。
夏安宁轻轻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抬头对上江奕佑的眼睛,后者眸中冰雪消融,罕见地闪着星星点点的忐忑。
夏安宁移开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病房内的空气,凉凉的,带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父亲去世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恍若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江奕佑见她动作,本来都弯腰将鞋子递到了她脚边,但起身的瞬间顿了顿,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夏安宁穿上鞋子,站起身来,不看他径直往外走:“去做人流。”
语毕,她便觉得手臂被人用力拉住。
回头就看到江奕佑紧抿着唇,深潭般的黑眸中隐隐浮现痛色。
夏安宁用力挣了挣,但江奕佑握得极紧,她这点力气对于他来说犹如蚍蜉撼树。
“心心,这是我们的孩子。”江奕佑将“我们”二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