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4 11:30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久脑子不大清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思考间秦忱却忽然出声。
“她的话朕不想听,朕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听那些废话。”
来都来了,还要说这种话。
钟白很是无奈,作揖求饶:“皇上,您就听一听……”
秦忱一个犀利的眼神瞥过来,将钟白后面的话都给噎了回去,见他老实了这才看向门外:“你还记得,她是怎么威胁朕的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要在这种时候和陆晚算账,钟白有些慌,下意识跟着秦忱的目光看了一眼,却一眼就瞧见了那个食盒。
嗯?食盒?
秦忱刚才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钟白恍然大悟,陆晚当初说的是,秦忱不来见她她就不吃饭,那现在人来了,她自然是该吃东西了。
原来皇帝是这个意思。
他忙不迭将食盒提了过来,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汤盅严实,里头的汤还是热的。
“皇上……”
“给朕干什么?没吃饭的难道是朕吗?”
钟白被挤兑了一句也不敢生气,怂哒哒地捧着碗到了床边:“陆姑娘,喝点汤吧,喝完才有力气和皇上说话。”
可陆晚比钟白更了解秦忱,一旦她松口,对方就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了。
“我想……先说。”
钟白为难地看向秦忱,秦忱眯起眼睛:“别得寸进尺。”
见他不答应,钟白只好将汤勺又递到陆晚嘴边,陆晚艰难地摇头:“……只有几句话……”
钟白再次看向秦忱。
“朕说了,不想听你的废话。”
钟白再次抬起汤勺,陆晚索性闭上眼睛靠在了床头,她说话太费劲,直接用行动表明了想法。
钟白一看她这幅样子就觉得头疼,正想着怎么劝她,耳边就是碰的一声响,是秦忱拍了桌子。
那么大的动静,显然是十分愤怒了,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朕说过了,别得寸进尺!”
钟白怕他再牵扯伤口,下意识想要靠近:“皇上息怒……”
“过来干什么?喂你的汤!”
钟白被迫缩了回去,满脸都写着愁苦,他也想喂,可陆晚不喝啊。
“陆姑娘,喝一口吧。”
他恳求似的开口,陆晚却并不给他这个面子,不管钟白怎么喂,她都不肯碰一下。
秦忱冷冷看着,眼见陆晚油盐不进,眼底火气逐渐聚集:“好,不喝是吧,还是饿得轻,那你就继续饿着吧!”
他摔袖就走,门板被摔得“哐”的一声响。
钟白被惊得一哆嗦,下意识想去追,又想着陆晚的脸色怕自己走了她要出事,一时间颇有些进退两难。
“你们真是……我这先管谁啊?”
他哀嚎一声,恨不能跪地给两人磕一个,求他们不要再为难自己。
然而不等他跪下去,门板再次一声巨响,秦忱黑着脸去而复返,气势汹汹地朝他走了过来。
钟白被唬得连连后退,却还是被追上了,汤碗都被拿了过去,他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总觉得秦忱这架势是打算把汤碗扣在陆晚头上。
“您息怒……”
秦忱一把推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恨恨盯着陆晚看了两眼,端着碗的手青筋直冒,仿佛要将那碗硬生生捏碎一般。
可下一瞬,他便拿起汤勺,亲自盛了一勺抵在了陆晚唇边:“喝。”
陆晚这才再次睁开眼睛:“你想了这么久……没有想到别的生路吧?”
秦忱脸色骤然黑沉:“陆晚,朕让你喝汤,没让你说这些废话,你再不听话,朕有的是法子逼你就范。”
“四面楚歌,何必固执……”
“你有完没完!”
秦忱一声爆喝,显然已经耐心告罄,“钟白!”
钟白忙不迭过去,他不知道秦忱想让他干什么,紧张得手足无措,秦忱却只是把汤碗塞进了他手里,而后一只手举勺,一只手捏住了陆晚的下巴。
“既然你不肯自己喝,那朕就只能给你灌进去了,你最好配合点,呛到了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陆晚极力挣扎:“我不喝……秦忱别再……”
秦忱手上用力,硬生生将汤水给她喂了进去,眼见她喉间动了动,这才松开手,可下一瞬陆晚便歪倒下来,刚喂进去的汤全都吐在了秦忱身上。
“陆晚!”
秦忱怒吼一声,额角都已经凸起了青筋,钟白大惊失色,陆晚这举动属实有些过分了,莫说皇帝,就算是个下人被这么吐一身怕是也要恶心了。
“皇上息怒……”
陆晚费力抬起头来,她也有些茫然,她其实已经吞进去了,可大约是太久没进食的缘故,就在喝进去的一瞬间,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将刚喝进去的汤水硬生生挤了出来。
呕吐的强烈反应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本就是在求秦忱,出了这么一遭,对方只怕是恶心的起身就走,真的再也不会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无力地解释一句,然而秦忱还是如她猜测的那般站了起来,连勺子都丢回了汤碗里。
“陆晚,朕仁至义尽了。”
第331章血是黑的
秦忱起身就走,衣角自眼前划过时,陆晚本能地伸手紧紧抓住。
“别,别走……”
秦忱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黑沉:“你既然不识好歹,朕自然懒得浪费时间,放手。”
陆晚艰难摇头:“我真的不是有意……”
秦忱仿佛耐心告罄,抬手轻轻一拽,便将陆晚绞紧了手指才抓住的衣角拽了出来,他仿佛觉得衣裳被这一抓弄脏了似的,抬手轻轻弹了两下。
“那又如何?如此戏耍朕,你不会以为朕还会怜惜你吧?”
他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若是以往即便陆晚心里再怎么笃定,面对这般情景也绝对不会说出来自取其辱,可此时此刻,她却连逞强的心力都没了。
“自然是……不然我还能依仗什么呢?”
她断断续续开口,仿佛这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打从悔婚之后这还是她头一回这般明确地表达出对秦忱对她的重要性,她这样的性子,若非走投无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秦忱不由怔住,连钟白都睁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四下静谧,连水流声都细不可闻。
钟白回神后忍不住摁住了心口,他看向忘了动弹的秦忱,心里生出一点希望来,事情好像还会有转机,他希望陆晚能得偿所愿,但不只是为了她,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秦忱眼下的困境就解了。
“皇上……”
他忍不住开口,却被一声满是嘲讽的轻笑打断:“真是难得,以往朕用尽手段逼迫,你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遭逢大变,陆姑娘果然是不一样了……”
秦忱慢慢转过身去,再次垂眼看向了陆晚,眼底却没有一丝柔软,“更无所不用其极了……为了让朕听你的话,你还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啊。”
陆晚仿佛被他的神情刺痛了,难堪地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想救你……”
“你凭什么?!”秦忱咬牙道,他脸色瞬间紧绷,仿佛回忆起了极难堪的过往,神情似笑还哭,“你欠了我那么多,现在想一条命就抵了是吗?”
心脏尖锐地刺痛起来,他抬手摁住胸口,明明并不觉得愤怒和难过,有的只是悲凉和可笑而已,可仍旧疼得厉害。
陆晚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可却从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这个女人只是不想欠他的而已。
疼痛越发剧烈,他不得不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冷静。
他不能死于这可笑的旧伤,更不能因为陆晚出事,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他背转过身去不敢再看陆晚,一下一下深呼吸,等那尖锐的痛楚缓解下来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冷硬:“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陆晚,朕绝对不会让你如愿,这笔债没有人会和你讨,但如果你真的这么有良心,那就背负一辈子吧。”
他再没回头看一眼,抬脚就出了门,满心都是懊恼,他今天不该来,更不应该对陆晚心软,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钟白匆匆追上来,手里还端着刚才被秦忱塞进手里的汤碗,眼看着两人又吵得不可开交,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劝。
秦忱抬手将那碗汤打翻,在刺耳的碎裂声里他摁住了心口:“调几个太医过来,告诉他们,陆晚要是出了事,朕拿他们是问!”
“是。”
太医很快被调了过来,就住在陆晚隔壁的房间里,随叫随到,门口的值守也换了更加可靠的禁军。
廖扶伤端着汤药进去的时候,陆晚正伏在床头发怔,她神情几近木讷,那么呆了许久眼珠都不曾转动一下。
廖扶伤叹了口气:“陆晚姑姑,别再闹了,皇上雷霆震怒,您就是再怎么折腾自己,他也不会来了。”
刚才秦忱的话陆晚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是她把事情搞砸了,怨不得旁人。
汤药被递了过来,廖扶伤小心地举着勺子:“姑姑,喝一点吧,咱们如今有皇命在身,您若是还不肯喝,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太医想喂一个人吃东西,自然有的是法子,只是过程不太体面罢了。
陆晚闭了闭眼,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徒增狼狈。
“我自己……喝。”
“好好好。”廖扶伤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将碗递了过去,陆晚抖了几次手才拿住勺子,颤巍巍喝了一口,她唯恐自己再吐出来,吞进去后便紧紧咬着牙。
然而热流淌进胃囊,没有痉挛,没有抽搐,身体平静得不可思议。
陆晚僵住了,只有一次而已,偏偏赶在了秦忱面前,怎么就这么巧……
她满目悲凉,难道是天意如此吗?天意不许她说服秦忱,不许她替秦忱去走那条绝路。
可是凭什么?皇家不曾养育过秦忱一天,凭什么要用他去收拢皇权?而那些被天下供养,自小享受着皇家尊荣的皇子们,却只要轻轻抬手,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到底是凭什么?!
她很不甘心!
如果当初她没有轻信齐王,如果能如愿和秦忱完婚,陆家没有倾覆,那先皇还敢这么算计秦忱吗?
“姑姑,再喝一点吧。”
廖扶伤见陆晚僵立不动,唯恐她又改了主意,催促里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