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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露珠,在日光下漾着光。
萧贺桢牵着余春见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
顾忌着余春见的身体,两人边走边歇,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花了两个时辰才走到寺庙门口。
小沙弥拿着竹扫帚,扫着因为春日发新芽后,零星落在地上的陈叶,和并不明显的灰尘,小声抱怨。
“今年的春日怎么格外的长啊?”
萧贺桢听着,眼眸闪了闪,但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牵着余春见的手,继续往里走。
阶下花枝冷艳,堂前佛火微茫,萧贺桢站在佛前,跪得郑重、笔挺,仰头看着曾不相信的神明,双手合十。
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呢喃。
“佛祖在上,今日吾只一祈愿,只愿余春见康健无虞,我愿用我的性命交换,只求她不再痛苦。”
萧贺桢郑重磕了三个响头,刚要将手中的香插进灰炉中,其中一根香烛没有任何征兆的断裂。
望着手里的香烛,萧贺桢呆愣了许久。
余春见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她扯出一抹苦笑。
她就知道……
萧贺桢不信邪,又重点了新的香烛上前敬拜,还不等他插上,一个主持走过来,接过萧贺桢手中的香烛。
替他插进香炉,烛火晃了晃,随后持续的燃烧着。
萧贺桢见状,恭敬香主持一拱手:“谢过主持!”
主持看着萧贺桢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世间万事万物,不过求一因果,数年前种下的因,是我今日要报的果。”
“施主,抽一签吧。”
说着,主持将竹筒递给萧贺桢。
萧贺桢没有听懂主持故作高深的话,紧紧牵着余春见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他接过竹筒,开始摇晃。
竹签在竹筒里碰撞,摇晃,最后从边缘落处一根红签。
主持接过,看着上头的签文,手指颤了颤。
“水中月,镜中花,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所执着追寻的,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影?”
萧贺桢愣住了,握着余春见的手更紧了:“当然是真实!”
主持没有反驳,只是目光幽远,落不到实处。
“你的世界,以你所坚持的为准,施主,好走。”
主持冲萧贺桢微微颔首,萧贺桢知道这是谴客的意思。
他拉过余春见的手,两人又互相搀扶着往山下走。
“他说我的世界,以我坚持的为准,春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余春见眼神颤了颤,点了点头,两人的双手,握得更紧。
一路上,只有风声在两人之间穿梭。
冒芽的新枝是嫩绿的、充满生机的,余春见扔不出多看了两眼,萧贺桢发现后侧头小声道。
“在过些日子,覆盆子要要长了,我记得以前你最爱吃这个,我每次惹你生气,去山上摘了覆盆子来哄你。”
“你保管不出半刻钟就原谅我,所以那时我最爱的就是春日。”
余春见也被萧贺桢勾起了曾经的回忆,嘴角噙着笑。
“我故意的,你去山上给我摘覆盆子了就没有心思去和他们打马球了,这样就没有那么多的姑娘特地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