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03 09:50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但这漫长的五年对沈知懿来说是沧海桑田,对吕妍只是短短一挥间。
她对裴松鹤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丈母娘看女婿,一看一个不满意。
半晌后,又忍不住开口,“可即便是这样,你们这桩婚事我也是不满意的!延澈毕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他父母不当人,可这孩子心性不坏,你嫁给他我很放心。
至于那个裴松鹤,我总觉得他对你像是另有所图,不安好心……”
沈知懿忍不住偷笑,没想到母亲看人的眼光也忒准了点!
若是吕妍当年没出事,兴许她还真上不了裴松鹤这条贼船。
“还有啊,他的岁数是不是也太大了点,跟你能有共同语言吗?”吕妍还在忧心忡忡的絮叨,全然没发现裴松鹤已经来到了病房门口。
他手里拎着暖水壶,颀长的身影杵在那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妈,孩子都生了,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儿?”沈知懿啼笑皆非。
隔辈亲这件事在吕妍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只要想到可爱的外孙女,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沈知懿起身,准备去洗碗,陡然和门口的裴松鹤撞个正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松鹤薄唇紧抿,黑睫下藏着一丝颓丧,“水壶坏了,我再去买一个。”
沈知懿:“……”
当晚,她昏昏欲睡之际,裴松鹤从背后搂住她,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异样,“你妈妈好像不太喜欢我?”
她这几日陪吕妍进行复健治疗,体力和精力消耗比较大,一到晚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扯过被子把头埋进去,满不在乎地嘟囔道,“婚都结了,还能离咋的?再说了,嫁给你的人是我,她喜不喜欢重要吗?”
裴松鹤闻言更加惶恐。
自他们回京后,沈知懿对他表现出来的情感一直淡淡的,始终都是他在反复强调,连领证结婚都是他强烈要求的。
她对此仿佛全不在意,甚至对他这个人都可有可无。
裴松鹤握着她的肩膀不停追问,“那你喜欢我吗?”
沈知懿终于怒了,不知他大半夜的哪来那么多少女心事,照着他那张俊脸,一枕头呼了过去。
“你要是不睡就下楼跑圈,别打扰我休息!”
裴松鹤倍感危机。
趁她睡着后,偷偷把两人的结婚证翻出来,藏到了书房那个上锁的抽屉里。
第二天晨跑时,故意把钥匙扔进了清音湖。
那天吕妍心血来潮,想看沈知懿的结婚证,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询问裴松鹤。
他正站在书桌旁抄写佛经,转腕潇洒自如,显然恢复的极好。
听到她问起,若无其事道,“被我锁在抽屉里了。”
沈知懿,眉心拧了拧,“那钥匙呢?”
他回答的那叫一个淡定从容,“不小心掉湖里了。”
她彻底无语了。
锁死结婚证只是第一步。
自从那天听到吕妍说的话后,他决定还是挽回一下自己在丈母娘心中的印象,陪着吕妍去做复健训练。
起初吕妍放不开,裴松鹤也很不自在。
他可以跟沈知懿耍无赖,不要脸,但没有办法在丈母娘面前玩这套。
导致两人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
每次训练结束,吕妍都劝他别再来了,而第二天,裴松鹤还是会雷打不动去医院报到。
很快到了六月,姜梨说吕妍各项身体指数都已经达标,可以出院了。
裴松鹤开车将她们母女接回了清音别苑。
沈知懿本想另外找间房子租下来给吕妍住,但裴松鹤却坚持让吕妍住在家里,这样方便照顾。
刚好三楼裴如菡的房间旁边还有一间卧室,可以供吕妍居住。
吕妍第一次来到清音别苑,未免有些拘束,裴松鹤当晚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其中有一道香辣虾是沈知懿喜欢的,可她从小被沈钰和吕妍惯坏了,不喜欢剥虾皮,如果没人剥她宁可不吃。
吕妍擦过手,刚想为女儿剥虾吃,却看到裴松鹤已把剥好的虾仁送至沈知懿嘴边。
她很自然的张嘴吃掉,见母亲愣愣的看着自己,方才意识到,他们刚刚的举止过于亲密,不由脸颊一红。
可吕妍不知道的是,沈知懿坐月子的期间里,裴松鹤每天都会这样喂她,倒让她习以为常了。
第224章 难道你想让他挨枪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吕妍终于对裴松鹤放下偏见,接纳了这个辈分跟自己一样的女婿。
毕竟人虽然可以演戏,但时间长了总会露馅。
吕妍看出来裴松鹤对沈知懿是真的很好,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对小初见更是宠到没边,可以与号称女儿奴的沈钰一较高下。
吕妍不是那种古板迂腐的人,见沈知懿现在过得幸福美满,她也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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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墨在江北那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裴松鹤需要离京几日去处理。
临走那天早上,沈知懿正搂着小初见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耳边传来些微声响。
眼睛缓缓睁开,看到裴松鹤正站在晨光中慢条斯理的穿衬衫,那串黑曜石佛珠在冷白的腕骨上清脆作响。
还没等她下床,他便俯身过来,微凉的唇落在她额发间,“吵到你了?”
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无意识地晃了晃,“什么时候回来?”
裴松鹤被她的举动弄得心尖一软,险些就不想走了,“尽快,乖乖和女儿在家等着我。”
她懒洋洋地点头。
“收集证据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他声调沉沉的叮嘱道。
沈知懿的睡意登时没了大半。
黑背最近收集了许多裴顾两家的证据,可有关沈钰的案子,却只能查到他们栽赃嫁祸那一层,那辆大货车早已销毁,光凭人证是不能定罪的。
仿佛临门一脚,却始终在门外徘徊,无法解决。
沈知懿心急如焚,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裴松鹤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我等你。”她强行牵起一抹笑,敷衍道。
然而裴松鹤前脚刚走,黑背后脚便来到清音别苑。
他将最新收集的证据送上,沈知懿简单翻过就扔到一旁,面色不虞。
“你找的这都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花大价钱雇你,就是为了让你抓顾沿海出轨嫖娼的?”
黑背在行业里混迹多年,早已如人精一般,调笑着说道,“这还小嘛?嫖娼、买凶、绑架、偷漏税,哪样罪名都不小啊!这些加起来,已经能让顾沿海把牢底坐穿的地步了,难道你想让他挨枪子?”
沈知懿眼睫轻抬,瞳孔深处有浓烈的恨意浮现,“没错,我就是要让他死!”
黑背见她不是在开玩笑,脸上凝固的笑容逐渐消失。
良久,正色道,“裴夫人,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现在裴顾两家都知道我在为你收集证据,他们已经盯上我了。我也只是个贩卖消息为生的普通人,不像你们有后台,有靠山!钱我的确想赚,可我也怕有命赚,没命花!”
沈知懿闭上双眼,那种如同坠落深海的无力感将她包围,又冷又痛。
她抬了抬手,眉眼间皆是倦怠,“你先回去吧。”
黑背立刻离开了卧室。
沈知懿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心里更多的却是绝望。
从得知父亲的死并非意外,距今已过去三个月有余,可线索还是没什么进展。
上个月底,裴氏与故海集团经过大半年的拉锯战,终于被松墨洗盘,相继宣告破产。
但裴南屏与顾沿海仍在逍遥法外,他们的公司没有了,存款也因填补漏洞被耗尽,甚至添了一屁股债。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还有祖产,不至于露宿街头。
而沈知懿并不想看到活得如此轻松自在。
裴松鹤曾劝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再过两个月就是沈钰的忌日,吕妍也已经醒了过来。
五年了,她还是没能为父亲报仇……
倏然,卧室外传来柔缓的敲门声。
沈知懿抹了把脸,过去将门打开,只见母亲披着羊毛外套站在门口。
许是阴天的缘故,光线昏沉,吕妍的表情有几分黯淡。
“妈?”她疑惑的唤了声。
吕妍拢了拢肩膀上的外套,嗓音里带着哽咽,“知懿,你老实告诉我,你爸的死……是不是跟裴家和顾家有关系?”
沈知懿怔住,声调发虚,“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