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3 15:54 | 栏目: 短篇鬼故事 | 点击:次
这是为霍卿卿滋补元气的补药,当年她为他以身试药炼丹,伤了身体根基,多年来服用一直不曾间断。
他的动作比霍卿卿要快,他拔掉瓶塞,看到瓷瓶里的药丸满满当当。
越文廷抬眸问:“卿卿,神医为你准备的药你为何不吃?”
霍卿卿咬着嘴唇,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臣妾……”
霍璇分明在越文廷的眼中看到了疑虑。
她自嘲,人们都说自古无情多是帝王家,看来说的是一点没错。
越文廷收回那瓶药,语沉道:“是不是这补药已经失效,朕去叫神医给你把把脉,当年你为朕痊愈以身试药,朕与你有亏。”
什么?!
霍璇闻言如雷轰顶,耳边只有嗡嗡的声响。
霍卿卿明明告诉过自己,已将所有真相告知越文廷。
这些年她只当是越文廷不信自己,却没想到……真相竟是这般不堪。
时间渐渐流逝,霍璇能清晰看见霍卿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可惜还没等她开口,神医已然走进殿中。
当得知事情原委后,年迈的神医跪在凤榻前,瞥了眼霍卿卿,沧桑道。
“陛下可是弄错了?当年试药救主之人不是夫人,是皇后。”
第5章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霍璇将视线移到越文廷的脸上。
她不由猜想,他是否会生气,霍卿卿蒙骗了他?
半晌,却是越文廷亲手拭去霍卿卿脸上的泪水。
他轻言轻语,甚至松了眉宇:“幸亏当年试药的人不是卿卿,未伤你的身,朕甚是欣慰。”
却又听越文廷吩咐:“神医,给夫人开些调补身子的药。朕龙脉单薄,卿卿可要努力才是。”
霍卿卿化忐忑于娇羞,低下头应了声。
神医哑然,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欲言又止低头离去。
霍璇知道神医心中所想,当年她为了求得龙嗣,日日忍受一百零八根银针刺入穴道。
只为快些促使当年试药时,残留体内的毒素排出。
可叹她霍璇,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她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她多想要问他一问:“越文廷,我这一生竟都是错付吗?”
可如今她终是亡魂,连话都说不了一句。
这两日越文廷一直陪在霍卿卿左右,亲自为她换药缠纱。
每每他为她上药皱眉时,霍璇便想到那年,她为他挡太子暗杀那一剑时,他好似也曾如此皱眉。
剑毒沁入脾肺,她高热不退缠绵病榻,他说:“王妃骁勇,全京城都知晓本王无用,真是幸有尔焉!”
霍璇抚了抚胸口凸起的疤痕,似还隐隐有些作痛。
这日,下了早朝,越文廷照例去长乐殿探望霍卿卿。
越文廷路过莲花池时,却见霍卿卿同谢太尉的妻子坐在亭中。
霍卿卿的手中拿着一枚同心玉佩,举至眼前,凝神细看。
谢夫人眼前一亮,问:“这可是皇后在灵隐寺求来的同心玉佩,陛下赏赐给夫人您了?”
霍璇定睛一看,果然是。
那是在越文廷病重快要不行时,她苦行徒步百里至东杭,与菩萨发愿求来的。
她发愿,求用自己余生福报换越文廷一生平安顺遂,不求他倾心,只求她能生死相依伴其左右。
后来他果然‘起死回生’,日益康健,而她也……
菩萨,还是灵验的,霍璇想。
霍卿卿得意地扬着眉,拿着玉佩一甩一甩地:“区区一个玉佩,还需赏赐?”
谢夫人欣然笑出声:“皇贵妃说的是,这玉佩,陛下恐怕都嫌碍眼,毕竟是皇后求来的。”
她语气尾调上扬,捂嘴笑得刻意。
看呐,就连宫外的人都知道,她这个皇后不过空有名分。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霍璇见霍卿卿眸中寒光一闪,突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不要!”霍璇吼得声嘶力竭,但没有办法阻止。
只能听“啪”的一声,同心玉碎了一地。
霍卿卿故作可惜:“哎呀,不小心掉了。”
霍璇恨不能上前把碎玉捡起来,然后把它重新拼好……
但是怎么也过不去,越文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沉如水冷冷看着。
霍璇只能落寞盯着那一地的碎片。
霍卿卿又伸脚碾了碾,不解气似的。
谢夫人笑归笑,还是有些害怕,提醒道:“贵妃娘娘,这玉佩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物件,娘娘就这么摔了不怕陛下怪罪?”
霍卿卿耸耸肩,无所谓道:“本宫过几日去灵隐寺求一个新的送给陛下,这旧的就不必留了。”
说到这,谢夫人一脸愁容:“这旧物尚可摧,旧人却忘不掉啊。”
霍卿卿蹙眉,对视半晌后,才试探性地追问:“怎么,你是说,谢太尉和皇后?”
越文廷的脸色一沉,就听见谢夫人竟认了下来:“可不是,皇后和我夫君可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小时候形影不离。”
“这些天他还一直往将军府跑,我就偷摸着跟了过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将军府内,挂起了白绫!”
第6章
霍卿卿脸色骤变,怒斥:“胡说,将军府内若是挂起白绫,本宫怎会不知!”
气氛冷了一瞬,谢夫人歉笑:“娘娘说的也是,兴许是我看错了。”
一时间,这两人竟谁也没再出声。
霍璇看向越文廷,他深邃的眼暗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跟着他从假石后离开,又跟着他回到御书房。
看着他拿起其中一本奏折,霍璇望去,是钦天监上奏有关星象的事。
霍璇这才明白,越文廷听到白绫后,竟联想到了钦天监当时那句“天降异像”。
他只是担心他的江山社稷。
眼睛一酸,怅意浮上眼眸,悲伤汹涌,绞痛阵阵。
霍璇想,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一个时辰后,越文廷换上一身便服,只带了随身太监便上马车出了宫。
霍璇也跟着坐在马车内。
越文廷正阖着眼,仅看眉宇霍璇便知他此刻定是烦闷至极。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才停,她跟着越文廷一起下了马车。
却发现,他居然来了霍府。
贴身太监开路,直接破开了将军府门。
霍府门前的确挂满了白绫,但根本没有人守灵堂。
奴才和婢女都在府上安静地扫地,擦桌。
越文廷贴身的太监率先惊恐:“皇上,霍家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越文廷脸色一沉,直冲着她的院落而去。
他是一国之君,府中小厮和婢女皆不敢拦圣驾。
可只有霍璇心中全是着急,因为她娘竟也不见踪影。
若是被越文廷发现自己不在府中,追问起来,那越文廷轻而易举就能查出她的下落。
女子从军,霍璇不怕别的,只怕越文廷会因为她一人而迁怒霍家。
霍氏世世代代入朝为将,几世英名,不能就这样毁在她的手里!
可尽管她费力地挡在越文廷的跟前,都是徒劳。
“陛下!”
来人是她的母亲。
霍璇:“娘……”
妇人耳边鬓发苍白,精神不济。
两月不见,娘居然消瘦了这么多。
在霍璇眼中,她娘就这么颤巍跪下,但背脊挺直。
越文廷这才停下脚步,微敛怒气,问:“皇后呢?”
我娘抿唇:“陛下,小璇这几日染了风寒,在府中休养,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服药睡下了。”
吃了闭门羹的越文廷脸色极差:“五日后,朕要以皇后礼迎娶卿卿,霍家也要以当初嫁皇后那般,不能因为卿卿是庶出就怠慢轻视。”
霍母一怔:“可嫡庶有别……”
一声冷叱打断霍母接下来要说的话,越文廷双眸闪过瘆人寒芒:“朕没在同你商量。”
话落,他又补充道:“今日,朕也要将皇后接回宫,谁敢拦朕,杀无赦。”
接着越文廷就径直往她的厢房走去。
霍璇站在那里,凌风而立。
吹得她魂魄之身遍体生寒。
哪怕娘亲几次阻拦,越文廷还是到了她的院落。
太监上前,冲她房内高呼:“陛下移驾亲临,皇后娘娘快些出来迎接吧。”
里面久久无人应答,里面烛光微亮,分明是有人的。
霍母怯怯出声:“陛下,小璇应是睡熟了,还望陛下……”
越文廷耐性极差,尤其是对自己。
他一脚踢开她的房门,直冲里间走去。
霍璇一脸震惊:“不要——”
不等娘亲阻拦,越文廷已将躺在床上的人翻了过来,定睛一看——
那根本就不是霍璇,而是她的贴身婢女素娥!
第7章
越文廷暗眸一沉:“怎么会是你,霍璇呢?”
穿着霍璇亵衣的素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出气。
……
霍府正堂之上,越文廷端坐太师椅上,霍母立在一旁心神不安。
越文廷冷看跪着的素娥,转眸问:“霍夫人,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
霍母上前同素娥跪在一起,向越文廷求情:“陛下,是臣妇让素娥这么做的,这件事和这丫鬟没有半点干系。”
越文廷狭长的凤眸蕴满了怒意:“朕再问一句,霍璇人呢?”
跪在那的素娥和霍母都没有回答。
他勾了勾唇角,眼神阴鸷寒凉:“好,很好,你们当真以为霍家战功赫赫,深得民心,朕便不敢拿你们怎么样吗?单凭这欺君之罪,朕就能诛霍家九族!”
“陛下息怒!”
不承想谢欢不知从何处跑来,竟跪在越文廷跟前。
霍璇一惊!
他过来干什么?此举不但火上浇油,更是证实了谢夫人那番荒唐言论!
她不安地朝越文廷望去,只见他果然寒意浮现,杀气腾腾。
气氛顿时紧绷。
还不知情的谢欢还在替霍母求情:“皇后娘娘一贯与人为善,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一直不肯露面,还陛下查清后再处置也不迟。”
越文廷冷嗤一声,面露凶意:“看来谢夫人说的没错,谢爱卿倒是比朕还要了解皇后。”
谢欢脸色微变,仍然临危不乱:“陛下,那都是女子吃醋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