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7-25 09:13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停了一辆许久不见的黑色奔驰。而祁遇还穿着直播间里的西服,单手夹烟地倚在车门上,神情疲惫地望向她。
见她一脸凝滞,他将烟蒂碾灭,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去。
59-备注名2.0
祁遇缓步走向简新筠,一瞬间,她感觉阳光斑驳,凝聚成了一束灼热的追光灯,随着他的足迹移动。而当他站在她面前,那束追光又变成了一小簇火苗,映在他眼里,融化了方才的疲惫与颓废,同时,倒映出她的身影——
简新筠注视着他的眼睛,看见了神思恍惚的自己。
“看什么呢?”一时间,祁遇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只能半开玩笑地问道,“不认识了?”
然而,他这番插科打诨的模样刺激了简新筠,她皱起了眉头,退后一步,瞬间换上了淡漠和抗拒的表情。
几乎就在同时,祁遇眼中的火苗也熄灭了。
他一离开赵晓宇的直播间,便往简新筠这里赶。奈何路途较远,又遇上周六的大堵车,所以一路上开开停停,方才抵达。而当他被车流困住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在想:她有没有听到他在直播中的告白;若是听到了,又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怪他再次将她卷入了旋涡里?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可当她显露出疏离之色时,所有的话都僵在了嘴边。
“那个……”祁遇欲言又止,向她迈进了半步,"我们坐下来谈,好吗?"
他的语气里有微不可闻的哀求,与直播间里的声色俱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新筠听着,眼波微动,大腿两侧的手也攥成了拳头。
她明明是担心他的,但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种心情太复杂了,想流泪,又想装作毫不在乎;想拥抱,又想把他一把推开。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情绪,只咬着下嘴唇,一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祁遇攥住了。
她用力地想要抽回,可祁遇的手指就像一方牢笼,坚不可摧地困住了她,却又不可自控地颤抖着。这种颤抖传到简新筠心里,将那股被压抑的情绪翻出来,汇聚成一道暗流,在她的胸口来回冲撞着。
她瞪大眼睛,努力地不让眼泪落下,又假装去看周遭的人群。过了好半天,直到两人攥在一起的手心出了汗,她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你有什么话,”她说着,扯了扯围巾,“就在这里说吧?”
尽管她的反应都在祁遇的预料之中,可当他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种况味了。
“……对不起。”他憋出了好半晌,才憋出这一句道歉,但话刚出口,他又觉得这样的道歉过于苍白,只能不知所措地补充道:“我知道,说‘对不起’没什么意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三番两次地被卷进是非里。”
他停顿几秒,见简新筠没有反应,于是更加急切地说道:“上次在婚纱店,你也见到了傅遥的疯样子了。其实比起傅岭,我更担心她会伤害你。所以,我拉黑你的联系方式,尽量和你保持距离,都是为了不把你牵扯进来,但我没想到……”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桑怡转述过的话,手上却越攥越紧。两人的掌心贴在一起,略一摩挲,简新筠便摸到了他的伤口。
是他在港城的婚纱店里,替她挡的那一下。如今,伤口已经结痂,变成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疤痕粗粝,却让简新筠冷静下来。她抬眸看向祁遇,说道:“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都已经知道了。”
迎向对方怔愣的眼神,她继续道:“祁遇,我自己就是干这行的——自媒体时代,最不缺的就是‘新闻’‘爆料’和‘八卦’了。我的这点事,很快就会被新的热点覆盖。”
她吸了一口气,放软了语调,“再说我已经报警了,不管是博主、爆料人还是恶评,我会一个个告过去。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个担心我,更没必要因为这个道歉。”
“可是……”祁遇急于分辩,只是话未出口,简新筠就趁机将手抽了回去。他始料未及,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他想说的,不止是这些啊。
祁遇的手心与内心都空落落的,他强忍着这股酸涩,又听简新筠说道:“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罢,她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脚步一旋,朝小区里走去。
祁遇想跟上去,又觉得自己被钉住了,只剩满心的挫败——她不是伤心,不是生气,更不是开心与感动,而是表现出一股公事公办的疏离来。这种态度,最让祁遇头痛。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小区的保安走过来,问道:“先生,那是不是你的车?”
祁遇点了点头,对方又道:“这里是消防通道,不能一直停的。”接着,他指了指对面的一片空地,“那儿有露天停车场,您停那去吧。”
祁遇答应着,又望了眼简新筠离开的方向,见她走远了,连背影都变得模糊,他只好先回到车里,掉头,开进对面的停车场。
他刚把车子停稳,便掏出手机,将简新筠的微信、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然后,他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消息发送成功,祁遇松了口气——好在简新筠没有拉黑他的联系方式。
接着,他打开空调,时不时地看向马路对面。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没收到简新筠的回信,倒先接到了严峻的电话。
“兄弟,哪儿呢?”严峻的声音充满活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周谨明已经申请了 Moon Light 的竞拍权。”
“是么?”这的确是个好消息,祁遇缓和了面色,随即想起另一件事,“那两个视频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和平台的熟人打过招呼了,八卦账号发的两条视频都已经下架了。我还找了个监测公司,目前除了那个‘爆料人’说破了简新筠的名字,网上没有更多和她有关的信息了。”
“那就好。”祁遇说着,彻底地松了口气。他有感于严峻的周到与辛苦,又补了一句:“辛苦你了,兄弟。”
“客气啥。”严峻应着,话锋一转,“但是啊,我总觉得傅岭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这视频下架了,还能再拍。如果他铁了心要拿简新筠开刀,咱们挡得了初一,挡不了十五啊。”
“我知道。”祁遇取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傅岭不能见好就收,我也不想和他客气了。”
“你的意思是……”
“把傅遥的视频发出去吧。既然傅岭想用我和竹子的‘八卦’,来转移大众对 Moon Light 收购案的注意力,那我们就放出新的‘八卦’,制造新的焦点。”
傅岭大概忘记了,这些所谓的‘八卦’,可不是只有他和简新筠是当事人。自打“豪门贵婿”的新闻进入公众视野以来,傅遥和傅家便一直都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行,就这么干。”严峻答得干脆,又心有戚戚焉地补了一句,“我一直觉得,傅遥的精神状态应该尽早接受治疗。希望这个视频发出去以后,他爹能明白,自己的面子哪有女儿的健康重要。”
“嗯。”祁遇附和道,“这事我来处理吧,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严峻一听就笑了:“哟,你变身‘恋爱脑’以后,对朋友也好多了。”
祁遇刚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