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19 14:33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算计人心。
卑鄙吗?
的确有点。
可他只是想要重新赢回自己妻子的芳心。
但周言礼,却是个真正的小人。
他竟通过示弱的方式接近念兮,实在下作!
周言礼与顾辞完全是两种人,他不具备顾辞的品质。
这种人根本没有道德底线!
由此可以推断,前世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周言礼一定还做过什么。
对于念兮,他一定不甘心只默默守护,而他之所以没有成功,只是因为念兮并没有给他机会!
不是,不是——
周言礼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念兮那时已经不要他,要与他和离。若是她没有出事,没有中毒还好好活着的话,会不会……
裴俭已经不能再继续再想下去。
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在他对家中妻子不闻不问,眼盲心瞎全情投注于政务上时,有人正阴恻恻地盯着他的内宅,盯着他的女眷。
他不是一时没护住念兮,才叫她中毒身亡。
而是早在很久之前,他一直,一直都没有护好她。
裴俭彻底陷入一种内疚,消极甚至自厌的情绪中,以至于念兮叫了他几声,他才回神。
“什么?”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念兮的目光带着关切,声音柔和温暖,像是汩汩温泉,漫上他冰寒刺骨的身躯,带给他人世的温情。
“是不是刚才在外面冻得太久?”
“没事的,谢谢。”
他抬头看着她,一双点漆的眸子里满是浓厚的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又说了一遍,“念兮,谢谢你。”
他的妻子,实在美好。
裴俭以前总以为是自己护着妻子,可是念兮何尝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护着自己呢?
她前世明明那般可怜,到死都是痛苦和孤独,可她重生回来,没有自怨自艾,没有被仇恨包裹,每日都在认真生活。
她实在豁达且智慧。
对于他这个辜负了她的人,也肯分出一份关切。
如今想来,那时他听闻妻子死讯,呕血重生,何尝不是命运的厚爱?
他比谁都要幸运。
顾辞或是周言礼?
他比他们任何人,陪在念兮身边的时候都要长。
念兮不知裴俭腹中翻山倒海,思潮澎湃,见离城内渐近,问道,“放你在何处下车?”
裴俭想也不想道,“我有事寻景和,同你一处下车。”
周言礼看了他一眼,裴俭不闪不避,视线在空中交汇。
双方都看出彼此眼中不死不休的敌意。
几番争锋,火花四溅,又在念兮注意到之前,归于平静。
马车驶进仪桥街,停在温府门前。
裴俭和周言礼同时起身,两人都想先下去,然后扶念兮下车。
他们身量几乎一样。
不过裴俭年长几岁,肩膀显得更宽阔厚实,周言礼还是清瘦的少年模样,倒没有裴俭看起来挺拔。
车内的几番眉眼官司,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具象化。
他们谁也不肯让步,气氛一时僵持住了。
“念儿?”
马车外,传来温清珩清润的嗓音,他疑惑道,“怎么不下车?”
说话间,他上前掀开车帘。
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收敛。
裴俭与周言礼重新坐回原处。
做人最忌讳的便是沉不住气。没有耐心的人,是没资格如愿以偿的。
温清珩没料到车厢里竟坐了三个人。
裴俭与周言礼,容貌上,周言礼胜出,气度上,裴俭更出众。
总之,是不相伯仲。
他不由望向坐在正中间的妹妹,目光带着询问。
念兮本来等那两人下车,自己再下去。可见他们又坐回原处,便起身率先走出车厢。
温清珩伸手扶着妹妹,边小声道,“时章怎么会在车上?”
念兮轻描淡写,“路上碰到了。”
温清珩一噎。
他可是看出来了,他们老温家,迟钝是祖传的!
【第107章陆闻笙的好意】
秦朗也在一旁。
见到念兮,先笑着打了声招呼,“妹妹。”
然后便紧张兮兮地盯着车厢里。
顷刻,裴俭与周言礼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周言礼手上还拿着给李氏的糖雪球,自然地站在念兮身侧,准备与她同往内院去。
秦朗赶紧戳温清珩。
温清珩虽对此持怀疑态度,但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他出声叫住了周言礼。
周言礼与念兮同时停下,转身。
自然而然的默契。
裴俭见此,眉目一沉。
“言礼,那个……”温清珩绞尽脑汁的编,“你来年不是要进国子监?时章是这届科举状元,三元及第,你若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他。”
周言礼顿了顿,随即语气谦卑道,“……那便先谢谢裴大哥了。”
“不必。”裴俭语气沉沉。
天快要落雪,冷的厉害。才下车,念兮便手脚发寒,她不耐烦再听他们讲话,与大哥打了声招呼径自往内院去了。
念兮一走,几人之间的氛围又是一变。
周言礼一步一步从台阶上下来,站在温清珩面前,温和耐心:
“温大哥,这是给伯母买的糖雪球,我记得她爱吃,姐姐方才走得匆忙,麻烦你帮我转交。时辰不早,我就不进府叨扰了。”
温清珩尴尬应好。
周言礼便重新坐上马车离开。
直到马车消失,秦朗才冒出一句感慨,“这哪里是弟弟,简直是妖孽。长得可真好啊~”
“可不是,”温清珩附和道,“在金陵那会儿,言礼长得最好,将其他一众孩子都比了下去。所以念儿同言礼要好。我当初没骗你吧?”
秦朗脸一黑。
他想起温清珩误会自己对妹妹有意思,劝他放弃的话,理由就是他长得丑,妹妹绝不可能看上貌陋之人。
“你可闭嘴吧。”
“时章……时章你去哪了?”
裴俭已经往前走出一段,头也不回道,“回府。”
秦朗和温清珩面面相觑。
两人都看出裴俭情绪低迷,浑身散发的冷冽气场比这寒冬都要再冷三分。
秦朗有些看不明白,“他一个横刀夺爱,挖人墙角的,怎么跟被人抢了妻子一样?”
裴俭与周言礼,不过半斤八两。
今日若是顾辞在这里,有这等反应,倒还能说有情可原。可妹妹就没给过裴俭回应,也不知他在伤心什么?
“言礼当真对念儿有意?”
温清珩还不太相信,自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会对自家妹妹不怀好意。
真是人心叵测。
秦朗斜睨过去,“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好吧。”
还不够明显吗?
非得叫裴俭和邻居弟弟打一架才算做实吗?
温清珩有这被这句话冒犯到。
他转身往回走,“不早了,你且家去吧。”
秦朗:……
*
京中落了场雪。
凌空洒下漫天雪花,纷纷扬扬,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帘幕,将天地晕染的一片洁白。
念兮许久都未去“浮生半盏”。
天寒地冻,她便懒怠出门,又加之生意惨淡,她索性每日在家中读书作画,一日日倒也闲适。
这日雪霁天晴,苍穹层云散去,雾霭消退,阳光倾洒而下,映的天地洁白。念兮这才拾掇妥当出门。
谁知到了“浮生半盏”,与她预料完全不同,她被眼前这烟火鼎盛的景象惊呆了。
招来侍女问话,“怎么回事?”
侍女也不知道,“自前天起,客人便渐渐多起来。今日放晴,更是宾客盈门。厢房都坐满了,还有不少小姐在外面厅堂坐着。”
正说着话,王慕宜从里间转了出来,一看念兮的模样便明白她尚且不知,于是含笑将事情说了。
念兮吃惊的瞪大一双杏眼,“皇后娘娘?”
“可不就是皇后娘娘。”
王慕宜笑道,“前几日宫宴,款待几位外命妇,不知怎的说起咱们铺子,陆皇后便笑赞了一声,这话从英国公夫人那里传出来,然后就是你看到的热闹景象了。”
念兮实在想不到,竟会有这等幸事。
她与慕表姐虽不依靠“浮生半盏”生活,可这毕竟是两人的心血,投注了许多精力时间。
看着一天天经营惨淡,再说不着急,内心也做不到淡然处之。
可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原当翻过年才会有转机,哪料时来运转,皇后娘娘金口玉言,倒解了她们的为难。
“皇后娘娘久在深宫,如何会知晓咱们铺子?”
“许是陆小七吧,听闻陆皇后很疼爱这个侄子。”王慕宜猜测道,“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