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05 17:05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所以道上的人只喊他大森或森哥,这么多年了,就没一个人提议他往上升到“叔”。
“爷”就更别想了。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虽说明知道李灿森想借刀杀人,可我还是找到了南岗荣门的瓢把子赵老黑。
几年前,他就升到了“叔”辈儿,人称“黑叔!”
不过,赵老黑长得一点儿都不黑,不仅不黑,而且还白白胖胖。
他小学都没上过,典型的不学无术!
人就是这样,越是缺什么就怕别人看出来什么,所以他常年戴着一副平光镜,上衣兜至少插两管钢笔,斯文本分地像个学校教师。
别看他表面像个人似的,其实比李灿森还坏。
李灿森的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可这家伙的从骨头缝里往出冒坏水儿!
他有个习惯,每天早上去大众浴池泡澡。
当他挺着雪白的肚皮,坐进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我掀开了自己脸上的毛巾,赵老黑先是一愣,随后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小武?”
“黑哥,别来无恙?”我淡淡道。
他打了个哈哈,伸手轻轻打了嘴一下,笑道:“瞧我这张臭嘴,咱们的小武现在可是人物了,在京城更是风生水起,必须要叫武爷,武爷!武爷您吉祥!?”
我觉得有些反胃。
当年他没少找我麻烦。
1982年,那年我10岁,赵老黑手下也只有几个人,他让几个小子把我绑到了他老窝子。
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想“练崽儿”,让我以后给他偷钱。
我装作答应他,当天晚上就跑了。
再后来,他又不止一次找我,有一次还差点把二丫绑了。
“黑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我说。
池子里又下了两个老头,说说笑笑。
赵老黑一副苦思冥想状,“最近雪城也没啥事儿呀,哎呀,也不是,道外的大老张被攮死了,难道兄弟你是因为这个找我?”
这家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冷眼看他。
他干笑两声,“那就是了,都说是大下巴干的,可分局一直也没来找我,兄弟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他还反问上我了。
“你几天没看着大下巴了?”我问。
“哎呦,我算算……”他开始掰手指头。
我懒得再配合他演戏,直接问:“大下巴进去之前,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他放下了手,想都不想,就晃起了脑袋。
紧接着,就像突然间脑梗了一样,他晃动的大脑袋僵住了,一动不动。
清澈的池水,一丝红线飘了上来。
水下面,我手上的手术刀,抵在了他两胯之间。
“武、武爷,这是嘎哈呀?”他脸白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左手随意地搅了搅水,那丝血瞬间消融不见。
“再问你一遍,大下巴进去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真不知道……啊?!”
我手上又加了一点力量,这次冒出来的血有些多,遗憾的是红色,不然肯定像水墨画一样飘逸。
池子里又下来一个老爷子,一只脚探着水,嘴里嘶嘶哈哈的很是享受。
池水翻动,那抹血又消失在了水里。
“我说,我说……他好像、好像有病了……”
病了?
精神病?
“说!”
赵老黑疼的呲牙裂嘴,其实他手上有些功夫,一般两三个大小伙子靠不上前。
可此时一丝不挂,我手上又拿着手术刀。
换谁都不敢乱动。
哪怕他小兄弟可能很少用了,又或者是不中用了,留着也是个玩意儿不是?
“是这样,最近半年他瘦了好多,说吃不下饭去,我就让他就医院看看,后来应该是去过了,回来蔫头耷脑的也没说什么……”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啥事儿没有,可我感觉他好像瞒着我什么。”
我问:“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生了病?”
“对!”
“他有没有病,和大老张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说有关系呀,是你问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除了这事儿,我想不起来其他的了……”
我怔怔出神。
有病?
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破罐子破摔,所以才捅大老张?
不应该呀!
大下巴这些年仇人多了,不说社会上的,单说反扒公安,南岗反扒抓过他的不是更多?
这些年,赵老黑和李灿森更是矛盾不断。
大下巴也和李灿森手下的人斗过无数次,要说仇人,那边仇人更多!
我缓缓收回了手术刀。
赵老黑长舒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开始不善。
我往身上扑着水,轻声说:“别不服气,我要想要你的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不说话。
“知道谁让我来找你的吗?”
“大森?”
我笑着站了起来,朝搓澡那边喊:“师傅,搓澡!”
抬腿出了池子,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手指尖的手术刀在他脖颈处轻轻划过,汗毛断了一片。
“记住,你没见过我!”
他脖子后面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根本不敢回头看我。
让这二位打吧!
就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第307章 我想喝水
既然确定了是南岗的大下巴,接下来,我得想办法见到他。
连续三天,张思洋都在托关系。
不料分局那边依旧铁板一块,专案组人员家都不回,完全是封闭性的审讯,其他人根本无法介入。
吃完晚饭,又有人打给了张思洋。
“张总啊,这事儿缓一缓……”
“这段时间,整个公安系统沸沸扬扬,这让许副局长也十分被动,今天上午的会上,他已经主动辞去了组长职务,这也是为了避嫌嘛!”
“这个时候,谁都不好张嘴,再等等,好不好?”
“……”
放下电话,张思洋看向了我。
“要不,咱找找马哥?他们在省城的关系深厚……”
我缓缓摇头,哪能遇到一点儿难事就求人家,那样的话,只能让人瞧不起!
再说了,大下巴在许副局长眼皮子底下,就算通过关系见到他,肯定也得不到什么实话。
“帮我找找医院的朋友,我要查一个叫王胜的人!”
王胜,是大下巴的名字。
“知道了!”她轻轻搂住了我,“这几天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我不累,我不能让张叔死的不明不白!”
“……”
这天中午。
分局大院走出来一个高个小伙子,穿着便装,夹克衫,牛仔裤和旅游鞋。
穿过马路,他走进了一家仓买,“老板娘,拿两盒塔山儿!”
“大刘儿,瞅你胡子拉碴的,几天没回家了?”老板娘拿出两盒红塔山,放在了柜台上。
大刘翻出了二十块钱,有气无力道:“一个多星期了,都快疯了……”
“你们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他出门点了根烟,听一旁胡同好像有什么动静,皱了一下眉,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
我溜溜达达走出了胡同,身上穿得是大刘的衣服,容貌更是一模一样。
而此刻,大刘被绑的结结实实,昏迷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
为了能混进分局审讯室,我已经足足等了四天。
专案组七个人,只有这个叫大刘的小伙子和我体型差不多,终于等到了他单独出门。
分局几层楼我都摸熟了,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正常办事儿是可以进来的,可一楼通往审讯室的走廊有铁栏杆,平常人根本过不去。
我溜达进了院子,门卫大爷抱着黄桃罐头瓶子在喝水,看都没看我一眼。
大步流星走进大厅,站在铁栅栏前,我轻轻拍了两下,一旁办公室出来位大姐,穿着崭新的99式黑色制服。
“你能不能给姐一个准话儿?”她一边开门一边说。
我有些发懵,啥呀?
难道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应该吧?看年纪起码相差了十好几岁……
“再说吧,这些天都快熬死了。”我含含糊糊地说。
“嗓子咋了?”她问。
“哦,抽烟抽多了!”
临时模仿的声音,还是有些瑕疵。
门开了,我低着头往里走,这大姐又说:“等见着姑娘你少抽点儿烟,一个个像大烟鬼似的,一张嘴能把人熏出二里地……”
“嗯呐,我知道了!”
明白了,这是要给这个叫大刘的介绍对象。
我早就查到了,大下巴就关在五号审讯室,事情已经过去十天了,按理说早应该扔看守所了,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