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23 17:04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还有点墨,我亦会派人去接。”
他安排的十分周到,徐良娣碍于腿伤行动不便,说不出一个不字。
默了片刻,她才垂着头道了一声:“谢谢。”
第一次见她对他不是针尖对麦芒,萧昶动作一顿,唇角的弧度有些按不住:“本……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
一高兴差点自称本侯,所幸他聪明,及时改口。
不过见她这个态度,方才还满心愁着如何能更妥帖地护得梧桐居上下周全的萧昶,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十分圆满的主意。
——他要搬进梧桐居。
当晚,萧昶将徐良娣送回梧桐居后,带着她给的信物,亲自去接了点墨下学。
点墨初见萧昶,对他覆在金灿灿面具下的右半张脸颇感好奇。
确认是自己娘亲的信物之后,点墨被萧昶一把抱起扛在肩头往回走。
点墨坐在萧昶的肩膀上,一手圈着他的脖子,一手戳戳他金灿灿的面具ᴊsɢ:“我见过你。”
萧昶好奇:“你何时见过我?”
点墨小脑袋瓜稍稍一转:“你是永乐侯对不对?”
“你怎会认得永乐侯?”萧昶挑眉,很有些惊奇。
“我们夫子画过你的画像,说永乐侯枉读圣贤书,而且品性恶劣,读书人要以此人为耻。”点墨一本正经转述,又歪着脑袋看着他:
“但娘亲既信得过你,便证明你并非品性恶劣之人,所以,你是永乐侯吗?”
萧昶脸色一黑,索性不承认了:“我不是!”
扭过头去咬牙切齿半晌,又问:“你们夫子是谁?”
他早年的确得罪过一些迂腐的教书夫子,但这都几十年过去了,那些酸腐的文人就这般记仇吗?
点墨:“就是我们夫子呀。”
又歪着头:“既然不是,你为何要跟永乐侯一样,戴半脸面具呀?”
萧昶试图纠正他:“永乐侯他……”
他想夸夸自己,但一时竟说不出什么优点,啧了一声作罢,转口道:“点墨想不想飞?”
点墨墨染的瞳仁亮了起来。
萧昶笑一声:“坐稳了。”
随即脚下生风,施展轻功穿花拂叶,一刻钟的功夫,便将点墨送回了梧桐居。
点墨直到脚沾了地,才回了神,兴奋地抓着萧昶衣袖:
“好……好酷!点墨也想学!叔叔教教点墨好不好?”
萧昶心思一转:“你去问问你娘同不同意。”
徐良娣在中院石凳上坐着,接过点墨,见他衣衫头发都显凌乱,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担心问:
“发生何事了?”
点墨一脸兴奋:“娘亲,点墨要跟这位叔叔学飞飞!好不好?”
徐良娣叹口气,嗔怪地看了萧昶一眼。
萧昶笑道:“人送到了,我去前院叨扰老爷子去。”
却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直到晚饭时分,影子去前院请人了,萧敛不想留他吃饭,十分嫌弃地赶人:
“梧桐居粗茶淡饭,伺候不起堂堂永乐侯,快滚回你的侯府去吧。”
萧昶笑道:“爹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肃儿临走之时,将梧桐居上下托付给我了,您这么快就忘了?”
“为了不辜负肃儿的期望,您还是多忍耐忍耐我吧。”
“接下来直到肃儿回京,我都会暂住梧桐居。只是这梧桐居庙小。”
“后院是肃儿的新房,中院住了肃儿岳母母子,孩儿搬进来,怕是只能与您一同住在前院了。日后,您怕是要一日见我八百回。”
萧敛气得捂着胸指向门口:“不孝子!给我滚出去!”
“你也知道中院住的是肃儿岳母母子,你一个外男住进来,叫她们如何自处?”
萧昶声音带着丝异样的兴奋:“这有什么,若您介意,我娶了徐良娣就是!”
第127章 侠水关
萧敛气死了,抓起桌上的笔砚茶具就朝他身上扔,口中也不住地骂。
萧昶看他情绪实在有些过激,怕真将人刺激出个好歹来,安抚道:“您就算不信我,总该信肃儿吧!”
“若不是楚王的势力无孔不入,我也不想过来给您添堵啊,毕竟整日听您骂声,孩儿心里也不痛快不是?”
萧敛顿了一下冷哼道:“你不痛快?你做任何事不都为了自己痛快,还能有不痛快的时候?”
见他反应,萧昶便知他动摇了,便又笑着下了一剂猛药:“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爹若再坚持,我只能将您暂时送回将军府了。”
毕竟,将军府比梧桐居要安全许多。
萧敛痛心疾首:“作孽啊!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玩意儿!”
萧昶仿佛会自动过滤骂声,反而走近了些,搀起萧敛,满脸堆笑道:“走吧爹,去吃饭。”
饭桌上,萧昶在萧敛无数的白眼中宣布了他要住进梧桐居的决定,点墨只觉得这人有趣,站起来拍手同意,徐良娣看看不住摇头却一言不发的萧敛,到底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只不过她想着,若是永炎敢偷偷做些逾礼之事,她便带着点墨一起回周宅投奔周允诺。
当晚,萧昶便带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萧敛的隔壁房间。
西关城。
翌日,点玉睡了个饱觉,直到巳时过半才醒来。
贺景年坐在窗边看书,见她醒了,才放下书走到她身边:“醒了?”
点玉睡得有些发懵,贺景年清冷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她才稍稍回神:“何时了?”
贺景年温柔笑道:“巳时,饿没饿?”
话音刚落,点玉的肚子突然唱起了空城计。
点玉囧……
贺景年眉眼舒展,笑着帮她捋了捋额前的发:“怕你吃不惯西关的食物,为夫准备了几样清淡的粥食在后厨温着,起来洗漱一下吃饭吧。”
点玉眼前一亮:“你亲手做的?”
贺景年颔首。
点玉于是将目光转向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手背很好看,皮肤白皙细腻,指节纤长匀称,骨节线条利落干净,仅右手中指指节处因常年握笔磨出了一层薄茧。
就是这样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为她洗手作羹汤。
在这男子大过天的思想固化的古代,实属难得。
点玉心中不由有些感动,笑着称赞道:“夫君真好。”
一边握着他的手下床站了起来。
按理说这样一双手摸上去应亦是光滑柔软的,但他的掌心处,却有些硌人。
点玉早便察觉了,一直没顾上问。
她将他的手掌翻开,他的掌心布满了茧子,或深或浅的,辨不出年头。
她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抚摸过,有些心疼地开口:“怎么这样多的茧。”
掌心柔软的触感让贺景年一时有些恍惚,他克制了一下收回手:“以前从军,习得一身武艺没有废,往后,也能更好地保护夫人。”
这话他几乎脱口而出,显然发自真心,又想起他来西关城一路上的些许反常,点玉心里也淡淡放下了。
她确信他不会害她,旁的,若是有些难言之隐,都没那么重要了。
午时一过,二人便坐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往侠水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