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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绥远陈瑜安(陈绥远陈瑜安)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陈绥远陈瑜安(陈绥远陈瑜安)

时间:2023-08-13 16:48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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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的浊气还在舌尖打转,下一秒,耳畔传来几下重重的敲门声,紧跟着是魏子安的声音。

“孔公,我来送那两具尸体的尸格。”

“进来吧。”孔怀英头也不抬。

魏子安推门而入。正是午后,又是难得的大晴天,他进屋,用网巾兜住的发髻逐渐散发出一股近似于烤焦的气味。

孔怀英起身,接过尸格,立在书案前看了一遍。

格目上写明两具尸体,一具是正值壮年的男子,骨骼发育完成,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尸体的头骨旁有一根生锈的铁钉,但并非全然生锈,而是像曾经经过悉心地打磨与抛光般,一部分洁亮如新,一部分锈迹斑斑。

另一具应当是步入老年的女子,裹着三寸金莲,脚骨严重畸形,牙齿磨损严重,估计在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两人的死亡时间都在一年以上,骨头皆已出现腐蚀和碎裂,加之虫蚁啃食,再多的也看不出什么了。

孔怀英读完,将格目还给魏子安,皱着眉头说:“照理说,这具男尸应当就是从乱坟岗被人盗走的无名尸,也就是三十年前溺水案的死者。而女尸,就当是这位狸狌道人。可如果真是他们,那具无名尸死于三十年前,理当早早归于尘土。”

魏子安道:“孔公,若是将尸体深埋土中,又用白布包裹,再将棺椁做得厚实,三年后方见白骨。骨头破碎则需要三十年到上百年。若是那狸狌道人早已盗走尸体,清理掉秽物后重新下葬,再在死前将深埋地底的尸骨挖出,与自己同床共枕,倒是有可能将骸骨保存下来。”

“如若他俩真是同一人,那这桩案子基本可以结了。”

“是。”魏子安叹息。“尸首完全腐烂,铁钉方得显现。所以他的死因并非溺亡,而是铁钉入脑。当年的仵作若是能剃去长发,或是头发在水中腐烂完全,就能立刻发现死因了。”

“怪不得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孔怀英苦笑,拿起一本从道观书箱里翻出的线装书,又对魏子安说:“书箱里的东西,我全看完了。其中有三本诗集,署名王微,两本署名狸狌道人,看诗风,应当出自同一人之手。些许画像,其中有几幅是赠画,有几幅是她的自画像。赠画是赠予王微,自画像便多是狸狌道人的顾影自怜——我看赠画的署名,多是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文人骚客,她在诗中也频频提及西湖美景。我猜她出生钱塘,经多年漂泊,方才定居此地。”

“听起来不像良家女子,”魏子安道。

孔怀英长长叹了口气:“不论如何,这件事都得通知一下杭州府……没办法,我等下派个人去找钱塘县问他们要黄册,先把王微的身世定下来,再去查无名尸姓甚名谁。这一去又是三四天,头疼啊。”

孔怀英讲着讲着,两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抻了个懒腰,全身骨头咯吱咯吱响。

“前生作孽,今世办案,”他自嘲,“子安,你定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今生才被判来当仵作。”

魏子安也随着他笑了一笑,说:“孔公您好好干,万一将来魂归冥府,酆都大帝见您在世时勤勤恳恳、为民造福,大笔一挥,给您个阎王当当。”

“哎呦喂,那我肯定当不了一殿的阎王,不然定像五殿阎罗包老那样,忍不住放亡者还阳伸雪呢。”

“那可不行,您得努努力,狠狠心,”魏子安调侃,“我还指望您去一殿任职,然后在我投胎转世的时候,开开后门,帮我投个富贵人家。”

话音方落,两人相视而笑,稍稍缓解了屋内沉重的氛围。

短暂的调笑过去,魏子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对了,孔公,我今日复检了净业和尚的尸体。”

“如何?”

“很可惜,我没找到铁钉作为证物。河水湍急,死者又遭鱼虾啃食。哪怕真有铁钉,也极有可能被水流冲走……但是——”魏子安说着,取出一张叠好的白帕子,呈给孔怀英。

孔怀英掀开帕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支青黑色的银钗。

“中毒?”他挑眉。

“中毒不死。”魏子安解释。“倘若因中毒而死,尸体全身呈青黑色,骨头呈淡青色。我用银钗探入口舌、咽喉,都试验不出中毒症状,后来将银钗塞入肛门中试验,才呈现出青黑。”

孔怀英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魏子安:“还记得吗?我们当时在庆福寺的时候就说过,一个奸杀案,如果是妇人行凶,必然要下蒙汗药。”

“我也是这么想的,”魏子安郑重地点点头。“在道观看到铁钉后,我便怀疑是铁钉杀人。但那道姑一介女流,如何手持铁锤,将钉子钉入死者头颅,而死者又为何毫不反抗?唯一的答案就是中毒。若是托人购置毒药,她可ʝ能还未动手便露出了马脚,也容易被官府查到。但购置洋金花、乌香、天仙子等则大不相同。巫医不分家,平日也有生鬼病的村人,寻求道姑帮助,买这些,绝不会引人怀疑。”

“不仅如此,寺内的僧人曾说过,那净业和尚下山要去香铺买沉香粉,并且看起来像是与人有约。”

“明白,我马上派捕役出发缉拿香铺掌柜。”

“很好,很好,”孔怀英的脸上不由露出笑颜,“总算有点进展。”

魏子安也点头,随之拱手行礼,便要出门去派捕役拿人。突得,孔怀英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我突然想起来……子安,你要不要去找个梅爷?”孔怀英忽道。“查案容易沾染小鬼,这很正常,你又常年跟尸首打交道,阴气重,保不齐他们的三魂六魄,哪一魄钻到了你身上。”

魏子安开了门,停在门槛前。午后的日光利剑般投射进屋内,刺入他的身子,将半张脸涂抹成惨白,而另一半仍沉湎于黑暗。

他心头一涩,侧着身子,没动,也没能说出话。

魏子安清楚,孔怀英是在忧心自己那日的反常,他后来也问过几次,那晚究竟所梦何物,竟事态至此……但不论孔怀英怎么问,魏子安都不肯说。他自然不说,总不能告诉孔怀英,自己梦到的是、是、是他贤淑的妻子,自己曾经纯洁无瑕的小姐,是姜月娥……思及此,魏子安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叱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子安,天地广大、万物纷赜,有其事必有其理。你不必太过忧虑。”孔怀英不知他的心思,以为他对那日的噩梦仍心有余悸,便关切地继续宽慰。“人死之后为鬼,怨气久久不散就化为恶鬼,附身活物就成了妖邪,深山之中有狐狸、獐子、虎狼等修炼成的精怪,大海之中又有鲲、夜叉、鲛人。我也曾与同僚灭烛谈鬼、坐月说狐,谈一些志怪玄妙。你若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去找个梅爷看看,喝点符水的事儿。”

说完,他又等半晌,依旧不等魏子安回话。孔怀英叹了口气,正打算自己替他找个灵庙问问,却见魏子安顶着这个阴阳脸,沉声道:“孔公多虑了。哪有那么容易遇上妖怪,大抵是这些日子查案太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第三十三章 葳蕤 (下)

不知怎的,今日天黑得比往常早。

并没有雨云遮盖,顶头的那一截天幕却如烧短了的蜡烛,寸寸黯了下来,烛焰摇摆,说灭就灭。陈绥远在古春园的月洞门前徘徊,等玉箫回来。她在园子内兜兜转转许久,却不敢迈过石槛,好似那儿有一道无形的围墙,凡是迈进来的人,便是进了她的领地,而出了门,就都是别人的地盘。

她心不大定,拿出烟杆来抽。她朱红的嘴唇含着烟嘴,火星在幽暗中轻盈地跃动,裹着花瓣的烟叶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芬芳。

隔一堵白粉墙,陈绥远觉察出园子外有一群玩耍的孩子。暮色下来,昏沉沉的天色中,隐约传来他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稚嫩的嗓音滴溜溜的像陀螺,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又随暮色荡漾开。快天黑,他们拍着手、唱着歌谣要回家,陈绥远从未听过这些歌词,兴许是他们随口编造——

肉太阳,血太阳,

姐姐今日嫁情郎。

月亮悄悄爬上来,

灌下一碗迷魂汤……

陈绥远默默听着,心里直发慌。

好在孩子们很快就跑远了,凌乱的歌谣被夜色吞噬,消散无踪。

她抚着突突直跳的心口,连忙熄了烟火。人坐在古树下的石凳上,不知过去多久,玉箫匆匆跑回来。天已经黑透,她拎着灯笼,一路奔回来,见陈绥远等在树下,她携着晃动的火烛扑倒她腿边。

“夫人,”她小声道,“事情办妥了。”

陈绥远的右眼皮微微一跳,攥住玉箫的手腕儿,按捺住狂跳的心,也轻轻道:“怎么样?范五姑什么个态度?”

“怕得要死。”玉箫弯起唇角,罕见的笑颜堪比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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