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22 15:43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旁边的随从不敢出声,也看不清主子此刻的动作,只是隐约看到他似乎是笑了。
李承策确实笑了。
不过不是高兴,而是自嘲。
他想到端容公主拥有一百多位从各处搜罗来的公子,他又算什么?
她的灿烂笑容,不知给了多少人,她那些温柔缱绻的话也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她本就是擅长在这些人之间游走的。
想到自己方才在马车里种种不属于自己该有的反应和想法,他只觉自己可悲可笑。
“三九。”李承策直到腿脚麻木,自小受伤的那条腿格外疼了,才走出那片树荫。
“寻个离主院远些的院落收拾出来。”
三九立刻明白了主子的用意,他也一直都觉得,应该离那个端容公主远远的才好!要不是端容公主近乎逼迫他们前来,他们才不会来这公主府呢!
三九带着下人们立刻前往,那一处别院很远,他曾经为了熟悉地形时偷跑进来时看见过。
孟云月却不知,她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后院竟起火了。
她匆匆看了一眼曲小将军,少年消瘦倔强的眉目半掩在被褥里面,她未曾上前仔细看,毕竟她真的不好色。
她和太医确认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后,便留下银月和两个婢女在那里看着,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后她才发现,事儿大了。
驸马要跟她分居!
人都快搬到公主府大门口去了!
第28章 酸味儿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烦事总是接踵而至,孟云月赶紧换了身衣服,路上还在整理发髻,满月一直小跑跟着。
她们要去驸马住下的那个偏院,孟云月脚步飞快,但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驸马爷!
这是又怎么了?!
这雷点也太容易踩到了吧!
有谁能借给她一根避雷针?
她的话未曾出口,有人却听到了她的心声,张口就飙出几句讽刺言语。
“一介贱商也配让公主去请,好大的排场。”满月满腹牢骚,这些日子都对驸马的作为很是不满。
“成婚三月有余,公主近日才给他脸面,结果他呢!”见公主未制止,满月继续说,“最近真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后面还有几句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孟云月满脸黑线,她很想让满月积点口德,毕竟那么说话被驸马的人听到了,肯定又要炸上天。
但这东西不能苦口婆心地劝,她总是要注意人设的,在对待男人的时候能适当崩人设不被怀疑,是因为端容本身就是个“为爱痴狂”的类型。
可对待下人,总要拿出做公主的姿态来。
于是她紧锁眉头,朝着身侧看了一眼,想到了这个身份应该说出的警告。
满月看到那双凌厉的眸子投过来的视线,立刻噤声,虽然她并不知道是哪句出了差错。
“通知全府,”孟云月语气平缓,甚至有些冰冷,“驸马以后便是真的驸马,阖府上下,除本宫外,皆以驸马为尊。”
满月闻言眸中闪过震惊,端容公主虽然向来行事荒唐,却从未对任何一人如此重视。
即便是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瞧着数量壮观,但被坊间传闻浪荡的端容公主,可是从没有真的召幸过任何一位面首,虽说把人弄到家里都塞在一个院子,赶上兴致好了才会去转转,找人唱曲儿解闷儿,其实说白了,也只当是养在身边偶尔听听叫唤的家雀罢了。
满月深知公主心有所属,这是整个殷都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实,怎得一夕情变,变成了只不过中人之姿的驸马?
驸马他……如何能同那俊若神君的金川质子相比?
但满月也不敢忤逆,回答道:“是。”
孟云月知道满月对她忠心不二,见她总是热脸贴李承策的冷屁股,忍不住要为她鸣不平。
怎叹孟云月没法让满月理解财神爷就是应该供着的。
她足下生风,忍不住又多叮嘱一句:“若是府内再出现刚才那番言论,唯你是问!”
她其实也想不出什么惩罚,毕竟上次她都不知道满月到底领了什么罚,只是这句在小说和影视剧中常用,她便直接拿来说了。。
满月点头连连应是。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经到了驸马落脚的院门口。
守在门口的三九本来还在庆幸,今天主子终于不用跟那跋扈公主周旋,不料,一个走神的功夫,那主仆二人竟然匆匆赶来,正站到他面前,可他身为男子,终究不好阻拦。
幸好甜角听到了响动,也注意到来人气势汹汹,立刻上前阻止,根据往次失败的经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奈何她根本不及满月力气大,她上前企图阻止,她都想好了,不行就直接上手,可满月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哎呦!”
甜角腾空的那一刻,简直不敢置信,还好她稳了稳身形勉强站定了。
她惊惧回头,没想到居然被满月,一个与她身形几乎不同的人,一屁股就拱出两丈开外!
而始作俑者满月早已走开,正默默跟在公主身后,脚步不疾不徐,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甜角想去追,可已经赶不及了,况且这到底是在公主府中,她不敢当真拉扯端容公主,只能原地捶胸顿足。
甜角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纳闷那姐姐一日三餐都是大力丸吗?每每和她有冲突,就没占过上风。
因为这院子之前是下人住的,但与公主寝殿距离过远,府内空房也多有闲置,很多下人就移居到了那边。
但这院子也不是常年闲着,轮班的侍卫偶尔会过来短暂休憩,但也只是休息并不会多细致打扫。因此门口透出的烛光中,还能看见灰尘在飞扬漂浮。
满月推开门,指尖感受到了一片潮湿,显然是才被人擦拭过。
门声响起,李承策下意识抬头望去,却又很快垂头,他无视了孟云月示好的笑意。
她怎么会来?
孟云月当然是为了请回财神爷。
孟云月面带笑容进门,她将这屋子一眼看透,但这间屋子显然走的是家徒四壁风,各种摆设也是一只手能数过来,但看桌上仅有一个简易雕花烛台,那一套茶具还不知是哪一年的,而李承策正在喝茶。
她感觉自己的脚底都带了一层灰,李承策的突然决定太仓促,显然随从们还未来得及仔细清扫。
这样的屋子可以住人吗?
孟云月进来之后,李承策还是坐在桌边,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刚洗漱过,墨色的长发散落,衬托得那张脸素来温平的脸,竟然霜冻冰冷。
李承策其实没有想到孟云月会来,也想不到为什么会来,她的面首何止一个曲小将军,即便那人真的患了什么恶疾,她也还是有一百七十几个人。
李承策本以为今夜她会在那里留宿。
手中的茶盏被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李承策的脊背绷直,始终不肯抬头,直到听到了孟云月的询问。
“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怎么来这里了?”
孟云月走到他身边,直接去抓他的手。
可刚触碰到就被甩开,她看到李承策皱了下眉心,虽说那张面皮做表情时并不易察觉,但她确实看到了。
而且孟云月注意到,李承策的掌心有干涸的血迹,什么时候受的伤?
“这是怎么弄的?”孟云月是真的关心,她不顾李承策的挣脱,强行抓住了他的手掌摊开,看到了伤痕。
她扫了眼桌上,杯盏是足数的,那是什么利器划伤的呢。
李承策一言不发,不着痕迹观察她的焦急神情,他忍不住反复比对刚才她着急的样子,自己都不知,此刻他竟然将自己和一位面首做比较。
他控制不住好奇,她到底更加紧张谁。
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