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8 16:44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徐小宁感觉
不知是想让自己疼还是想让她疼。
总之,没有想象中的欢愉堕落而罪恶。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感觉惩罚够了看着她迷醉而晕红的脸,身体又有卷土而来的趋势,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咳咳——”
徐小宁身体软得没力气,往水里沉,呛了水。
他看了,吓了一跳,赶紧抱她上了岸。
岸上有个假山,可以稍作遮挡。
他抱着她,喊道:“沈卓!”
“属下在。”
沈卓把人“请”走后,自己没走太远,还让人送来了干净的衣物,这会一听姬褚叫他,就匆匆走了过来。
他是低着头走来的,为免看到不该看的,双手则高举着两身衣物。
姬褚见了,拿了女衣,披在了徐小宁身上,随后,吩咐:“寻个嬷嬷来,带她去收拾。”
“是。”
沈卓领了命,转身就去了。
等待嬷嬷到来期间,徐小宁看着姬褚水洗过的俊颜,心情蔫蔫的,声音很冷淡:“殿下会后悔今日不要我的。”
她拼死一撩,还是没成效,果然他们无缘,上天注定要她离开的。
姬褚不知她的心思,还气着,就冷声说:“我会后悔今日没杀你的。”
他嘴里这么说,却是动手为她整理头发跟衣服。
“那我还要谢殿下不杀之恩了。”
她讽刺一笑,违心道谢,等嬷嬷来了,就跟她去收拾自己了。
嬷嬷年近四十,打扮的素朴,一身的油烟味,估摸是在国子监的厨房做事。
她带徐小宁去了自己的屋子换衣服就给她寻了自己年轻时候穿的衣服。
“破旧了些。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徐小宁巴不得衣服破旧些,不会引人注意。
她接过衣服,等嬷嬷出去,便换上了,等换好,见嬷嬷还在外面等着,就喊人进来:“嬷嬷,你看衣服这里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勾破了?”
她是扯谎,在嬷嬷过来看的时候,一个手刀砍晕了对方。
“对不住了,嬷嬷。”
她双手合十道了个歉,把嬷嬷拖到屋子更里面,然后打开门,探头探脑瞧一眼,见没什么人,便溜出去了。
她在国子监快速穿梭,想着寻到后门离开。
却不知一切都入了监视者的眼睛。
起初,监视者还以为徐小宁迷路了,才会无头苍蝇一般乱逛,还想着提醒她一下,但是,当她寻到后门且跑了出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徐姑娘莫不是想逃跑?
徐小宁跑出了国子监,在国子监的后门是一条比较幽静的巷道,但巷道走到头,转个弯,就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了,人也很多,买卖的声音充斥其间,充满了市井气息。
哇哦,自由的味道啊!
她太高兴了,一扫求欢被拒的失落,高兴地想欢呼,但最终压着欢呼的冲动,只敢蹦蹦跳跳两下,随后,就走进人群,寻了个面善的、卖糖葫芦的老者,打听道:“老爷爷,你可知哪里有车行?”
老者看着面善,却也很会做生意:“姑娘看着面生,是新来的吧?那可不能错过我这姬都最好吃的糖葫芦,姑娘,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先来几串糖葫芦吧。”
徐小宁没办法,只能拔下头上的牡丹花玉钗,递给他:“老爷爷,我没带银钱,你看这个能给几串?”
老者一看玉钗,雕琢精美,玉质上品,眼睛都直了,立刻收下了,笑呵呵给她三串糖葫芦,然后说:“姑娘说车行啊,有点远,我带姑娘去吧。”
徐小宁觉得老者不大靠谱,别不是人贩子吧?
就很防备:“老爷爷,不用了,你直接说怎么走就行。”
老者见她拒绝,便说了路线。
徐小宁道了谢,就寻着路线去了,当然,她还是有心眼的,期间又寻了几个卖菜的阿婆询问车行路线,确实跟那老者说的一样,才稍微放心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寻到了车行。
徐小宁累得汗水涔涔,喘如老牛,却也不敢停歇,寻到老板,就表明了需求:“我、我要马车。最快的马车。”
她怕老板怀疑,还扯了个谎言:“老板,我家中丈夫病逝,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去。”
最早知道徐小宁想逃跑的是敬王。
敬王姬褚在国子监对面的茶楼喝茶,三楼雅间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太子驾临的一幕,也刚好能看到徐小宁鬼鬼祟祟的行为。
当听到近卫肖霖说:“徐姑娘独自离开了国子监,去了车行,看着像是要离开姬都。”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这时候才想着逃跑,已经晚了。”
肖霖问:“要追回来吗?”
他摇头:“不急。且瞧瞧太子的反应。”
*
太子姬褚正在国子监的后院,行走在蜿蜒的小径上,跟一空大师叙旧。
一空大师年近八十,光秃秃的脑袋上有十二个戒疤,他穿着浅灰色的僧袍,身板还很硬朗,腰背挺得笔直,精神劲头很好,眼神慈爱有光。
“你看着像是有心事。可是宫里待得不愉快?”
“还好。就是有些怀念明空寺。”
“没什么好怀念的。明空寺从来不是你的归宿。”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目光慈爱而深沉:“你要正视你的宿命。”
姬褚点头,目光飘远,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忽而有种想要逃离一切的冲动。
沈卓落后师徒二人几步,听着派去监视者的回话,面色一惊,匆匆上前,躬身道:“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姬褚下意识觉得是关于徐小宁的事,心里一紧,竟然还有些慌张:她真的背叛他了?真的跟敬王密谋了?他们想做什么?
他怀着一种自虐的冲动,拜别了一空大师,朝着一个僻静的凉亭而去。
沈卓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了凉亭。
他直奔主题:“什么事?”
沈卓扫一眼周边的环境,确定没人,才低声回禀:“是这样,派去监视的人说,徐姑娘打晕了嬷嬷,溜出了国子监,现在去了车行,雇了辆马车,看着像是要离开姬都。”
“什么?”
姬褚满眼惊愕:“她要离开姬都?”
不对。她不是应该去寻敬王吗?怎么会离开姬都?他误会她了?或者他们已经密谋好了?她在引蛇出洞?
想到这里,他忙问:“你可见过敬王?他在做什么?”
敬王是此次盛会的组织者,到现在还没露面,也透着一丝不寻常。
沈卓没派人打听敬王行踪,遂低头致歉:“殿下恕罪,属下不知。”
他到此刻隐隐察觉到了异样——殿下似乎不是一心修佛,对身边人,乃至对敬王,都充满了防备心。这绝不是一个修佛人应该有的心理,而是一个储君应该有的心理。所以,殿下在韬光养晦?
那他宣誓效忠的机会来了。
他猛然跪下来,一脸肃然:“如果殿下想要知道敬王行踪,属下这就派人去探查。”
姬褚知道自己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过,本也不能一直隐藏下去,便也没太在意,抬了下手,低声道:“你起来吧。”
随后,盯着他,语带暗示:“有些事,你心里清楚便好。”
沈卓听他这么说,便知自己猜对了,心情那叫一个激动:“是。属下明白。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人在宫中,最怕跟错主子,太子有野心,那是他们这些人的福气。
姬褚看出他有几分忠心,但并没有得一良将的喜悦,满脑子都是——徐小宁要离开姬都了!
很好。她很识趣,早该离开的。他也该放她走。他的大业容不下一个女人。尤其这女人还是个妖女。她只会影响他,成为他的软肋,拖他的后腿。他应该视而不见,应该放她走。
“殿下,徐姑娘……不追吗?”
耳边传来沈卓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听了,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扯着,难受得很,长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冷戾道:“追!务必给孤追回来!若有反抗,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