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15 09:37 | 栏目: 长篇鬼故事 | 点击:次
“凭什么?”慕晚琬不甘心,当即质问。
祁长渊眼底泛起冷意,嘲讽讥笑:“凭什么?慕晚琬,你非要让本王将事都摊开来尽数跟你说个明白吗?你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过往的那些事吗?”
此话一出,慕晚琬神色闪过慌乱。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但很快她又强作淡然:“祁长渊,是你负我,我为何不能要个说法?”
“需要本王提醒你一句吗?据我所知,大婚前一夜,你还曾偷出府去与他相见。”
祁长渊审视着面前的人,眼里连半分过往装出来的耐心都没了。
而在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慕晚琬脸色霎时一白。
她以为自己在祁长渊面前藏得很好,没想到他竟然全部都知道!
见状,祁长渊冷笑出声:“本王娶你是为了你们慕家,而你选择本王,也不过是因为在你父亲权衡过后,认为本王最有可能成为储君,这才愿意结亲,这桩婚事,不过是我们心知肚明的交易。”
“现在本王悔婚,不正是反倒成全了你和我十弟吗?”
他话语间轻飘飘的,却让慕晚琬的脸色煞白。
慕晚琬攥紧了手:“祁长渊,没凭没据的事,你怎能如此污我清白?我从未跟十王爷……”
“你怎知本王没凭没据?”
祁长渊随口一句话便让慕晚琬哑口无言。
她看着祁长渊那张压迫感十足的脸,已然生出怯意,甚至庆幸自己并未真的嫁过来,否则怕是没有好下场。
而这时。
祁长渊冷声再度开口:“不过本王还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若非万不得己,你还是不要再跟我十弟走得近得好,以免将来殃及你慕家。”
“为何?”慕晚琬问。
祁长渊脸上绽放出阴冷至极的笑意。
“因为本王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第14章
那一刻。
慕晚琬喉头哑然,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同她说笑。
就真的是因为死了那个婢女吗?
慕晚琬眸色惊颤,终究是没敢多问一句,也没敢多留片刻,很快道别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
祁长渊眸色沉沉坐在厅内许久。
随后叫来了管事。
管事上前来,以为他要问苏荔尸首,忙恭敬禀报:“主子放心,小人刚刚命人换了新冰,苏荔小姐的尸首被妥善安置着……”
“不,”祁长渊低声打断了他,神色异常平淡,他道,“去准备上好棺椁,将苏荔葬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葬礼期间,府上挂白幡,全府着素衣。”
此话一出。
管事神色怔愣:“不妥啊,王爷,此等丧葬于礼不合,实乃……”
“本王让你去做,你便去。”
祁长渊不耐冷声呵斥。
管事满腔劝告撞入他冰冷至极的目光,终究再不敢多言一句。
王府大门挂上白幡后。
引来了不少注目,得知仅仅只是为了一名横死的婢女,当即更是在京中引发了轰轰烈烈的讨论。
有人说那婢女是四王爷的心上人,所以才会因她悔婚又为其大办葬礼。
可很快又有人反驳——
“若真是心上人,那四王爷为何不给她个名分,人都死了,还不能追个名分给她办葬礼吗?”
传得久远过后。4
不知怎的,却渐渐又生出了另一种说法——
“这婢女不过是幌子罢了,其实啊,慕家虽然将女儿嫁给四王爷,实际上却跟十王爷来往密切,这谁不知,四王爷和十王爷不合?你说这慕家这样做,怕不是早有预料要将四王爷置之死地!”
“所以四王爷是看清了那慕家的真面目,才借这婢女之死断了慕家的心思!”
事关夺权流言,更令人信服。
久而久之,便无人在意王府是因何为那婢女大办葬礼,更无人在意那婢女的身份。
唯独王府内。
白幡迎风飘摇,一片寂静肃寥气氛。
灵堂内没有旁人作陪,祁长渊是亲自替苏荔守了三天三夜的灵。
高高在上的主子做到如此地步,若说没感情,王府中是无人会信的。
下葬之处的选址。
管事原本提议葬于青松墓旁。
“不行。”祁长渊几乎是不做犹豫拒绝了,神色间的不悦显而易见。
于是管事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多说。
等了片刻。
却听祁长渊重新说:“葬在灵秀山吧。”
管事赫然一惊:“那不是您母妃……”
祁长渊目光瞥来,管事不再多言一句,心里却明白了这苏荔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就连陪葬品,祁长渊也是亲自前去选的。
葬礼结束。
祁长渊将苏荔的牌位立在了她从前居住的屋子,派了专人看守。
“没有本王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出此地。”
这道命令落下之后。
他关上了那扇门。
自此,‘苏荔’这个名字成了王府上下的禁忌,无人敢多提。
……
三个月后。
听闻十王爷向慕府提亲,慕首辅本已同意,甚至当即在大殿上站队十王爷,可不知怎的,奈何那慕晚琬竟以死相逼说不愿嫁十王爷,两家闹了个不愉快,最近生了几分嫌隙。
“主子,这慕正予当初与您结亲时,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也全然不敢跟您有明面公务来往,跟您说什么公私分明,如今跟十王爷结亲倒是热络,还未成亲便这般明目张胆!”
书房内,幕僚暗暗替他不平。
祁长渊听闻这消息,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动,他端起茶杯凑到唇边,意识到冷了时,下意识将茶杯放下,顿了片刻,他恍若意识到什么,又重新端起凉茶饮下。
他竟然忘了,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那个人影,再也不会出现了。
“主子?”
幕僚的声音拉回了祁长渊的思绪,他淡淡开口:“不必在意,那慕正予本就不愿为我所用,之前不过是白费心思。”
旋即,他又问:“我们不是还有程永啸吗?他那双儿女的消息打探得如何?”
提及这个。
幕僚眸色一亮,当即告知。
“已有线索,听闻程将军的女儿腰部有处胎记,形似未央花。”
捏着茶杯的手力道骤然收紧。
屋外有惊雷轰然作响。
祁长渊猛地抬眸:“你说什么?”
他记得很清楚,苏荔的腰部,便有此胎记!
第15章
床笫之欢时。
祁长渊曾经一度爱掐着她腰上的那抹红色,每逢情动难耐之际,他的手会掐得很紧,将那胎记按得发白,而苏荔便会忍不住向他求饶。
可过往种种印在他脑海里,此刻却像万蛊蚀心。
‘啪擦’一声。
茶杯生生在他手中裂成碎片,将他的手指印出血迹来。
幕僚神色一惊:“主子,您的手……”
祁长渊回过神来。
松开了手上的碎片,他用手帕捂着伤口,神色平静:“无碍,你继续。”
“十六年前程家起火时,程家管家带着程将军一双儿女朝西南方逃走,本想去寻在征战的程将军,可后有追兵前有山匪,那管家为护他们也遭了难,我们去查过,再往前是连安县,我们的人正在打听。”
幕僚缓缓道来。
祁长渊听着,神色却愈发沉重,良久,他道:“你继续查。”
“是。”
待幕僚走后。
祁长渊坐在书房内,心神骤凛。
他捡回苏荔的那个村庄,就在连安县。
原本以为不放在心上的记忆在这刻却异常清晰。
苏荔是他亲自带回暗卫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
当时,他本是随巡抚去救灾的。
可却看见了险些要被那些灾民抓去活活烧死的苏荔。
祁长渊自己都记不起来当时是如何想的,只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却突然生了念头,抬手指着她道:“这个人,本王要了。”
于是身旁的侍卫将她带到了他身边。
他甚至还能记得她不懂礼仪,到他面前只惊恐望着他,张口第一句话却是问:“你难道也要吃我吗?”
久经饥荒之地,常有人吃人。
祁长渊曾经听说过,那时却是第一次直面,反倒被她这话愣了许久,随即他笑:“我不吃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会给我饭吃吗?”她又问。
祁长渊挑眉笑:“我王府养你吃饱还是没问题的。”
这话过后,他看见苏荔眼神几乎是一瞬间亮了起来。
她冲上来拽紧了他的手,说:“那我跟你走。”
于是苏荔就这么在他身边待着。
就这么待完了她短暂的一生。
心脏再度泛起熟悉的绞痛。
祁长渊却没有半分要舒缓的意思,他抬手轻抚着心口的位置。
苏荔信奉神灵,或许,这世间真有神灵。
所以神灵在替她惩罚他。
他甘愿受着。
从书房离开时,外面暴雪纷飞。森*晚*整*理
祁长渊没有回屋,径直去了苏荔的屋子。
这是时隔三月,他第一次踏入此处。
屋内的摆设落了灰。
她的牌位就这么孤零零摆在最前方,旁边放着一个被踩得破烂的风车。
祁长渊眸色轻眯,盯着它看了许久。
他在屋子里待了很久,直到半夜才离去。
关门走时,却隐约听见隔着一个院子里那边传来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