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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许久之后,她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以手语道:“我遇见苏妩了,捅了她一刀。”
“夫人可曾受伤?”
沈灵均很是担忧:“苏妩会武,您下次见到她莫要再同她正面冲突,待我伤好,我带您回府向大人解释。”
宁若初闻言一愣,随即坚定摇头。
她不会再回沈府。
见她表明不想回府,沈灵均抿唇,心头升起几分希冀。
看着烛火下举止温柔,面容恬静的宁若初,他指尖微动,恨不能自己这伤永远不好,夫人就这般在他身边照顾。
二人都心事重重,沈灵均贪恋这短暂美好,而宁若初心中想的却是苏妩今日痛苦哀嚎的模样。
那一刀若是刺入寻常人体内,定然可取人性命,而苏妩也不知是自幼练武底子打得好,还是为人太过顽强,竟硬是撑着身体回到了沈府。
“大人,表小姐受了重伤。”
沈瀚闻言挑眉:“谁伤的?”
他焦急起身,跟随属下去见苏妩。
腰间的匕首一看便是最下等的粗劣货色,上头不仅有泥土还有铁锈,沈瀚查验过后颇为恼怒:“这一刀直奔要害,此人有心要妩儿的命,究竟谁人这般大胆?”
“属下不知,表小姐晕在了府门口。”
“去宫中请太医院院判,要快。”
苏妩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疼,正想要开口咒骂宁若初的时候,就见沈瀚坐在她床边正闭目养神。
她心中委屈,忽然就流下一行热泪。
少女软着声音,柔柔开口:“表哥……”
沈瀚睁开眼,丝毫不见睡意:“醒了?你可知谁伤了你?”
“是嫂嫂……”
见沈瀚挑眉,苏妩满心委屈爆发:“都这个时候了,表哥还要维护那个女人吗?”
沈瀚抿唇,虽不愿意相信,但他知道苏妩没有理由撒谎。
“你在哪里遇见宁若初的?她为何要伤你?你二人起冲突了?”
苏妩紧抓身下衾被,低低哭诉:“我今日只是去街上转转,哪成想见到一男一女姿态亲密,那女人像极了宁若初,我跟上前去,想要劝她回府,她却是掏出匕首,直接向我刺了过来。”
知道沈瀚心中还有几分疑虑,苏妩眨着眸子撒娇:“表哥,妩儿好疼,妩儿真的好疼。”
第十四章
“妩儿乖,睡着便不疼了。”
男人虽然眉心紧锁,但还是悉心安慰。
苏妩拉着沈瀚的手,爱慕之情更重。她的表哥本就该属于她,只要那女人不在表哥早晚会娶她的。
在沈瀚的轻声哄慰下,苏妩很快睡了过去。
走出房门,沈瀚喊来府上门房:“表小姐今日何时出府的?”
“这……”
门房想了想,万分惊惶道:“禀主子,今日小的并未见到表小姐出府,小的真的不知。”
沈瀚点头,想到苏妩那句一男一女很是亲密的话,眸中神色暗了暗。
不知想起什么,沈瀚走到库房之中,看着那些已经褪色了的嫁妆箱笼,微微皱眉。男人犹豫一瞬,上前翻看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宁若初没有什么嫁妆,可打开这箱笼之后,沈瀚还是有些吃惊。
里面便是最寻常的棉被都是些无法入眼的东西。
随手拎起一条喜被,看着正面是锦缎而背面却是粗麻料子时,他才知宁若初过得有多么落魄。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让沈瀚很是恼火。
随手丢下棉被,却有什么东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沈瀚捡起,只见压箱底的送子娃娃被人用尖锐物件划得遍体鳞伤,尤其是那娃娃脸上,竟是露出了白瓷坯。
男人指尖轻轻抹了抹茬口,上头并不尖锐,一看便知乃是旧痕。
放下手中的瓷娃娃,沈瀚把宁若初所有嫁妆箱笼一一打开。他依次看过去,这才发现几乎每一件东西都被人蓄意破坏。
男人回到书房,从八宝格拿出一只木匣。
木匣中,尽是字迹秀美清隽的信笺。
宁若初刚嫁予他时,日日都会写些春花秋月的诗句,他先前不喜便随手收到了这匣子中。沈瀚翻看其中厚厚一摞纸条。
从最初精心制作的花笺慢慢变成不知从哪里撕扯下来的宣纸。
而淮哥儿出生之后,那女人便极少再给他留一言半语。
略有些烦躁的翻看着什么,终于,沈瀚在当中找到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笺。
看着上头宁若初对苏妩的控诉,以及碧翠身死的真相,都让沈瀚不敢置信。
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是如何回复宁若初的。
“无理取闹,满纸荒唐。”
自那以后,那小女人好似再未给他留下过往日隐含爱慕和欢喜的小诗。
“派人看着表小姐,无论她跟什么人联系,先告诉我。”
收起木匣,沈瀚看着身边属下淡淡开口。
苏妩是他一手带大,在他心中,苏妩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她竟是生了这种恶毒心思。
微拈指尖,沈瀚心头烦乱。
所以,他不在府上的时候,宁若初是不是真的如她信笺上所说,受尽下人欺凌?
他的夫人在他的府上,竟是险些冻死于冬日,这让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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