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19 08:47 | 栏目: 原创鬼故事 | 点击:次
迟儿看她离开,才端了一碗百合粥放在苏春影的眼前:“大姑娘对她下了狠心,您却护着她,又给她送了东西。葵儿的心里,只怕已有定数。”
百合粥的功效宁心静气,苏春影却不爱碗中花香:“她的路她自己走。不管日后她是否效忠与我,只要她心里恨上苏夏云,她就能成为苏夏云的眼中钉。”
看苏春影不爱喝,迟儿又将百合粥挪去一边:“可二少夫人,郡王爷真的会看上葵儿这小丫头吗?他如今和大姑娘,如胶似漆。”
苏春影冷笑,到底还是将百合粥拿了过来一饮而尽:“来之前不是打听过吗?这位郡王爷,是个花心的主儿。葵儿有些本事,不然不会惹得大嫂嫂恼怒。叫她分散一下大姐姐的注意力也好,省得日日找咱们的麻烦。”
迟儿心疼苏春影:“咱们来郡王府,是苦了姑娘了。”
苏春影摇头,盯着外间秋日的阳光,心中并不苦涩:“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二爷今日带了多少钱出去?”
说到这事儿,迟儿就觉得心头越发难受:“带了一百两,听闻都赏给如月姑娘了。咱们畅意园本就支用不开了,这……”
“把前儿从兵器架上收起来的他那把混元长戟当了去,日后他支用多少,你就当他多少兵器便是。”
苏春影心中决断:“反正他那些宝贝兵器如今看都不看一眼,想来也是不在乎了。”
——
不知是否因为知道了自个儿的宝贝被苏春影给当了,这一日沈司意在醉春楼竟是连日暮都没有玩到,就气势汹汹地回了府邸。
入畅意园,他就见着苏春影正命人将他后院之中那棵几十年的老槐树连根拔起。
园子里一片狼藉,沈司意恼恨至极:“苏春影,你是不是要卖了这畅意园,才觉得痛快!?我祖父给我留下的混元长戟你也敢动?!”
苏春影回头,对上他怒目眼神,这才觉得他生出几分血性。
她掩嘴而笑:“若二爷不去醉春楼一掷百两,混元长戟也不会跑去当铺不是?”
看她笑容满不在乎,沈司意气得手抖:“你可知,那混元长戟斩落多少胡族悍匪,护了多少边关百姓?!”
“我不知。”
苏春影笑得越发温柔:“我只知,今日您将咱们园子里小半年的吃穿用度,都投喂给了销金窟。二爷,您今日可太亏了。一百两就玩了这么会儿,竟连夜都没过,实在是奢靡得很。”
沈司意发觉,不管自己如何恼恨,眼前的女人总是眸中带笑。
他就像是一拳砸进了棉花里头,不声不响的,有火发不出。
“你——你想如何!?”
气闷半晌,沈司意的气势当真短了几分,只能问出这句话来:“我如今腿脚有疾,身体抱恙,没有功名官职,赚不到钱,你想让我如何?!”
活脱脱一个二世祖的模样,若不是他眼底带了几分屈辱,苏春影或许真觉得他没救了。
第11章瘸腿之人做军头
她掩去眼中失落,认真地对沈司意道:“盛京军教司,你可有门路?”
沈司意不解:“军教司?你刚来京中,不会就将军教司的人给得罪了吧?”
苏春影有些无奈:“我听闻,军教司正在寻一位教军头,虽说比不得在外头的将军们威严长脸,但月俸不菲,而且时间自由。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哈!”
苏春影的话,让沈司意恍若听到了天方夜谭般:“教军头?你可知,往年的教军头,都是圣上亲自挑选的武状元。不过因为国丧,三年未开恩科,才得了这么一个位置。教军头是为皇上身边的御林军做训练的军头,你叫我一个腿脚不便的废人,去争这个教军头之位?苏春影,你疯了?”
早猜到他是这般态度,苏春影也不恼。
她给沈司意倒了一杯茶:“你从前是名震西北的大将军,如今又不是叫你上阵杀敌。你只要去了军教司,我便将那柄混元长戟赎回来,如何?”
沈司意不吃苏春影这套:“既是能赎回来,我自个儿去赎就是。”
苏春影微微挑眉;“沈司意,我问你,如今你腿脚不便,从前的兵法和杀敌之道,可还记得?”
沈司意满不在乎,但又想到苏春影的本事,他还是回答了苏春影:“记得。”
苏春影又问:“从前你麾下八万大军,你是如何教导有方,可还记得?”
沈司意低头,声音沉了几分:“记得。”
苏春影再问:“那如今教坊司中一万御林军备选,你怕什么?”
“我没害怕!”
反而是这句话,惹了沈司意抬头,急急解释:“我怎会怕他们?”
“那就成了。”
苏春影没给沈司意半点儿解释的机会:“我已经将你的名帖交给了军教司,十日之后你就去军教司与其他几人争夺这军头之位。”
她说得云淡风轻,叫沈司意狠狠地攥了拳:“苏春影,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苏春影站起身,半点儿不在乎他是不是生气:“到时候去与不去都在你。只是你要记得,如今这府中婆母的处境。若能为她这可怜了半辈子的人争得点儿光彩,也算是你尽了孝心。”
看到苏春影如此淡然的模样,沈司意气都不打一处来,咬着牙怒道:“我前儿就不该帮你!苏春影,我现在就要去醉春楼一解我心中愁苦,等后日带你入宗祠我再回来!你有本事,再来闹醉春楼!”
说罢,他气哼哼地转身离开,连苏春影给他倒的茶都没喝完。
苏春影也不恼,由得他去。
只是他去之后没多久,迟儿又匆匆进门,低声对苏春影道:“少夫人,我们方才清点了一下院子里的账目。发觉这两日二爷不曾从账上支用,赏给醉春楼的钱,好似是他的私用。”
苏春影挑眉:“他还有私用?”
若是如此,许多事情,不是更好办了?
——
沈司意是不在府中,但偌大盛京用不了一日也就传遍了,说郡王府沈家的二爷,竟然自不量力地想要去军教司做军头。
多数人都是看衰,偌大盛京竟没有几个人为沈司意说话。
大抵是因为生气,沈司意竟当真两日没有回府,惹得苏春影的婆母潘氏又大大地哭了一场。
直至苏春影要入沈家族谱的那一日一早,她都已经梳妆完毕,换上了一身郑重的衣裳,沈司意才醉醺醺地从外头回来。
他身上染了酒气与脂粉气,还未靠近苏春影,就叫她闻得清楚。
眼看时辰要到了,他还衣衫凌乱,不肯让小厮换衣,只顾着瘫软在榻间,口中嘟囔醉话。
天机请苏春影进门帮忙的时候,苏春影隐约听到沈司意口中喃喃自语:“杀!上阵杀敌,我这辈子是没法上阵杀敌!都给我杀!斩胡人,护国家!”
她原本心里的气,也随着这些话而烟消云散。
“让开。”
她起身,让几个小厮都让开。
而后接过迟儿打过来的凉水,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毫不留情地泼在了沈司意的脸上——
“啊!”
沈司意从醉梦之中惊醒,怒不可遏:“苏春影,你疯了?!”
苏春影将空盆丢在一旁,然后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新衣:“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若耽误了今日让我入族谱的事情,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不然你就试试看。”
沈司意当然不信这个邪:“苏春影,你别太张狂!”
苏春影却从袖中取出一方刻印着“元宝钱庄”四个字的纯金印鉴:“若你耽误了一时半刻,日后就别想去醉春楼了。”
果然看到这印鉴,沈司意脸色大变,最后那点儿醉意也没有了:“你……哪儿来的?!这不是我的印鉴吗?”
他上前要抢,却被苏春影灵巧躲开:“想找到这东西,不是简单得很?园子就这么大,你藏了那么多的私用银两,难道还敢将取钱印鉴放在外头?沈司意,我不动你的私用,但你也得赶紧起床。”
沈司意的习惯,是将重要的东西都藏在马鞍下头的暗袋里。
他是骑兵出身,曾说过在战场上,好马就是将军的命。
此刻这印鉴,到底让沈司意偃旗息鼓。
苏春影在门外没等多久,他就收拾妥当出了门。
虽身上还有酒气,但眸色已经正常。
苏春影将一枚药丸递给沈司意,他别过头不肯吃。
苏春影就将那药丸塞进了沈司意的手里:“你宿醉两日,又被冷水刺激。若不吃,一会儿在祠堂上吐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可别怪我不管你。”
屈辱!
沈司意屈辱地将那药丸塞进了嘴里,却不得不承认吞下药丸之后,头疼的感觉果然减轻许多。
——
是苏春影入祠堂的大日子,沈家老夫人却推说自己头疼并没有出现。
而是大房梁氏带着沈司意和苏春影往祠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