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6-15 15:36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嘴里心里似乎饮了毒汁,让他又气又恨又酸,他倒是真的想,一刀就杀了那个施越。
他知道,这种古怪的情绪叫嫉妒。
从未有过的嫉妒。
对二弟三弟、柳思行等人,他从未产生过这种情绪,他仅仅是愤怒,因为她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们。
但这个施越,却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也曾在她的心里停留了很久。
姜臻这个女人,他还是颇懂她的,从不会在一根绳子上吊死,她既然已经上京,就表明她已经放弃了施越。
但顾珩也知道,哪怕放弃了施越,他在她心中依旧很有分量。
她担心他会杀了施越,他心中嗤笑一声。
他怎么会杀施越呢?
虽然他的确想杀了他,脑海里也想过无数种叫施越生不如死的法子。
但施越死了,那不就永远留在她的心里了么?
死人总是令人念念不忘的。
那他这辈子也是比不过施越了。
相反,他非但不会杀他,还会想办法让他过得好,让他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让他的形象在她心里彻底打碎。
想到这,他又是一阵怒与嫉交加的情绪翻涌。
但他自己也悲哀地发现,他不杀施越,也有个隐隐约约的原因——他不敢。
他若是真的杀了那个小子,姜臻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原谅他。
他堂堂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居然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还对着她撒泼发火,在她面前,失了面子和里子,何其可笑。
他是不甘心的,他整颗心都放在她身上,她却连个零头的回应也无。
却说姜臻在顾珩离去后,便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漱口净脸换衣服。
单那盆子里的水都换了两道,一洗完,整盆水都是红通通的。
姜臻漱口漱了很久,总感觉那股铁锈味还在。
收拾完毕后,她躺在床上,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也觉得颇恍惚。
自己可能是睡迷糊了,加上晚上喝了点酒,脑子不清晰。
顾珩那人再混蛋,也不是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人。
虽然他对她行事怪诞嚣张,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恁是有自己的原则,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但想到自己居然能把他打一顿,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奇异的舒爽感,让她觉得很是畅快。
她被他拿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打了个翻身仗,如何叫她不感到愉悦?
她只恨当初在山洞中为何要救他,事到如今,她回想起当初在山洞中的情景,那箭上有没有毒还不一定呢。
她素来戴着一张面具而活,在他人面前总是温和有加,仪态举止挑不出错的。
可其实,她不是个好相与的脾性,被惹急了,性子会变得极差。
她是被顾珩压制得久了,今日因着施越的事,叫她寻着了一个出气点,对着他又打又咬,将自己内心的恶彻底激发出来了,她也懒得在他面前装。
事实上,从两人认识到现在,他早就看穿了她皮囊下真实的芯子。
第118章 台阶
却说顾珩和姜臻,自那晚后,二人几乎不再见面。
当然,以往每次见面都是顾珩找她,只要他不找她,二人断没有见面的可能,姜臻是不可能去找他的。
偶尔在府中碰到,也是目不斜视,连眼风也不给他瞟一个,更别提打招呼了。
刚开始她还有些内心惴惴,生怕他找上门来。
后来发现是自己多想了,更是放下心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金器饰样的描绘上。
她来上京半年了,多少也算摸清了贵女贵妇们对饰品的喜好。
她给店铺画的首批金饰以贵女们佩戴的簪钗为主,每件都很精巧,考虑到上京贵女们并不十分喜爱纯金饰品,因此她在簪钗上辅以翡翠、珍珠、玉石等做点睛之笔,既有黄金的闪闪发光,更有翡翠、珍珠等的莹润生机。
每一件,都是姜臻的心血之作。
店铺老板大喜过望,看姜臻的眼神就像看一尊财神爷。
除了图样是姜臻画的,就连淬炼打造也是姜臻监工的,因着成本关系,因此每个图样只能打造五样出来,想要多余的都没有,每样饰品上都打上了店铺的独有标识。
如此就等着看市场反响了。
因着已入秋,老夫人失眠的毛病亦渐渐好了,姜臻晚上也不用给老夫人念经了。
只是——
姜臻偶尔觉得老夫人看向她的眼神与之前是不同的,她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
她反复思量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这日,姜臻、姜姝在顾玥的院子里玩。
姜臻今日脖子上戴着一根海棠花造型的金饰,造型极其别致,所需金料极少,一点也不显得俗气。
那镂空的海棠花造型紧贴在她雪白的脖子肌肤处,竟有说不出的迷人气质。
顾玥和姜姝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根金饰,顾玥笑道:“臻妹妹这脖子上的饰品是哪家老字号买的?真是前所未见呢,上京人都不喜欢金饰品,觉得俗气,如今看妹妹戴,还真是好看呢。”
姜姝也嘟着嘴,可不是,她戴了这金饰后,显得皮肤更是白皙了。
姜姝眨了眨眼睛:“我这就在城东的金玉满堂店买的,它家的饰品造型还挺别致。”
顾玥凑近她,将那海棠花瓣窝在掌心,欣赏了会,点点头:“这造型可不是普通的工匠能做出来的,姝儿,改天咱也一起逛逛去。”
说完,三人又玩起了叶子牌,玩得尽兴,抬眼都到戌时了。
见时间晚了,姜臻便和金钏儿起身回菡萏院。
姜姝干脆就在顾玥的院子里歇下了。
顾玥找人要送她,姜臻忙道:“不用了,菡萏院离这也不远,左右也就一刻钟,你早些歇息吧。”
顾玥见她这样说,也就不坚持了。
姜臻带着金钏儿出了顾玥的院子,金钏儿拎着灯笼走在前面,二人沿着曲廊往菡萏院而去。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风越来越大了,院子里的梧桐叶子都吹得哗啦哗啦作响。
金钏儿看了一眼,发愁道:“姑娘,咱要加快点脚步,看样子要下雨了。”
话刚说完,天空就落下了几滴雨水,金钏儿更着急了:“姑娘,这儿离西门近,奴婢去门房借把伞来。”
门房离这来回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姜臻点点头:“也好,速去速回。”
金钏儿走后,隔了一会会,“轰隆”一声雷响,雨点就这样劈里啪啦地下了起来。
雨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一道雨帘。
姜臻背靠着曲廊里的圆柱子,遥遥望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