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05 15:16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晏思倒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这已是皇上赐给您的第三位妻子,三人皆在成婚当日身死,将军克妻的传言很快便会散布京城,想必皇上不会再给您赐婚,您也不必再忧心。”
裴云戟接过,却是未饮:“此事你办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晏思语气淡淡:“为将军办事是臣之所责,不求赏赐。”
听她语气中的疏离,裴云戟心底无端生出一抹躁意。
他将茶杯重重搁下,滚烫茶水溢出:“先生一腔忠心,真叫本将军欣慰。下去吧。”
听出他话中的怪异,晏思却不知是哪句话触怒了他,只能作揖俯首:“是。”
走出书房,她将门轻合上,无声地舒出一口气。
裴云戟行事狠辣,每次面谈她都提心吊胆,生怕说错话。
入夜。
晏思在房中正欲解衣宽带,门外却传来一道清冷之声:“晏思,你可歇息了?”
裴云戟!这么晚,他怎会来?
心中猜测不断,她还是打开了门:“将军,这么晚有何要紧事?”
裴云戟目光深邃:“不请我进去?”
晏思愣了下,有些犹疑。
但见裴云戟神情严肃,她还是侧身让他走进。
圆桌前,两人相对而坐。
裴云戟瞧着她一副恭谨疏离的姿态,白日那股躁意再次翻涌。
抿了口冷茶压下,他冷声问:“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回将军,已有五年。”晏思回答。
裴云戟点了点头:“这五年来,我还未曾问过你,为何尽心助我?”
晏思微怔:“当今皇帝暴虐跋扈,将军乃是民心所向。”
她话里满是恭维,裴云戟皱了皱眉:“你知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晏思默了瞬,半真半假回:“将军有家仇,臣也有。”
不料,裴云戟却是冷笑:“五年前你入府时称自己是金陵人,但本将军派人查过,那金陵城根本就没有一户姓晏的人家。晏思,你到底是何人?”
晏思心脏骤缩,仿佛被一只大手牢牢攥紧。
她自是知晓裴云戟查过她,但这么多年他从未提起,为何今日突然问起?他是在怀疑什么吗?
晏思置于桌下的双手掌心冒出点冷汗。
没时间细想,她忙跪在地上,俯身叩首:“将军,晏思是有私心,但从未背叛过将军,还请您明察。”
裴云戟当然知道,若是放在别的谋士身上,他也不会在意。
可这人是晏思!
裴云戟心底躁意更盛,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晏思的身上。
肤白如脂,腰细如柳,虽是男子装扮,却怎么看都像极了女子!
裴云戟细思着,语气间泛起些杀意:“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有事瞒着我?”
第二章 扮作女子
晏思一怔,脑海中快速回忆过这些日子自己做过的事,却想不到是哪里出了纰漏。
头顶男人的眼神锋利,她怕裴云戟是在诈自己,遂抬头对上男人的鹰眸。
“晏思无事隐瞒。”
四目相对,气氛变得紧绷。
不料,下一刻裴云戟竟伸手捏住了晏思下颌。
这动作逾距暧昧,晏思心底一阵慌张,不禁咽了下喉咙。
裴云戟拇指在她唇边揉搓了几下:“你这副长相若是个女儿身,怕是会祸国殃民。”
晏思下意识攥紧掩在袖中的手。
她强压着不安:“将军说笑,在下身为男子,怎可与女子相比。”
“我瞧着,倒是比女子貌美许多。”裴云戟说着,身子竟渐渐俯下。
眼看着两人之间愈来愈近,晏思呼吸一滞,伸手抵住了他的肩:“将军!”
随着这一声,诡异的氛围被打破。
裴云戟身形一顿,眸色暗下些许。
晏思挪开视线,声音轻微颤抖:“将军,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裴云戟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起身:“先生说的是,歇息吧。”
话落,他转身出了门。
门关上那一刻,晏思如释重负,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可身子后知后觉地颤栗起来。
裴云戟方才凑近是想做什么?
晏思不敢深想,但撑在地上隐隐发颤的手透露着她的慌张与不安。
屋外,裴云戟站在雪地之中,冬日寒意竟也不能散去他身上燥热。
他脸色冷峻,盯着自己的手皱起眉。
方才他是在干什么?竟然想去亲吻一个男人!自己怎能对同为男子的晏思,产生那种心思?
裴云戟缓缓攥紧手,回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一定是因为,晏思长得太像那个人了。
如此告诫着自己,他压下心底的异样情绪,抬步径直离开。
整整一夜,分居两院的两人都满腹心事,不得安眠。
翌日。
晏思刚从房中走出,便见门外小厮等候:“晏先生,将军唤您去正厅一趟。”
提起裴云戟,晏思不可抑制想起昨晚。
她犹豫了下,也知避不开,遂跟着小厮来到正厅。
裴云戟正在用膳,见到晏思招了招手:“坐下一起用吧。”
晏思只得走进,在他对面落座。
席间除了碗筷碰撞声,一片静默。
半晌,裴云戟才撂下筷子抬眸瞧她:“昨日之事,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晏思没想到裴云戟会主动提起,捏着筷子的手微紧:“自然不会。”
他为主,她为仆,本该如此。
但裴云戟听着,心中却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他移开视线,淡漠开口:“今日乃皇帝寿辰,我已收到圣旨,酉时进宫。”
晏思一怔,皱眉思索:“恐怕皇帝会问起塞北公主被刺杀一事,将军定要谨慎应对。”
“无妨。”裴云戟目光扫向她,“更何况我要带先生一同入宫,若说错了话,先生自有办法周旋。”
一刹那,晏思如遭雷击,浑身一僵。
北桑皇族见过自己的人虽不多,但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她扯动僵硬嘴角:“将军,我乃谋士,不可……”
“你身负家仇,难道就不想见见你的仇人?”裴云戟淡淡地打断了她。
想,怎么不想?
晏思无数次梦见那狗皇帝,梦见自己将他万般凌迟,为族人报仇。
沉默半晌,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愤恨:“一切听从将军安排。”
裴云戟点了点头,再开口却是说:“只是本将军带你一男子进宫难免惹人怀疑,不如……你扮作女子可好?”
第三章 肆意妄为
晏思神色愕然,慌张跪地:“将军,在下乃男儿之身,怎能扮作女子?”
“况且塞北公主刚死您便带女子进宫,怕是会惹怒皇帝,在下扮作您近身侍卫再好不过。”
裴云戟并未说话。
寂静压抑中,晏思不自觉屏住呼吸,寒气从膝盖窜上头顶,冻得她四肢百骸发麻僵硬。
而裴云戟升起的怒意在瞥见她露出的那一段纤细后颈时霎时消失。
半晌,他冷然拂袖:“罢了,就按你所说吧。”
晏思霎时松了口气:“是,将军。”
香火熏燃。
酉时,马车准时从将军府离开。
车上,裴云戟看着对面身着白衣的晏思,眸色渐深:“你穿白衣很好看。这些年为何只穿黑衣?”
晏思怔了瞬,垂眸作答:“黑衣很干净,便是染了血也瞧不见。”
她永远记得七年前那一场埋葬了全族人性命的尸山血海,记得自己洁白衣裙上蔓延的血色。
晏思想着,抬头看向裴云戟:“将军呢?这五年也只见您身着暗红衣衫。”
“自是为了提醒一些人要时时刻刻记着他欠我父兄的性命!”裴云戟眼神凛冽。
北桑元年,他父亲被封为大将军,率领兄长与他攻占边塞之地,可到了边塞才发觉,那是一场根本打不赢的仗。
最后,北桑军被全部歼灭,只有自己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
之后他带领三万亲兵重新征战,一举攻下了边塞之地,被封将军,赢得了民心。
裴云戟心里清楚,裴家遭受的一切都是北桑皇帝的猜忌,对北桑皇室的仇恨也更加深重。
说话间,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晏思先一步下车,替裴云戟掀开帘子。
看着宫墙内的四方天,裴云戟的眸底划过一抹晦暗:“跟紧我。”
晏思颔首:“是。”
两人跟在宫人身后进了大殿。
龙椅之上,北桑皇帝笑意不达眼底:“裴爱卿,你终于到了。”
裴云戟单膝跪下:“臣来迟,向陛下请罪。”
“无妨,入座吧。”皇帝挥手。
裴云戟坐在左下首,晏思跪在他身后。
瞧见着上首意气风发的皇帝,晏思眼中杀意凝实,垂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攥紧。
他今日荣华富贵,都是踩着她族人尸体!
她正晃着神,裴云戟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提醒本将军谨慎,你自己却肆意妄为?”
晏思眼睫一颤,忙收回视线:“抱歉,将军。”
裴云戟看着她眼中滔天的恨意,眼底闪过抹疑虑,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宫宴上,殿中舞姬水袖飘动,身姿曼妙。
晏思瞧着她们的裙衫,心底涌上一抹涩意,一晃七年,她竟再未着过裙衣。
想当年,父皇每得了珍稀料子,定是拿去给自己裁制衣裳,如今……
曾经越美好,如今就越恨。
晏思怕自己再留下去怕是会失态,便低声对裴云戟说:“将军,我有些醉了,想出去透口气。”
裴云戟有些不放心,但皇帝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也不好离席,只能应下。
晏思一路退离大殿,走到御花园。
冬雪冷寒,唯有红梅耀目。
她刚要上前仔细瞧瞧那梅花,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念清!”
晏思浑身狠狠一怔,这是……她身为雁南公主时的名字!
第四章 不敢忘
是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