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4 10:56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罐子破摔的勇气,总之彭雪梅真觉得精神状态好多了。先前一蹶不振,日日消极,下不了任何决定,畏手畏脚,现在思路门清,醍醐灌顶,仿佛被人一下子点醒。
她完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周花楹回去后,继续在学校过着日复一日的通勤日常,学校里再没什么人提起彭雪梅,而张治年在请了一周病假后,也如常出现在学校,只是他再也没跟周花楹说过话,连半枚眼神都没投过来,当她是个陌生人。
于是学校传言,张治年被周花楹无情拒绝了,两个人的绯闻关系终于结束。
然后又过了一阵子,消失了个把月的彭雪梅突然出现在学校,她径直去了校长室,在里面呆了两个小时才走;第二天,张治年被叫进了校长室,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他连东西都没收拾就出了学校大门,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
周花楹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正躺在梁骁辰的大腿上,跟陈熙熙聊微信;她正式接管了陈熙熙的教育,正积极促进他和梁骁辰的沟通,这些八卦也是陈熙熙告诉她的。
周花楹十分唏嘘,把手机屏幕转给梁骁辰看,梁骁辰没有一点兴趣,认真地把剥好的荔枝塞进她嘴里。周花楹边咀嚼着,边从他怀里坐起来,捧着手机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她离婚了没有……”
梁骁辰瞥了她一眼,说:“你也少管别人的闲事,自己的事都还没弄清楚呢。”
周花楹不服气:“我有什么事……”
这时白加黑喵喵叫着,跳到沙发上,直接踩过周花楹的腿,发着嗲扑到梁骁辰怀里一顿猛蹭。
周花楹很受伤:“我自从把它领回来,它就没跟我亲近过,怎么天天逮着你蹭啊?我才是主人好不好?”
梁骁辰似笑非笑:“还分什么你我,都是一家人。”
这话听着别有深意,周花楹不吱声,跳下沙发转头去冰箱里拿西瓜,梁骁辰就盯着ᴊsɢ她的背影,突地冒出一句:“你把你那边房子退了得了,住我这不好吗?”
第三十章
这不是梁骁辰第一次表达类似意愿,周花楹叹了口气,继续切着西瓜,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节奏一下一下,并没有理会他。
诡异的沉默突然降临,梁骁辰如坐针毡,不安地盯着她的背影。
其实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从最开始小心翼翼的暗示,到越来越露骨和急迫的请求,梁骁辰自己也说不清他在急什么。
两个人同居之后,磁场莫名发生了变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生活里多个人,能带来如此大的快乐。
梁骁辰从小独立惯了,和父母也有代沟,不爱开口交流,哪怕对哥哥也只有出于血缘的依赖心,如果要他选择想要的生活,他宁愿不成家,独自带着陈熙熙,过着简单重复的生活。
但现在不一样了,周花楹降落在他身边,每一天就都是崭新的一天。
他起床睁开眼,就能看到她千奇百怪的睡姿,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掩饰自己的幼稚,生动又鲜活,像块璞玉。梁骁辰就爱看她洋相百出的样子,早上通常要在床上磨好一会,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周花楹柔软的躯体上,不住地抚摸她温和的皮肤。
周花楹不太瘦,最普通最正常的女生身材,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摸起来软乎乎的,他最喜欢掐她腰上的一圈,手感惊人的好,只是被掐的人极不乐意,一个翻身上来把他压在底下,龇牙咧嘴逼问:“说,是不是嫌我胖?”
“真没有。”梁骁辰无比认真,就差指着天发誓了:“我觉得你这样特别好,真的,非常完美。”
周花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从男朋友嘴里听到这个形容词,完美。她忍不住乐了,点着他的鼻尖,笑他没见过女人。世界上美女这么多,她算哪颗小白菜。
只有梁骁辰自己知道,他真没说谎,周花楹在他眼里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他怀抱着她,就从她身上闻到了家的味道,她洗完澡湿润的发根,她笑起来时小巧的梨涡,她跨坐在他身上,放肆挑逗的抚触,都带给他极大的归属感。
梁骁辰从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有爱人在的地方就是家,过去他对此嗤之以鼻,只觉得矫情至极,如今方得领悟,确实如此。
但这“家”还没法稳固,她心思飘摇,每个温柔的举动都像是一时兴起。梁骁辰见识过周花楹的妄为,她干什么事很少想到以后,都是当下先做了再说,梁骁辰很没安全感,才试图要把她圈在身边,好让这段感情能好好的在眼皮子底下生长。
周花楹有些心累了,她总觉得这事急不得,自然而然就会发生,何必如此强硬?
不过她也不想叫梁骁辰灰心,只能放软了态度,小声说道:“这事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
“是,确实讨论过。”梁骁辰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但你一直没给我答案。”
“你想要什么答案呢?”
周花楹微微蹙起眉头,把刀撂在一边,转身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只想要一种答案不是吗?根本不打算听我的选择。”
梁骁辰目光沉静,和她远远对视,两个人意外的都不想谦让。
“是我哪里不够好吗?还是你觉得,和我一起生活有问题?”
过了一会,梁骁辰像是要好好商量的样子,委婉地开口询问,但这毫无必要的卑微无异于另一种逼迫,是柄软刀子,这让周花楹有点不高兴。
“没有,你很好,我在这里住的也很开心,但是那边房子留着总归是有用的。”
她试图解释,但梁骁辰明显不想听。
“有什么用?不就是你想走的时候,有地方可以去吗?”他突然像被什么刺伤了,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眼里也有嘲弄,一时间显得有些陌生。
放在之前,周花楹都会好脾气地让让他,但哪怕是她,也有失去耐心的时候。
“我为什么不能走?”周花楹放弃了迁就,说话火药味也重起来:“人结婚都还能离婚,得有个娘家可回呢,咱俩谈恋爱才多久,谁能保证不分手啊,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多个住处可以减少许多风险,这个你难道不明白吗?”
字字锥心刻骨,梁骁辰脸色阴沉下来,嘴角绷得极紧,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周花楹发泄完了才开始后悔,她下意识想道歉,又觉得自己没说错,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也梗着脖子不给台阶。
梁骁辰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找回语言:“你想跟我分手?”
周花楹吓了一跳,飞快抬头看他,梁骁辰眼神受伤,仿佛要哭了。巨大的疲惫感忽地涌上心头,她调整了状态,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把他拢到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后脑勺倔强支棱的头发。
“我没那么说,你别太敏感。”她好言相劝,但梁骁辰就像只应激的猫,在她胸前嘶哑着喉咙,大口大口呼吸,宽阔的肩膀脆弱地颤动。
前胸的衣服传来一丁点冰凉的湿意,周花楹愣了下:“怎么还哭啊?”
她打算再劝几句,谁想到下一秒,梁骁辰就一把把她推开了,眼角红彤彤的,脸上泪痕犹见。
“你这么想回,你就回去好了。”
他发着狠,偏偏又没什么魄力,反倒像个博关注的小孩,正在卖惨邀宠,周花楹一时失语了。
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会倒退,这话确实不假,她也没想到梁骁辰能犟到这个程度,一方面又实在不想妥协。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天天来这套还得了?
周花楹修过教育心理学,深知应付这种难缠的对手,一味求和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来点脱敏治疗。不是让她回家吗,那她就回了,他能拿她怎么办?
主意一定,周花楹当晚就收拾了点东西,捞上猫就走了。梁骁辰死命挽留,知道是自己玩脱,但周花楹心意已决,硬是突破了他的防线,坐上了回家的滴滴。
梁骁辰怔怔地立在楼下,眼看着车渐渐驶出视线,心中懊悔不已,狠狠揉着凌乱的头发,无比绝望地蹲在深夜的街头。
车子驶出小路之前,周花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梁骁辰高大的身躯蹲在那,头顶正好打着一束橘黄色的路灯光,看上去极有破碎感。
她幽幽地呵出一口气,在心里警告自己别心软。
时隔一个多月,周花楹又回到了老住处。她拖着行李箱,背着猫包从路口走过,目光下意识掠过当时她和梁骁辰初遇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