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16 10:26 | 栏目: 真实鬼故事 | 点击:次
白瑞芝擦干净手,回到客厅,扫了一眼手机,纪琛的微信头像跳了出来。
白瑞芝挑眉,顿了顿动作。
纪琛从来不跟她开视频,这是第一次。
犹豫了片刻,她接起电话,随后又将视频切换成语音。
那头接通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在哪儿?”
纪琛说话向来都是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从来不会绕弯子。
譬如现在,他不问白瑞芝为什么搬出去,而是问她在哪儿,所以……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为什么会搬出去吗?
“外面。”
“回家。”
纪琛的语气很平稳,似乎没有把白瑞芝搬出来这件事看的太要紧。
白瑞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或者解释一下她现在的心情。
纪琛:“我最近很忙,听话。”
说完,没等到白瑞芝回应,纪琛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白瑞芝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表情渐渐变得悲伤起来,虽然她早就知道纪琛不喜欢她,不爱她,并不把她当回事。
但是被如此忽视,她还是觉得很悲哀。
从成年开始,贺老爷子便陆续把贺家的事情交接给纪琛,他天赋强,能力出众,在那帮二代里是最出挑的,用了六年的时间接手贺家生意后,这几年又把目光放在海外市场。
正因为纪琛太优秀,所以厌恶白瑞芝的人里,大多也是因为嫉妒。
如果没有白瑞芝,纪琛将会是不少人的心上人,比如许明月。
许明揽针对她,也是因为这个。
在他们看来,白瑞芝是配不上纪琛的,一个画画的,一个商业巨子。如果没有沈贺两家几十年前的约定。
现实生活里,恐怕纪琛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个道理,是白瑞芝最近才想通的。
强扭的瓜,真的不甜,还灼心。
白瑞芝一边想,一边将掉落在地板上的眼泪擦干净。
——
第二天一早,白瑞芝吃完早饭后去工作室。
大学一毕业,白瑞芝就跟同学画画的于哓哓开了这家工作室,她平常不怎么来,都是于哓哓前前后后地处理事情。
作为老板之一,白瑞芝今天特别自觉地早早地过来,带了咖啡和三明治。
工作室不大,二十来个人,大多数是新人,甚至有几个都没见过白瑞芝。
白瑞芝一进来,就被门口的行政拦下来:“您找谁?”
白瑞芝赶紧把包里的门禁卡掏出来,在打卡机上打卡。
滴一声,上面清楚的显示出,本月打开天数:0.
白瑞芝脸一红,她这个老板做的十分不称职。
进来后,推开于哓哓办公室的门。
于哓哓抬头见她,一脸诧异:“还真来了?”
白瑞芝厚着脸皮将早餐递过来:“以后我会规规矩矩来上班。”
于哓哓接过早餐,看了眼是自己爱吃的,咖啡也合她的口味。
咬了口三明治:“说真的,你怎么想的?”
“放着贺太太不当,来我这儿?”
白瑞芝看她桌子上的设计稿,有几幅已经是成型了的。
没有回答于哓哓的话,看了眼上面的数据:“这个比例是室内?”
于哓哓放下早餐,认真地说起工作:“嗯,一个艺术展的内壁。”
不过很快又回答刚才的话题:“真放手了,不追了?”
白瑞芝认认真真地看着画,没抬头,嗯了一声。
随后,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拍在她的背上,白瑞芝差点被于哓哓的手劲拍出血来。
于哓哓:“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你每次放狠话后的表现都太没有骨气了。”
“我敢保证,只要纪琛电话一个电话,你就会乖乖回去。”
白瑞芝:“已经打过了。”
于哓哓:“什么?”
白瑞芝说:“他已经打过电话了,我没有回去。”
说着拿走于哓哓桌上的几张订单,打开电脑开始画图。
于哓哓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半信半疑。
白瑞芝美术功底不错,但这么多年一直不务正业,白瞎了她的天赋。
她在工作室呆了一个下午,完成了一张图的初稿,拿给于哓哓看的时候,于哓哓直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个学院第一的白瑞芝呀!”
接过画仔细看了看,一脸羡慕:“你也没怎么动过笔,怎么这一下笔就是别人不一样。”
“也太有风格了!”
白瑞芝:“谁说我没动过笔?”
于哓哓说:“从毕业到现在,你什么时候画过一张画?”
白瑞芝画过,于哓哓不知道。
她画的都是一个人,毕业后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纪琛的身上,包括她才华。
她把所有的才华,都用来画纪琛了。不想解释这些,她专心画图。
中午,于哓哓说她那边有几个急单,于是白瑞芝在工作室点了外卖,吃完饭后又继续工作。
一直画到下午,于哓哓进来时,她也没注意,扶了扶眼镜继续画画。
“你们家大内总管来接你了。”
白瑞芝抬头,她思绪刚从画中出来,似乎有些愣神,显得眼眸纯净,模样呆萌。
大内总管是贺家的管家,姓孟,单名一个忠字。
他虽然是贺家的下人,但地位不低。从贺老爷子那一代开始就伺候着,现在管着纪琛这边,算是贺家的“三朝元老”。
“他来干什么?”
于哓哓欠了欠身,一副欠揍的语气:“接太子妃娘娘您回宫~”
白瑞芝笑着拿笔扔她:“找打。”
于哓哓这下是真的有点相信白瑞芝要放手,坏坏的问:“大内总管在外面候着呢,怎么处置?”
白瑞芝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画:“爱等就等着呗。”
于哓哓特别欠,她之前就听说这个孟忠阳奉阴违,对白瑞芝不好。他这种老人,在贺家有点小权力小地位,真把自己当贺家人了。
雄赳赳道:“我去把大厅冷气打开!”
今天外面十多度,不算特别冷。
于哓哓让人把冷气打开,不得不说这个决定很优秀!
白瑞芝笑着摇摇头:“随便你。”
这一等,三个多小时过去。
她把一幅画上了色,已经干的差不多,抬手看时间,准备出去倒杯热水。
茶水间跟她的办公室隔着一个大厅,她路过大厅时,被人叫住。
“沈小姐。”
白瑞芝回头,只见管家笔直地站在大厅,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于哓哓真够损的,白瑞芝被头顶的冷气打得脖底一凉,而管家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站的犹如雪中松柏。
倒是把她衬托的心胸狭隘了。
白瑞芝端着杯子问:“有事?”
管家带着黑色手套,双手交叉,立在前面,语气不急不缓,不像是规劝,像是命令一样。
“您该回去了。”
白瑞芝顿时觉得稀奇,纪琛命令她就算了,他一个管家算哪根葱?
她皱眉:“我要是不呢?”
管家态度强硬,像是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请您不要让夫人为难。”
白瑞芝放下杯子,她坐到旁边沙发上,示意他:“请坐。”
管家坐下,态度似乎被白瑞芝的“请”字稍微取悦到,语气调教,“沈小姐,耍性子一次是情趣,多了就变成不懂事。”
白瑞芝冷笑,面上有隐隐的怒意:“是吗,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管家还真像个太监,端坐着开始细数白瑞芝的罪状:“第一,你昨天不该跟夫人顶嘴。”
白瑞芝昨天搬出去之前,跟纪琛母亲吵了一架。
“第二,贺先生在国外事务繁忙,你不应该用这些小事打扰他,妨碍他工作。”
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她在纪琛那里告状?
白瑞芝忍了忍,吸了一口气,笑着问:“还有呢,您说?”
管家大约觉得训斥白瑞芝,能显示出他在贺家地位不仅仅是个下人。
“还有一点,你不应该嫉妒。”
白瑞芝眼里是要喷火了。
管家:“许明月是夫人朋友的女儿,又是贺先生的好友的妹妹,住进贺家来是理所应当,你不应该嫉妒。”
白瑞芝听着这话,突然想笑。
她很想问,这么多年她在贺家到底算什么?
她是纪琛的未婚妻,居然要让她容忍另一个女人住进她和纪琛的家。
管家站起来,神情倨傲:“希望你能好好想想,那些做的不好的地方,及时改正。”
白瑞芝有点后悔,她到底是脑子又多不好,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听这些。
“等下。”
管家顿住脚步:“你要是想道歉的话,应该对夫人和明月小姐道歉。”
白瑞芝笑了一下,道歉?
是啊,以往每次她和贺夫人发生矛盾,都要去道歉。
每次和许明月吵架,她都要去道歉。
她闭了闭眼,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最近两天,纪琛的手机一直带在身上。
所以当纪琛接起电话时,白瑞芝听到他那边有人在开英文会议。
白瑞芝压着声音,红着眼恨道:“纪琛,锁好你家的看门狗,不要让他出来乱吠吠。”
管家站在旁边神情一凛,似乎没想到白瑞芝会打电话给纪琛。
纪琛正要开口,就被白瑞芝挂了电话。
她冷冷地看着管家:“怎么?空调冷风没吹够,还要我送你出去?”
管家看了她一眼,打开门走了。
接待大厅就剩下白瑞芝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放声痛哭。
于哓哓也不藏了,一开始她是单纯地想过来听八卦,没想会见到白瑞芝这么被人欺负。
“这些年你到底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连条狗都敢来欺负你?”
于哓哓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了全程,气的差点要提刀去贺家砍人。
见白瑞芝哭,又气又心疼,上前抱住她:“这些事,你怎么从来不说呢?”
在外人看来,白瑞芝是足够幸运的,纪琛虽然不爱她,但是接纳了她。她是纪琛的未婚妻,光这一个头衔,就能叫人从梦里笑醒。
可这头衔背后受的委屈,又是谁能知道的?
白瑞芝抬头,擒着泪问她:“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于哓哓搂着她哄,“来得及,咱们忘了那个王八蛋!”
第3章
之后的几天,贺家再没有人找过她。
想来也是正常,贺家门庭高,从来不缺前来攀附的人,白瑞芝虽顶着个未婚妻的名头,可这么些年一直有名无分。
尤其是在她倒追纪琛那么久后,在圈内出了名,明眼人都看出贺家对她的态度甚是轻视。
贺家人不再来打扰她,白瑞芝乐的清净,每天早早地去公司怒刷存在感,倒叫于哓哓刮目相看。
竖着手指头戳着白瑞芝的脑门:“你要是早有这觉悟,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白瑞芝挑着精致的眉眼:“我现在哪样?”
于哓哓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好几个微信群:“你看看,现在外面都讨论成什么样了!”
白瑞芝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就着于哓哓的手机,看过去。
只见群里正“十分热烈”地讨论她。
【内幕消息,白瑞芝这次真的被贺家赶出去了!】
【奸笑】【奸笑】【奸笑】
【假装离家出走,再自导自演地回来……这招她不是用过很多次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听说这次跟贺家闹得挺僵……纪琛母亲当着很多下人的面骂了她。】
【啧啧啧,难怪要离开,当着下人的面被骂……挺没面子。】
【白眼】【白眼】【白眼】
【听说纪琛要回国了……这种关头白瑞芝闹这么一出,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逼婚呗!】
白瑞芝视线缓缓移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慢条斯理地继续给手上的画上色。
于哓哓可就没她那么淡定了,立刻开了京腔骂了回去!她从小跟着她哥混军区大院,男人堆里长大的,那些粗话骂的群里小鸡崽子们鸦雀无声。
白瑞芝在旁边发笑,给她倒水,“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于哓哓见她真的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琢磨不透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担忧:“你……真的准备逼婚呀?”
白瑞芝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于哓哓思考了一番,实话实说:“也不是不可能。”
白瑞芝冷笑了一声。
这声冷笑给于哓哓激的脑瓜子一荡漾,贱兮兮:“你想不想打她们的脸?”
白瑞芝:“打什么脸呀?”
于哓哓此刻的脑袋里冒出了无数偶像剧桥段:“他们都说你被纪琛甩了,如果你这时候有了一个新男朋友,比纪琛帅,比他还有魅力。”
于哓哓光想想就觉得好刺激:“修罗场有没有!!!”
白瑞芝一盆冷水无情地地浇在她头上:“突然冒出个男朋友,纪琛要是知道了,你猜是我死还是那男的死?”
于哓哓想了想,如果纪琛知道他出国期间被白瑞芝戴了绿帽,她缩了缩脑袋,突然想起大学时的一件事。
大学时,白瑞芝曾经被她的一个追求者跟踪过,后来那人被纪琛打断了三根肋骨。
“大概……都活不了。”
白瑞芝随口一道:“知道就好,我惹谁不好,要去惹他!”
白瑞芝心里是明白的,其实她什么都不做,就能顺利分手。
那天她骂管家的那句话,恐怕把纪琛对她的厌恶程度拔高到了新的高度。
——
晚上在公司加了会儿班,很晚才回去。工作室离公寓不远,两站地铁。
白瑞芝从贺家搬出来后,便没再开过车。
说来也是叫人同情,她是这个圈里口口相传有名的“拜金女”,可从贺家搬出来,她除了换洗衣服,什么都没拿。
就连纪琛以前送给她的那些礼物,都留在了贺家。就像八年前那样,她拎着一个行沈箱住进贺家,现在又拎着一个行沈箱搬出来。
除了留下那些和少年相处点点滴滴的记忆,这八年她居然一无所有。
其实,她和纪琛相处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生硬。纪琛十八岁,刚接手贺家生意的那几年并不顺畅。
他如今的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刚接管贺家家业那几年,他经常被股东会里那帮固执己见的人惹得大发雷霆,他有想法有规划,年纪轻轻但有雄韬大略,可股东会不认他这个毛头小子,每次纪琛对公司战略经营结构做出调整时,股东会经常通不过。
年轻时的纪琛脾气很暴躁,经常三言不合就跟人谈崩了,公司转型的计划再美好都实施不下去。
白瑞芝那会儿刚住进贺家没多久,性格也比现在软,但整个贺家,包括贺母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在纪琛发脾气时靠近他。
只有白瑞芝敢。
那时贺老爷子跟她说过一句话,他们是夫妻,以后是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无论纪琛变成什么的样子,白瑞芝都不能嫌弃他,不能抛弃他。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纵容纪琛做出会后悔的决定。
白瑞芝听信了这句话,当初鼓起莫大的勇气,第一次敲开他紧闭着的书房门开始,纪琛就再也没在公司的会议场合发过脾气。
因为不论在外面受到再大的气,碰了再大的钉子,只要回到家,白瑞芝都会陪着他。
一开始,她懂得的道理不多,很多时候都是贺老爷子慢慢地教她如何去开解他。
后来她渐渐摸清了纪琛的脾气,总能在他最需要冷静的时候安抚他的脾气。
再后来,纪琛能力越来越强,能让他失控发怒的场合越来越少。
而白瑞芝的作用也渐渐被人忘了。
所有人都不记得,当初纪琛出国谈判,被欧洲代表团刁难时,白瑞芝是如何操着不熟练的英语,在偌大的法国找到他。
所有人都不记得,当初纪琛跟欧洲代表团谈崩了数次,最后是白瑞芝及时赶到,劝说他再谈最后一次,这才成功的。
——
从地铁站出来,已经晚上九点。
小区里没什么人,挨家挨户的亮着灯,把外面的路照的十分明亮。她低着头赶路,到楼下时冷不丁地被人叫住。
“沈小姐。”
“沈小姐”这个称呼是贺家人才会说的,白瑞芝回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的人是纪琛身边的特助,名叫王稳。
王稳见到她,十分客气:“贺先生回来了。”
白瑞芝没说话,心中波澜不惊。
她没想到纪琛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距离两人上一次打电话已经过去一个月,那次他说可能还有两三个月才能结束工作。
不曾想一个月就回来了,她眼神带着不言而喻的意思,纪琛回来了,所以呢?
王稳见她不动,于是轻轻上前一步:“贺先生已经到家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白瑞芝终于明白王稳的意思,纪琛回来了,所以她这个离家出走的小游戏也该结束了,应该乖乖地回去,像以往一样,回到那个贺家,回到未婚妻的位置上,然后继续对纪琛一往情深。
其实白瑞芝离家出走这件事,纪琛知道的不算及时,还是前几天许明揽跟他打电话时,邀功似的提了这么一句。
当时他在电话里说,白瑞芝最近不太安分,在家里闹腾。
纪琛的原话是,随她。
许明揽阴阳怪气的一句:“她现在离家出走了。”
纪琛打电话回国内问情况,管家把当日她和贺母顶嘴,以及辱骂许明月把她气的卧床不起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纪琛听完,只说一句,去接她回来。
之后便发生管家过来找她,白瑞芝骂回去的事情。
白瑞芝站在路灯下,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抿着嘴角一直不说话。
王稳摸不准她的意思。
“我加班刚回来。”她淡淡道。
王稳会意,立刻道:“我回去会和先生说,调高您的零用钱额度。”
白瑞芝盯着王稳,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只说了一句她今天加班,意思是她现在很累。
这个助理却理解成,她又在变相要钱。
白瑞芝笑出声,可又觉得自己很悲哀。
对着一个助理发脾气并没有什么意思,她又添了一句:“我今天加班,很累。不去贺家了。”
她说的是“不去贺家”,而不是“回家”。
一倍。
而今年,只一个季度,完成了去年一年的利润。
纪琛是这个行业的神话,没有他创造不出的奇迹。
全公司沉浸在这个好消息里,各个部门加班的员工直接定了酒店KTV,约定今晚不醉不归。
闹哄哄的会议室里,纪琛撑着额头,思绪却落在别处。
时间不早了,王稳应该把白瑞芝接回来了。
他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披上西装。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他。
许明揽:“年哥,今晚庆功宴。”
纪琛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心不在焉:“你们庆祝。”
话音落下,他没等司机,自己就开车回家。
贺家别墅早已经张灯结彩布置上,他将近半年没回家,贺母还有屋内一应管家保姆,全都在盼着。
车一回来,所有人全都涌进院子里。
纪琛从车里下来,目光一应扫去。
望了望,没有白瑞芝。
眼神落下,落在贺母的视线上:“白瑞芝呢?”
其实白瑞芝搬出贺家这件事,七分是她自己想明白要放手。
那么还有三分,则是被贺母明里暗里欺压,“逼”出去的。
贺母也是千年狐狸修炼成精,她当然不会承认是她把白瑞芝赶出去。
换着一种关心的语气,颇为宠溺道:“她呀,又耍性子了。”
说着,也没有多说白瑞芝什么坏话,她垫脚仔细看儿子:“又瘦了。”
贺家祖籍是北方,纪琛高大,身材匀称,骨架十分硬挺,端是这么看着,就让人有种被压迫的气势。
他年轻时,品相端正,长得十分好看,每一处都是白瑞芝喜欢的样子。
后来在商界呆久了,练就一身处事不惊,稳如泰山的样子。
年轻时那张俊朗的脸,现在也变得愈发深邃分明。
隔着人群,他视线淡淡地扫了王稳一眼,而王稳则是一脸心虚地垂眉。
纪琛叫他把白瑞芝接回来,可他没办好。
许明揽他们几个富二代原本准备出去通宵玩乐,但一瞧见纪琛回去,于是也没什么心思再去KTV,干脆几个人一合计,抬了几箱酒来贺家,红的白的黄的,皆是价格不菲。
晚上九点多了,可贺家的客厅厨房,皆是灯火高照。
纪琛一进门便被贺母拉着说话,他沉下心,极力应付着。
贺母:“这次回来还走吗?”
从一进来,纪琛似乎就有点走神,他眼神扫了一圈这个家,敏锐地发现这个家里有关白瑞芝的一切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