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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厌的回答出乎池可星的意料。
他直接给念了肯定的答案：“本质上没有区别。”
就这么让池可星在心里酝酿许久的话都咽了回去。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从没打算否认自己之前的做过的事。但你应该是可以理解我吧？在你接触到系统高权限的时候，你会不自觉地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所有人在你看来都成了工具。而当这些工具的作用大量重叠的时候，我们应该都很难做到珍惜每件工具。”
说完，季厌注视着池可星缓缓问了句：“你喜欢这种凌驾所有人之上的感觉吗？”
池可星在男人的注视下有种已经被看透的感觉。
她下意识偏头避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厌没接茬，气氛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所幸，摩天轮很快就停了下来。
但在走出座舱后，池可星看着自己又被抓住的手，还是先开口了：“你不要抓这么紧，我真的不会跑。”
季厌却扯了个莫名的话题来敷衍了事：“我们得快点回去了，家里还有客人在等。”
……
一小时后，观承别墅。
池可星转头看着忽然停下脚步的季厌：“怎么了？”
季厌沉默几秒，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我相信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而后在池可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推开了大门。
随着门被打开，一道她很熟悉的声音从房子里传了出来——
“你们现在才到家，为什么那么早被我困在这里？”
池可星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心脏就开始不安地跳动。
喻云初怎么会在这里？
从季厌的上次的态度这两人不是应该关系很差吗？
等等，困在这里？
她倏地看向季厌：“你和喻云初……”
男人重新拉住池可星的手要朝客厅走去：“不要松手，不要回应喻云初和系统。”
季厌声音里是她从没听过的郑重，她不由得点头答应下来。
池可星走进客厅的时候，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了喻云初。
他见没人搭理，只能再次出声：“季厌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季厌语气淡淡的：“自己没本事，有什么脸怪别人？”
喻云初闻言大笑起来：“我没本事？你现在的本事难道不是从我身上偷走的吗？”
季厌终于愿意正眼看他：“偷？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找上了我，主动提出和我做交易的？喻云初，这一切不都是你亲手促成的吗？”
喻云初被噎得脸色发白，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转头看到了站在季厌身边的女人。
他语气重新平静下来：“看来你已经全都知道了。亲自掌控这个位面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当初通过我来控制的时候更好？”
紧接着喻云初话锋一转，伸手指着池可星：“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这个潜在的漏洞留在身边？让我猜猜看，季厌你不会真的对她动心了吧？”
喻云初说完这段话后，池可星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用力地攥了一下，导致她的心也跟着无端紧了一下。
此时，季厌终于说话了：“那就恭喜你猜对了。”
第二十五章
话落，季厌也终于松开了池可星的手：“现在你可以永久拥有身上的系统和开启的高级权限了。”
喻云初诧异地挑了挑眉：“季厌，你认真的？你就不怕她成为第二个你？”
季厌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我不指望靠着池可星来赚取积分和提升等级，就算真的跟你说的一样，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你与其操心我的事，还不如担心你的主神晋级赛。”
池可星终于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谁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喻云初比季厌先一步开口：“我来这个低级位面是为了刷分让自己更快成为高级主神，但我没想到来这一趟会季厌可以赚到动摇我根本的积分，还赔了两个系统。我找你是因为检测到你多次让季厌稳固的能量池出现波动，说不定有让我拿回积分的机会。”
她过滤掉一些听不太懂的话题，只抓住了一个点：“所以我奶奶还可以用高积分复活吗？”
如果可以……
池可星还没想完，就被季厌打断了：“生命是无法回溯的。如果真的能做到，我有这么多积分，为什么不复活我的妈妈？”
她听着男人的话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明明……明明我就被复活了啊！”
像是为了肯定这个想法，池可星攥住喻云初的衣服：“你当时不是说只要几分足够多就能复活我奶奶吗？而且我不就被你复活了吗？什么叫生命无法回溯！？”
看着池可星情绪这么激动，喻云初脸上有点尴尬：“抱歉，是我骗了你。我是在你尚未完全死亡的时候救走的。”
这话像一大桶冰水猛地泼在池可星身上，一点点将她心脏的温热冻结。
原来只是自己没死成，不是死而复生。
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只是在嘴里不停地喃喃：“所以奶奶真的回不来了。”
季厌看着池可星现在的样子，恍然想到了当初放学回家就得到母亲死讯的自己。
他是怎么走出来的？
季厌依稀记得那时的自己好像浑浑噩噩了很久，然后喻云初忽然出现，说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猛地回过神，及时揪住喻云初的后衣领：“你当年说你能看到死亡多长时间之内的能量体？”
喻云初只能被迫停下准备溜走的脚步，将脑中的相关资料倒豆子般念了出来：“能量体的回收与利用：生命体死亡后会成为一段可捕捉的能量体。如果三个月内没有被相关人员吸收将成为维持世界运行的公共能量，完成还存在个人意识和记忆的能量体心愿则可吸收能量……”
季厌得到想要的信息后，直接打断他之后的废话：“也就是说死亡三个月内没有被人吸收的话，你就能让池可星再见她奶奶一面？”
喻云初没想到这种麻烦事竟然会落到自己身上，矢口否认：“我不能！你知道的，我上次就没有成功。”
听到这话，季厌面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暗自吸了口气，语气坚定起来：“既然你不行，那就我来。”
第二十六章
喻云初倒是不意外。
毕竟当初自己没能找到季厌妈妈的能量体，季厌就偷偷失望了好久。
他回头看着那失魂落魄的池可星，从某种角度来看其实真的很像当年的少年。
喻云初正感慨季厌越长大越没良心，就看到季厌在人池可星身边蹲下：“我可以尝试帮你找你奶奶的能量体，但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你想要试试吗？”
他一愣，发现之前束缚自己的能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喻云初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而后在茶几上留一份资料后就离开了。
……
池可星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的所有对话。
当喻云初说自己只是被及时救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意外。
可能是因为唯物主义的教育太深入人心，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幸运。
在池可星心里其实一直觉得“复活”这事挺不靠谱的，只是她真的太需要一个活下去的存在或者理由，所以自欺欺人地放纵自己去信系统、信喻云初、信季厌。
想着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万一阴差阳错，万一这次运气够好……
直到今晚，现实还是给了她重重一击，打碎了她的梦。
池可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已经赢了喻云初，没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你在我这什么都得不到。”
通过之前的种种情况，她没法轻易再相信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季厌听着她这明显有敌意的话，胸口有些闷闷地痛，语气却生硬起来：“既然你知道我在你身上什么都得不到，那你还在担心什么？横竖你都亏不了，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的激将法在池可星身上失效了：“季厌，我要听实话。”
季厌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和你奶奶好好告个别。不要像我和我妈妈一样……”
自己从没有在谁的面前这样自剖过伤口，所以说到一半才发现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池可星更难过
幸好池可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我知道了，但我想自己试试。”
说完，她转头想要找喻云初却发现人不见了：“他人呢？”
季厌见怪不怪，将茶几上的资料递给池可星：“不用管他了，我们先把研究他留下的资料吧。”
她接过这份薄薄的资料像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迟迟没有翻开第一页。
季厌似乎洞悉了池可星在想什么，伸手裹住她的手带着她打开了资料：“不要瞻前顾后，先努力把手头上的事做到极致再考虑之后的事。”
池可星任由男人这样握着自己的手一页页翻看着资料，极力地将注意力放回资料，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指腹上那层的薄茧。
两人之间极少有这样平和相处的时候。
在今晚之前她和季厌各自遮掩着秘密，不断地算计对池。
没想到这么一闹，两个人剥脱下层层伪装，竟也有坦诚相待的一天。
季厌忽然在池可星额头上敲了一下：“专心，不要走神，之后有的是时间看我。”
她因为这亲昵的动作有些脸热，拿着资料离他远了些：“你才要专心，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第二十七章
季厌身躯向往后靠了靠，半倚在沙发上：“是我不专心，那你告诉我你手里的资料上都写了些什么？”
池可星几乎立刻将脑中的借口说了出来：“我看东西没有你快还没有看完，你等我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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