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6 09:47 | 栏目: 灵异鬼故事 | 点击:次
这场赏梅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池兴月甚至连梅林内有几色梅花她都记不清。
她只记得凌季恒和南知意情投意合,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
回程路上,南知意忽然回头问:“公主常年缠绵病榻,我听说就在这梅林的山顶有一座小庙求平安很是灵验,公主不如去祈福?”
池兴月下意识望向凌季恒。
凌季恒看着池兴月眼里的期许,鬼使神差出声:“公主若想去,臣便陪你去。”
一行人又前往山顶。
半个时辰后,众人抵达山顶小庙。
池兴月望着佛祖慈悲的面容,虔诚的跪在了莲花垫,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她向佛祖求三愿。
一愿国泰平安,百姓百居乐业。
二愿父皇兄长平安顺遂,长寿绵延。
三愿……凌季恒与意中人长相厮守,共度余生。
从小庙里出来后,芙儿询问:“公主,您刚刚求的平安符需要送到主持手上开光,您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芙儿走开后,池兴月走出佛堂,这才发现这座小庙竟然建立在悬崖边。
望着山崖下的云雾缭绕,她莫名有些呼吸困难。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一句:“公主病成这样怎么还跑到悬崖边来了?就不怕不小心掉下去直接没了命吗?”
南知意眼底的得意毫不掩饰。
池兴月回头,见到南知意眼里的嘲讽并没有什么诧异:“你终于不装了?”
南知意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池兴月不过是命好生在皇家罢了,否则她一个病秧子那能比得上自己。
池兴月又凭什么露出这种一眼就把自己看穿了的神情?
南知意将发髻间的那支白莲花簪子取下来把玩:“公主有没有觉得这簪子很眼熟?”
池兴月终于不再平静。
她当然认得这簪子,这白莲花簪子是凌季恒成婚后送给她唯一的礼物。
她掐紧了掌心:“有话直说。”
闻言,南知意得意走近几步:“这簪子是师兄亲自带我买的,当时店家买一赠一,我便让师兄将赠品给了公主。”
“公主心里不也早就明白,师兄一点都不在意你,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就算把他绑在身边一辈子他也不会爱你。”
池兴月突然呼吸不过来,向后退了好几步。
南知意忽然朝她靠近,眼里闪过狠厉:“你说你和我要是同时坠崖,师兄会救谁?”
池兴月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知意拉下了山崖!
“师兄,救我!”
池兴月也想开口呼救,可一口冷风灌了进去,把她的话全堵在了喉咙。
好在,最后两人都及时抓住了悬崖边的树干。
但那树干并不牢固,已经松动起来,池兴月咬破了唇死死拽着树干,她还不能死。
父皇和皇兄在等她回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凌季恒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池兴月像八年前一样,朝他伸出手。
可这一次,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将手伸向了南知意。
一瞬间,池兴月握紧树枝的手忽然没有了力气……
第九章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脑海里会浮现出一生中最难忘的画面。
而池兴月想起的还是那个陪自己待在冰窟里的温柔善良的少年。
这闭眼的刹那间,所有爱恨皆化成耳边的厉风,刺痛着她的神经。
就在池兴月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忽然拉住了她。
她睁眼一看,竟是季淮宸。
“公主,别怕,臣会一定会救你上来!”
下一瞬,季淮宸真的将她从山崖下救了上来。
四个人站在崖边,呼啸的风都带着凛冽。
池兴月吹着刺骨的风,目睹着凌季恒将南知意小心护在怀里。
这一刻,她甚至分不清身上的冷意是来自他,还是来自这崖边的风。
随即,她的耳畔处传来季淮宸的怒喝:“凌季恒,你竟然对公主见死不救,该当何罪?”
他的质问,凌季恒没有回答,只凝谋望着池兴月:“此事是臣一人之过,臣甘愿领罚。”
季淮宸正忍不住要说话,去被池兴月扯住衣袍:“淮宸,你退后。”
池兴月红着眼,朝凌季恒的面前。
每走一步,过往的画面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那年初见,年少的凌季恒在冰窟向她承诺:“别怕,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
从此,他便走进了她的心。
后来,少年长大了,凌季恒高中状元,鲜衣怒马受百姓拥护。
她很为他高兴。
再后来,大婚之日,凌季恒不肯上婚床,甚至愿意跪在地上请罪。
“公主千金之躯,臣不敢逾距。”
最后,是在梅花树下,是凌季恒渐行渐远的步伐。
一共走了四步,池兴月却觉得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站在他面前,她忍受着胸腔翻涌的痛苦问:“凌季恒,你有没有爱过我?”
凌季恒没有回答,但她凝望着他的眼眸,已经得到了答案。
池兴月想不明白,她是当朝公主,备受宠爱。
凌季恒到底对她哪一点不满意?明明当初他也愿意救她……
她哑着嗓子,最后问了一句:“那在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刻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沉默半响,她却等来凌季恒一句:“臣奉旨成婚,公主自然是臣的妻子。”
至此,池兴月眼底的光亮彻底熄灭:“……我明白了。”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皆是“奉旨”二字而已。
错开凌季恒,池兴月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她终明白,自己的坚持是多么的多余。
自己……是时候放手了。
微风轻起,池兴月苍白如纸的脸上勾起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这风,比那年冰窖里的还冷些。
凌季恒看着池兴月的身影,迈步想要跟上,可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南知意突然倒了下去。
他的脚步顿住,最终留了下来……
第十章
三日后,皇宫。
池赢一下朝便急匆匆赶到了池兴月的云夕殿。
“姝儿,你为何突然要向父皇请旨和离?”
池兴月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把手上的玉佩继续放进檀木匣子中。
做完这一切,她才平静抬头:“我与他夫妻缘分已尽,不愿再见他了。”
她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这话却如同蚂蚁嗜心让她隐隐作痛。
池赢狐疑:“是不是那个姓凌的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教训他,为你讨公道。”
池赢温怒着要走,池兴月急忙拉住他的衣角:“皇兄,是我不想要他了。”
凌季恒并没有做错,只是不爱她而已。
池赢望见池兴月眸光氤氲,终是不忍再说什么:“好,我不去找他,你好好养病。”
池兴月这才松开了手。
皇兄走后,她便一直坐在殿门口望着黑压压的乌云失神。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但看着皇兄,她又怕那天的来临。
池兴月想着,等快死了,她一定要躲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样父皇和皇兄就不会难过了……
丞相府。
从普陀山回来后,南知意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今天早上才有了起色。
房间内,凌季恒站在床边,将手里的杂色暖玉递给了南知意。
南知意望着玉佩,有些迟疑:“师兄,这玉佩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有什么玄机?”
凌季恒神色一顿:“你从未见过这样的玉?”
南知意细细回想了许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