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19 09:28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叶姐姐,这药我熬了许久,你若置气冲我便是,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
彦芝芝噙着泪的双眼唤醒了我脑海中的记忆。
死前的屈辱还历历在目,我难忍心中怒火,反手一耳光扇了上去:“是吗?你既然如此有心,那你舔干净好了。”
彦芝芝捂着脸受痛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汤药,旋即求助似的目光投向了谢彦辞。
我也看向了谢彦辞。
想到他前世称帝后,将我父亲五马分尸,被中我攥紧的拳头在瑟瑟发抖。
他一时无言,只是掀起薄薄眼皮,幽深的暗眸凝着我。
明明未出言我却从他眼里读出千般意味。
前世的他就是这样,用模棱两可的态度遮掩,一度让我误会他对我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这人对谁都是一样的冷心。
只可惜重活一世,知晓剧情的我,不会再受他蒙骗了。
胸中腾腾的恨意呛得我胸痛,我没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谢彦辞眉头一皱,帮我轻拍起后背。
我抓过他的手,带他看刚被我打翻在地面上的药渣滓,里面赫然有穿心莲。
“寄居在将军府的孤女意图谋害将军府的大小姐,你说,该怎么罚呢?”
彦芝芝闻言,脸上顿失血色。
穿心莲本无毒,是清燥去热的良药。
可此时的我,却是因为和谢彦辞的婚事,急火攻心才卧病在床。
前世,我喝下彦芝芝几副汤药后,腹痛难忍,心脉过缓,几近死去。
大夫从药渣滓中检出穿心莲时,我还为彦芝芝开脱。
说她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怎么会害我。
现在我才明白,是我的纵容,将她的黑心一点一点喂养大。
这一世,我没打算再给她机会。
她泪意盈盈,仍试图狡辩:“姐姐,芝芝万没有加害之心……”
我不理她,一瞬不瞬盯着谢彦辞,只想看他怎么说。
而他面色平静,只抬眸道:“禁足罚月例,或送慎刑司。”
他倒公允,无形中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一开始他就知道,彦芝芝在我的汤药中下了毒。
他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
我松了他的手,淡淡道:“慎刑司就不必了,禁足一个月便是。”
屋里的丫鬟在我的一声令下将彦芝芝团团围住,不顾她的喊叫将她送去了偏院。
谢彦辞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禁她的足吗?”
“不然,你舍得送她入慎刑司?”我挑了挑眉。
我才没管他是否舍得,我已经不愿再重蹈前世覆辙,决定稳妥行事。
谢彦辞背着手,我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下一瞬,他的话却叫我头皮发麻:“你是叶槐烟本人吗?只是简单的禁足不像你的风格。”
我咯噔了一下,差点以为他真识破了我。
下一瞬,他又追问:“你处心积虑陷害,就为阻止芝芝参加百花宴?”
我呼吸一滞,混沌的脑子却突然清明。
脑子里,只余下一个想法。
“谢彦辞,我们解除婚约吧。”
谢彦辞脸色变了变,先是诧异继而转为了嘲讽:“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果子终于掉进了掌心,你舍得丢掉吗?”
我知道谢彦辞想说我欲擒故纵,但我早已没了和他纠缠的心思:“我会去找爹爹说清楚!”
话音刚落,粗犷的男声在屋内响起:“烟儿要找爹爹说什么啊?”
是爹爹!
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视线中,我差点没忍住上涌的泪水,直直扑进了他怀里。
“爹爹,我好想你!”
爹爹宽大的手覆在我的头上,温暖而有力:“烟儿病糊涂了,爹爹就在跟前,还想什么?”
万般委屈不知从何说起,眼下我只想先解除婚约。
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恳切道:“女儿心意已决,请爹爹应允我与谢彦辞解除婚约。”
抬头,我看到了爹爹脸上的为难。
他看了我身后的谢彦辞一眼,语重心长道:“烟儿,你跟彦辞的婚约是你求陛下亲赐的旨意,岂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
爹爹的话如平地惊雷,惊得我浑身一颤,竟忘了这事。
君无戏言,我想要解除和谢彦辞的婚事并非易事。
讽刺的是,我曾百般苦求的,如今竟成挣不开的枷锁。
爹爹将我扶起,不解地问:“烟儿,你不是很喜欢彦辞吗?为什么想要解除婚约。”
是啊,我很喜欢谢彦辞。
从小就喜欢,他是孤儿,小时候谁说他是野种,我就打谁。
明事理之后,我求爹爹请最好的先生教他学问,最好的武师教他功夫。
他十五岁,一朝武试天下知,成了当今年岁最小的文武状元。
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最后他却用我给的一切,毁了我所有。
若不是死过一次,我怎会清醒。
现下,我若说自己不喜欢谢彦辞,也只怕无人会信。
我强忍心中悲戚,故作娇嗔道:“爹爹,谢彦辞总是不肯搭理我,他总是只理彦芝芝。”
爹爹长吁一口气,了然似的说:“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烟儿,你莫使小家子气,边疆战事紧张,爹爹不日便要启程离开,你好生听话。”
说着,他将我的手交予谢彦辞手中。
“彦辞,烟儿我就先交给你了。”
谢彦辞握紧我的手:“将军放心,我自当照顾好她。”
我看着爹爹离开的身影,心中微沉,立即将手从谢彦辞掌中抽出。
他看我的眼神添了一丝狐疑,我没给他开口追问的机会,对他下了逐客令。
“我乏了,想休息。”
爹爹走得匆忙,第二日清早便不见他的踪影。
我心绪乱得很,坐卧不安。
我想着着去慈安寺清静清静,正好也给前往边疆的爹爹祈福。
出门,刚上了马车,谢彦辞突然出现挡在了我的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