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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这么客气，卡洛斯家族善待有能力的人。”
斐亚西微微扬起脸，嘴角不受情绪控制地牵扯起来，凸显他两颊凹陷的地方更为明显了一些。
乔曦曾无数次地见过这样的笑容，在国内时，生意场中那些木偶般翩翩起舞的商贾与富豪们的脸上，亲切得不含杂质。
……只是为了彰显他们的和蔼可亲，以便让谈话进行得更顺利一些而已。
“所以您愿意给VK工作室一个机会——还是将这个机会单独留给我？”
斐亚西用指腹蹭起了茶杯边沿优雅甜美的藤蔓纹路，稍微有点凸起的花纹传递出有些烫手的温度，他却很享受似的，微微眯起眼仰头抿了一口。
一口茶后，他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虽然我单方面的认识了你很久，但是实际见面后我才知道你是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温和、毫无防备。”
高傲且是贵族出身的富商公子在乔曦面前显得比在宴会上放松许多，这也许是因为他那位朋友的原因，乔曦在心中猜测。
可惜她在国内认识的朋友并不多，这样猜测起来的话，范围实在太广。
斐亚西似乎在用一切的肢体动作以及面部表情表示出“我信任你”的信号。
他随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咖啡豆罐和茶叶罐。
“咖啡？红茶？”
斐亚西的询问表达出这场谈话的时间不会太短，至少不会让乔曦浪费掉所处的时间。
……
等到乔曦离开那间编号为“015”的会客室时，天上那枚滚烫的金色圆球已经下垂到了海平线上，被深蓝的海浪吞没了一个边角。
她笑着掩上漆木门，随即变脸般冷了表情，嘴唇蠕动着像是在咒骂。
“你们难道就没有人向卡洛斯先生抗议过他的专制太过分了吗？”
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一边活动自己僵硬的脸颊一边向走在前面的秘书压低声音抗议。
秘书格伦的脚步停顿了一秒后继续向前：“先生并不专制。”
“……他刚才都差点因为价格的问题命令你枪毙我了，这都不算专制的表现吗？”
“这只是您的个人臆测，先生只是摔了一个茶杯，并且没有要求您为此赔偿。”
“格伦，我认为你的精神有明显受到斐亚西操控的迹象。”
“请你保持礼貌，如果你准备继续诽谤斐亚西阁下，我会保留将你提审至国际法庭的权利。”
“……”乔曦再次无声地蠕动起嘴唇，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没有想过以斐亚西少爷目前的年纪，居然能够这么精通市场商贩的生意手段。”
“因为你们一贯的生意手段都太无序了，才让你对先生产生误解。”
格伦面无表情地回答，“那位先生的房间就在前面，我会在门口看守，有需要的话可以给我传电话。”
乔曦闻声张望起来，发现在不知不觉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植被覆盖的深处。
周边已经从井然有序的圆柏林过渡成了密集杂乱的灌木，地面也变得不再平坦。
格伦熟门熟路地带着她绕行了一段，直到眼前出现枣红色的瓦檐，墙壁周遭还使用了特殊金属加固。
乔曦在保全人员警告的目光中乖乖背过身，等到开门声响起才转了回去。
无意间瞟到保全人员比起刚才松散了一些的领口，乔曦忍不住微笑，跟着他们的指示进门。
“斐亚西要你们把钥匙放在脖子上？我还以为以卡洛斯家族的水准，最起码会使用虹膜锁。”
“……谁允许你揣测先生的事情，”格伦皱起眉，推搡她的动作明显粗暴了不少，“直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