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26 17:50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傅……南哥?”
傅南禹垂眸,“你想回去了吗?”
林绪点了点头,背在身后的手紧握着。
“我送你回去吧,路上车多。”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林绪抬眼看了傅南禹一眼,很快就把视线挪开了,他说:“真的,我……自己就可以的。”
“……”
傅南禹静静地看着他,头发长的只露出个下巴尖,瘦的脸上的肉都没有了。
过了两三秒,傅南禹叹了口气说:“好,路上小心。”
林绪点了点头,转过身绕了一条路才往后瞧了瞧,树影斑驳,傅南禹站在路灯下好像是在打电话。
林绪心里沉闷闷的,他想甩开傅南禹,可他却根本就没有要跟上来的想法。
第3章 上钩了
【………喘不过来气了,我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我不敢呼救,我是缩在阴沟里的怪物。
我说不出来,所有的言语止步不前。
我快疯了,我真的好恨自己,好恨好恨……
我会莫名的流泪,我会喘不过来气的,……我、我好想躲起来啊。】
林绪翻看了两眼日记本,随手放在了更明显的地方。
刚才他看着傅南禹打完电话离开后才回来的,但是,他的家——准确来说这只是他租的小屋子。
有人进来过。
林绪阴郁的眼神毫无波动,是谁来过他大概是清楚的,是那个给他推荐房子的人。
想到那人一副笑脸的模样,林绪只觉得恶心,披着羊皮的狼。
窗户有点破损,掉了一小块儿玻璃,热风从那处巴掌大小的空缺处吹了过来,将桌面上的日记本给翻了几页。
日记本的主人已经去洗澡了,上面凌乱的写着“我快死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
深夜的Q市热的不能行,开着的电风扇吹出来的都是滚烫的风,刚洗过澡的林绪已经又热出了一身汗。
他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关上了老旧的风扇,拎着手机出去了。
这条街是Q市最犄角旮旯的一条了,离步行街有一些距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街上空荡荡的,这里没有一个人住。
林绪曾经怀疑过他,但是麻木的心让他归于平静,就像一个人跌落谷底后遇到一点点萤火便以为是前路的光。
不过林绪不信,他很清楚这种做法不过是在骗取信任罢了。
手机“嗡”的一声,将林绪拉了回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绪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周围,点开了短信。
【他们已经上钩了。】
上钩了。
阴郁的少年扯了扯嘴角,删掉了短信。
第二天,林绪起了个大早去了火锅店,张管事瞧见他就皱着眉,说道:
“怎么来这么早,上个月的工资已经打到卡上了。”
林绪抬眼,又听见张管事说:“除了你的,过来给你转钱。”
他皱着苦瓜脸,很不情愿的样子打开了微信,分了好几次才给林绪转够了三千块钱。
林绪不懂张管事的操作,收到钱之后他便开口道:
“我要辞职。”
“什、什么?!”
张管事的脸立马就变了,刚刚还是苦瓜的模样,现在就是苦瓜炒辣椒的样子。
“我要辞职。”
林绪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张管事敛眉,收起了那副苦瓜脸,问道:“辞职的原因呢,这你总得说一说吧。”
林绪不说话了,他就静静的站在那儿仿佛是一座雕塑,张管事咬牙,对他真的头疼了,恰巧这个时候鹏哥推门而入。
“杵在这儿干嘛呢,小绪怎么早上过来了?”
鹏哥一开口说话,张管事的脸更冷了,明人都知道姓张的和鹏哥不对付,当然鹏哥这么好的人怎会和别人起什么冲突呢,不过都是姓张的看不惯鹏哥老好人罢了。
林绪转过身跟鹏哥打了个招呼,张管事见状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林绪辞职的事儿了,埋起头开始算账了。
"小绪怎么突然想辞职了呢,是有什么难事吗?"
林绪扯了扯嘴角,他为什么辞职,鹏哥应该最清楚了吧,真是可笑,以为自己披上人皮就真的是人了?
“谢谢鹏哥关心,我没事。”
鹏哥不放心的又说了几句,“那间屋子你先住着,不急着交钱的。”
林绪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地摩擦着刀片。
辞职的事情搞定后,林绪就直接去了城东区修电脑的地方。他们要开始行动了,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一切都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尘埃落定,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都会被关进去的,或者死。
他也会死的,林绪小声的说着,声音淡入夏天烦躁的风中,知了的叫声冲破了天际,可能是因为这边的树多,知了也就多了。
“小伙子要修什么?”
林绪抬头,店长坐在门口摇着塑料扇子,白色的大背心随着他扇出的风起伏着。他瞥了一眼很快就转过视线,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进去说。”
店长手中的扇子不晃了,他打量了一下林绪身上的长袖,还有那过长的头发,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说:“进来吧。”
中医院里,忙了一夜的高佳恒打着哈欠走进了傅南禹的办公室。
“累死老子了。”
然后仿佛进到自己的家里一般,径直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水,猛地喝了两口继续说道:
"昨晚送过来的那个,差点儿被他女儿给捅死。"
高佳恒咂舌,拿着杯子的手还在胸口比划了两下,“在心口处戳了两刀呢,还好戳的不深,没伤到主动脉,要不然。”
剩下的话不说也都知道,傅南禹将视线从办公桌上移到了高佳恒身上,后者抿了口茶水,说:“听说拿刀的人是患者的女儿,当时我们科室里的护士说,那人的女儿就是个疯子。”
“邻居叫的救护车,不知道为啥没报警,他女儿到现在也没露面。”
傅南禹摇摇头,“都敢拿刀捅父亲了,还来干什么。”
病人转到重症监护室里了,从昨晚送过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的,医药费还是医院先垫付的。医院里不知道怎么传了一些流言蜚语,关于那个男人,一时间话语都传到了傅南禹的科室里。
“你们知道吗,我听内科的小岚姐说,那个差点被女儿捅死的男的,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活该!”
新来的小护士一脸义愤填膺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站着她们的傅主任。
“哎你还别说,那个男的不是人呢,我听我亲戚说,那女孩才二十岁出头正是上着大学的年龄呢,她那不是人的爹非得把人送去什么训练营,干嘛的不知道,反正人回来就跟个疯子似的。”
“不会吧,这得逼多狠啊。”
小护士还在感慨着,一转头看到了傅南禹拿着文件站在门边。
“傅、傅医生好。”
“嗯,好好工作。”
傅南禹没再多说什么,拿着文件就进了办公室。身后的小护士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吓死了,不过傅医生真的比刘主任好多了。人也温柔,对我们这些护士也很好。”
新来的小护士不知道缘由,就拉着她又开始了八卦。
办公室里,傅南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和外间护士说的一样,那个女孩被父亲逼疯了,微信上高佳恒还说,因为病人无人探望也没有人付医疗费,医院这方已经报警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警察没找到了那个女孩,怀疑人畏罪潜逃人拉着小区的邻居也问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