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07 11:1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不是”萧云舒闭眼吻在他心口,一字一顿,“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爱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只要念着你的名字,好像就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冷漠。
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
这是大家共有的认知,但她只要一想到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有个人自始至终地都会陪在她身边,生活好像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没想到萧云舒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萧屹似乎是怔了怔。
一种兜兜转转的宿命感覆压过来。
萧屹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可能大人们都觉得八九岁的孩子不懂痛苦,但那时候萧屹确实很不想这样活着。
从他出生,到接触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秒,世界里都是灰沉沉的。
他的家庭里只有无休止的恐惧。
不得安宁的深夜。
脾气暴躁的父亲。
无助哭泣的母亲。
他眼睛里看到的,永远都是血,都是泪,都是尖叫和怒骂。
萧云舒跟他说,他是拉扯住她的那根线。
换到他这里,又何曾不是这样?
她也是他的线。
其实在萧云舒没回来之前,萧屹就想过这些,一个人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对家庭没抱什么幻想。
他的家庭就已经够糟糕了。
他也从来没考虑过以后要怎么样。
舅舅和舅妈催他结婚催得紧,萧屹对这事倒是不上心。
不是非得谈恋爱。
但谈恋爱的话,非得是她才行。
好在命运的天平也眷顾他一次。
拉扯着他的那根线,最终还是重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兜兜转转,一别经年。
他年少时的那束光,穿过漫长的、各自成长的岁月,还是站在了他面前,弯了弯眼睛,对他说:
好久不见。
-
立秋之后,一场秋雨一场寒。
萧云舒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夏天都快过去了。
天气已经开始变凉了。
这场感冒好了之后,萧云舒和萧屹挑了个时间,过去殷湘那里吃个饭。
殷湘特意选了个连振成不在家的时间。
周五晚上。
他要值夜班,凌晨两点才会回来。
定下来时间之后,萧云舒就开始琢磨该买点什么。
虽然殷湘一再叮嘱,什么都不用拿,就过来吃个饭。
但毕竟是见长辈,总不能真空着手过去。
那样不礼貌。
萧屹这两天在忙,礼物的事就交由萧云舒全权负责,
萧云舒特意去问了问闻桐,闻桐给出来标准答案:“要不多多益善吧?就比如什么燕窝啊,阿胶啊,都买点,反正礼多人不怪嘛。”
萧云舒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来来回回地去了好几趟超市。
萧屹看到被装满的车后备箱的时候,人都愣住了。
燕窝,阿胶,牛奶,水果,大闸蟹……
甚至还有香水和护肤品。
从吃到用,一应俱全。
萧屹:……?
这是去购物,还是去搞批发了?
东西多得都快溢出来了,车后备箱险些关不上。
萧云舒指着里面的东西,给萧屹全部介绍一遍,最后非常严谨地说:“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吗?我们路上经过超市的时候,再去买。”
萧屹:“。”
什么都不缺了,她都快把超市搬过来了。
烟酒没买。
按道理来说,见家长是要买烟酒的。
但萧云舒的心偏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她跟萧屹的想法一样,见家长也只是去见殷湘。
跟连振成没关系。
所以她也就没买烟酒这些东西。
到锦绣城小区。
殷湘早早地就等在了楼下,看到熟悉的车牌号之后,笑着迎了过来。
在楼底停了车,萧云舒先下来跟殷湘打了个招呼,萧屹到后备箱里拿东西。
殷湘连忙拦了一下:“哎呀都跟你们说了,就是过来吃个饭,不用买东西的,怎么还买了这么多过来?你们小孩挣钱又不容易的,给我买这些多浪费了。”
殷湘几次拒绝,不让萧屹往楼上拿,要他们带回去自己吃。
你来我往地推拒了两三轮,最后还是萧云舒借口说自己饿了,殷湘这才赶忙带着他俩上楼。
礼物暂时放到客厅里,殷湘到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招呼着两人洗手吃饭。
她已经提前做好了饭,餐桌上摆着十几道菜,其中的大盘鱼格外引人注目。
水煮鱼、糖醋鱼、红烧鲫鱼、剁椒鱼头……
看得人眼花缭乱。
萧云舒都快不认识鱼这种动物了,她默默地扭过头来看向萧屹,问他:“……你怎么跟殷姨说的?”
萧屹说:“她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说鱼。”
于是全鱼宴就出现了。
萧云舒数了数,餐桌上有六道菜都是鱼。
洗完手坐到餐桌前,殷湘招呼萧云舒多吃点,特意把水煮鱼的盘子拉到了她面前。
萧云舒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但跟殷湘聊了几句之后,那点紧张也跟着散去了。
一般见家长的话,长辈们都会问一下对方的家庭什么的,但殷湘什么都没问。
就是单纯地喊他俩过来吃个饭。
聊的话题也都很寻常,工作忙不忙啊,平时怎么吃饭啊。
殷湘没有孩子。
当初离婚,也是这个原因。
之后嫁给连振成,是把萧屹当成自己亲生孩子来对待的。
只是她和萧屹之间,毕竟隔着连振成在,父子俩关系又不好,萧屹不愿意来这边,所以即便是她有心照顾孩子,她和萧屹的关系也不算很亲近。
吃饭吃到一半,连振成突然回来了。
公司里的同事聚餐,换了别人去值夜班,连振成在饭局上又喝了酒,站在门口萧云舒就闻到了酒气。
殷湘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到桌子上,她愣了愣,站起身来匆匆地迎了上去,手足无措又忐忑不安地挡在玄关:“……你今天不是要值班?”
连振成眯着眼看向餐厅。
他大概是没想到会在家里碰到儿子,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停在玄关没往里面走。
萧云舒心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萧屹的手,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
气氛莫名有些紧绷。
其实萧云舒有很多年没见过连振成了。
但他没变多少。
好像还是她印象里的那个样子。
连振成身材高瘦,年过五十,也没像那些中年男人一样挺着个啤酒肚,还是很瘦。
常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衫扣子整齐干净地系到领口,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