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19 09:22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先敲了几十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眼皮跳了跳,再忍不住,直接拧开了门锁。
房间里一片寂静。
顾宴年从卫生间找到衣帽间,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反而觉得里面少了不少东西。
具体少了什么,他不清楚,只好叫来了管家。
这大半个月里,林蔚雨多半时间都躲在卧室里,管家也没有进来过。
所以等他进来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瞪得老大,心跳都吓得快要停滞了。
“小姐,小姐怎么把那几幅照片还有先生送的礼物,都扔了啊!”
听见这话,顾宴年心底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他转过身看着老管家,脸色难看无比。
“都丢了,你一点没察觉?”
“我发现了,还和您提过几次啊,可是您没当回事……”
顾宴年这才想起,似乎的确听到过这样的汇报。
他攥紧拳头,走到保险柜前,熟练地输入密码。
叮铃几声,柜子打开了,可里面却空空荡荡的。
林蔚雨的父母去世后,顾宴年分身乏术无法打理这么庞大的资产,便想办法全部处理了,转换成现金房产等硬通货,一起存进这个保险柜。
除此外,那些原本放在里面的她的身份证、户口本、护照等所有证件,也一齐消失了。
顾宴年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炸开了,耳边传来嗡嗡的电流声。
全身的血液慢慢变冷、凝固,森然寒意将他彻底笼罩。
那双拉着柜门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被尖锐的柜角刺穿,殷红的血哒哒落下来。
跟着上来的江雪韵瞧见了,直接发出了尖叫。
“宴年,你的手!”
这声音将顾宴年骤然涣散的理智唤了一些回来。
他又看了一眼保险柜,然后将之轻轻合上。
再一转身,看向老管家的那双眼睛,黝黑而深沉,似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要将人都吞噬干净一般。
“她人呢?”
听见这阴冷的声音,管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转身往屋外走去。
“我去叫人看看监控,先生,你别急。”
他的左脚刚跨出门,右侧摆满了花瓶摆件的柜子,就被一把椅子砸的瞬间倒塌。
无数玻璃碎片四下飞溅着,擦过他那皱成树皮的肌肤,擦过江雪韵的手腕。
可这一次,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里,只剩下瓷瓶落地的清脆响声。
第十二章
监控视频里,把林蔚雨是何时离开、带着什么东西、坐上了哪辆车等画面拍摄的清清楚楚。
顾宴年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她手里提着的箱子上。
很快,助理就把刚从司机那套来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顾总,司机说小姐是去了机场,路上还一直在催快点,说不然飞机要延误了。”
机场?
延误?
听见这两个词,再联想起上午发生的事情,顾宴年总算明白她上午为什么那么不对劲了。
想起她三番五次的催促,和临别时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冷笑。
原来是翅膀硬了想跑了。
还真是,长大了呢。
不多时,秘书也带着一份文件跑了进来,气都喘不匀就开始汇报。
“顾总,航班查到了,是直达瑞士的,这是航空公司提供的乘客名单。”
顾宴年面无表情地接过来,一眼就扫到了林蔚雨,以及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修南。
这不是林蔚雨学院的那位教授吗?
他的手指在这个名字上点了点。
“学校。”
助理立刻心领神会,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将具体情况一一秉明。
“学校说,是校方与瑞士那边联合组织的一次交流活动,s大派出了陈教授带领的小团队远赴欧洲深造三年,名单上共有七位学生,小姐也在其中。”
瑞士,三年。
听见这两个关键词,顾宴年冷笑出声。
但有了具体信息,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飞机什么时候落地?”
“大概今晚凌晨。”
“把陈教授的电话要来。”
凌晨两点,还没下班的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了大厅。
“顾总,航空公司那边发消息说,飞机落地了,是要我现在给小姐打电话吗?”
闭眼沉思的顾宴年把手里把玩了许久的名片丢了过去,言简意赅。
“打这个。”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林蔚雨的脾性。
她筹谋这么久就是为了逃离他,既然铁了心要走,那自然不会接他的电话。
但因为幼年失怙,她比同龄人要早熟一些,心思也细腻敏锐得多,最怕给人添麻烦。
陈修南是她的老师,她一定会接这个电话,顾宴年分外笃定。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寒暄几句后,秘书就把手机递到了他手上。
他睁开眼,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嘈杂人声,沉沉开口。
“瑞士那边天气如何?林蔚雨。”
他的声音虽然很平淡,但林蔚雨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因为她认识他十九年,只听到过三次,他叫她的全名。
一次是十岁时,她受不了双亲逝世的噩耗,想跟着他们而去被救回来时。
一次是十八岁时,她拉住了酒醉的他,鼓起勇气和他告白时。
这一次,她二十岁,背着他飞到了大洋彼岸。
现在见不到人,她也已经站在了瑞士的土地上,因而心里也不怎么畏惧,声音淡然。
“还不错,没下雨。”p.m
她这毫无愧疚和畏惧的语气,让顾宴年兀地笑了出来。
“那就好,走都走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听见他这闲话家常的语气,林蔚雨莫准他话里的意思,只好沉默着。
一分钟没得到回复,顾宴年眼神凝住,自顾自问了下去。
“明天?一个月?还是三年后?”
第十三章
这并不是询问,而是最后通牒。
他的意思,是要么明天直接打道回府,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要么在那边玩一个月,回来挨一顿骂。
要么就等到三年后,完成所有学业回来,面对他的滔天怒火。
林蔚雨一个也不想选,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他。
“不回去了。”
轻轻巧巧四个字,直接点燃了顾宴年压抑许久的怒火。
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听见她这笃定的语气,顾宴年直接按了挂断。
一扬手,面前的茶几被掀翻在墙上,轰隆一声巨响把一旁的秘书吓得花容失色。
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不敢再看老板的脸色。
几分钟后,她听到了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
“给我订最近一班去瑞士的机票。”
秘书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拿走被丢到一旁的手机,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又只剩下顾宴年一个人。
担忧了一晚上,又被气得神志不清,他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泛着剧痛。
通红的眼眶疲乏至极,受不了那刺眼的灯光,他拿起一旁的杯子就要砸上去。
挥手的瞬间,他突然想起这个吊灯是林蔚雨点名要换的,又收住了手上的力气。
他撑着沙发沿慢慢站起来,却按到了手上的伤口,吃痛地跌座回原位。
正好进来的江雪韵看见这一幕,连忙跑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看见那道划破掌心的幽深的伤口,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满是心疼。
顾宴年偏过头,仔细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今天中午,你给我打那两个电话之前,有没有人联系过你。”
江雪韵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
她的眼睛蓦然睁大,红唇轻颤了颤,最后挤出来两个字。
“没有。”
没有?
光是看她现在的表情,顾宴年就知道她在撒谎。
他抽出被她握在掌心的手,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似是一把利剑直直戳破了她伪装起来的真相。
“你的手机,给我。”
江雪韵本能的、抗拒的摇了摇头。
因为心虚,她的手不自觉地护住了衣侧的口袋。
看见她的动作,顾宴年冷笑了一声,一把攥住她那只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来手机。
江雪韵没想到他会强抢,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夺回来,却被他狠狠推开了。
她跌倒在茶几碎片上,手上、腿上被划出无数伤口,眼泪瞬间淌了下来。
面对她的啜泣哭喊,顾宴年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了微信,一眼就看到了林蔚雨的头像。
一点开,看见里面的对话,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翳至极。
因为过度用力,那道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在屏幕上糊上了一层血雾。
他猛地站起来,走到江雪韵面前,将手机砸到她身上,声音阴森而渗人。
“她十一点给你发消息说要走,你到现在还在和我装?江雪韵,你,很有本事嘛。”
身上余痛未消,又被这么训斥一通,江雪韵既生气又委屈。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强撑着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咬着牙看向他。
“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女罢了,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大不了?顾宴年,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未婚妻!”
第十四章
“未婚妻?”
顾宴年跟着重复了这三个字,微微点了点头,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疯狂。
“江小姐,很抱歉地告诉你,现在不是了。”
一句话直接把江雪韵定在了原地。
她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连声音都在颤抖。
“顾宴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宴年勾了勾嘴角,拿起手机给秘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