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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之上,是个灵动美丽的女子。
女子与风浪之中立于船头,一袭蓝衣本该和海天一色,连成一片,但她却偏偏独特亮眼,湛蓝的海浪和天空都被她的风姿压了下去。
傅景琛也看到了那幅画像,语气冰冷地说道:“行馆内不太干净,劳烦嬷嬷清理一下。”
“老奴明白。”白嬷嬷眼底一片清明。
这幅画能看到的人并不多,但那些官员却能精准的“投其所好”,只能证明如今的江州行馆有旁人的眼线,的确需要好好清理。
白嬷嬷出去后,傅景琛沉着脸将那幅画拿起,随手丢到了角落,大步进了后殿去。
他躺回了床榻上,却是丝毫没有困意。
他的脑海之中不受控制地浮起方才陆星语过度苍白的脸色。
是因为自己把她丢到了冷水里,所以她受凉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傅景琛瞬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早已经决定今生各归各位,她受不受凉又与自己有何干系!
4、心尖上的肉
陆星语被送回了幼璃阁,昏沉之中感觉有人喂了汤药给自己,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迷糊之中梦见被爷爷揽在怀中。
爷爷赤红着一双眼与她说:“幼璃儿,别怕,爷爷在呢。”
陆星语恍惚忆起,那是傅明廷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他们爷孙自那时候开始就相依为命了。
“爷爷。”陆星语无意识地喊了一声,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娇柔的女音在耳边啜泣:“爷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姐姐……”
陆星语一个激灵,猛然翻身坐起。
床榻边上,坐着一个素衣白裙的少女。
少女的面容娇柔温婉,人畜无害,此时已经满眼含泪,“昨儿……是我将傅明廷放进来的,他与我说太久不见姐姐,很想念,只见姐姐一面就走,我便带他到了姐姐跟前去。”
“可谁知——是我太傻了。”傅芸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我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还信了他的话,害得姐姐差点出事!”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是那傅明廷太过狡诈,你这孩子单纯,哪里是他的对手?”
那素衣白裙的少女便啜泣着趴到苏老爷子膝头不断懊悔和自责,反倒还要苏老爷子宽慰她不要想太多,陆星语和他都不会怪她。
陆星语看着这一幅画面,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能够这么冷静。
她静静地等着那娇柔的白莲花哭够了,才轻声说道:“你不但放他进来,你还劝我吃他带的糕点呢,芸芸,这事儿你忘了?”
“姐姐——”傅芸哭道:“我不知道那个糕点有问题!”
“是吗?”陆星语轻笑发问,眼底却一片冷然,“我吃之前你不知道糕点有问题,我吃了糕点昏迷之后,你也不知道糕点有问题吗?”
陆星语缓缓发问:“我晕过去的时候,身边只有你和傅明廷两人,妹妹,你与我说一说,傅明廷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把昏迷的我,当着你的面从苏家带走的,嗯?”
傅芸僵住,“姐姐,你这是怀疑我?!”
“我只是好奇,苏家那么多的仆人,护院更是无数,你随意喊一声,便有人冲过来把傅明廷打出去,可你没有。”陆星语视线幽冷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没有?”
傅芸急切地说道:“他说姐姐可能身体不适,要送姐姐去医馆就诊,我——”
“姐姐——”傅芸仓皇看了陆星语一眼,转身就扑跪在苏老爷子面前,声泪俱下:“真的不是我,爷爷,我当时慌了神,我——”
“住口!”陆星语听着那一声一声的“爷爷”和“姐姐”只觉得无比反胃。
“我昏迷了,你又慌了神,所以你就把我交给他了?甚至连个婢女都不派去跟着……”陆星语声音骤然转冷,“你可真是个把我放在心上的好妹妹。”
傅芸母亲早死,跟着傅明廷的其他妾室一起生活,自小到大受了无数欺辱。
八岁那年,被陆星语看到了,觉得可怜就带回了苏家来。
陆星语和苏老爷子对傅芸极好,几乎可以说是放在手心宠着她,然而他们的真心对待,反倒养出了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
前世,就是傅芸帮着傅明廷把陆星语给卖了,等陆星语入京之后,又在爷爷药中下毒,谋算爷爷性命和苏家产业。
爷爷?
傅芸怎么配喊这两个字!
苏老爷子的视线从激动的陆星语身上转向傅芸,浑浊的眼中神色复杂。
傅芸惨白着一张脸跌到地毯上。
她万万没想到,陆星语今日这样的敏锐,几句话说的如此犀利,还引起了老东西的怀疑!
可她现在还有要事没办完,绝对不能失去他的信任!
傅芸忽然咬紧牙关,朝着苏老爷子道:“看来爷爷是不信我了……既然这样,那我便用自己的性命给姐姐赔罪。”
话音落,她决绝地撞向了不远处的铜炉。
她动作快,婢女又离得远,没来得及阻拦,直接便撞的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小柔——”苏老爷子一声惊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二小姐扶起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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