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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晏怀舟猛地站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的血丝像是要爆裂一般。
他伸手掐住时昭昭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腕骨凸起的青筋几乎要刺破皮肤。
“输血的功劳你也冒领,时昭昭你究竟都瞒了我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咳咳…怀舟……”
时昭昭的耳环在挣扎中崩断,滚进太平间的阴影里。
她从未见过晏怀舟这副模样——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野兽,连当年沈眠“背叛”时都不曾有的暴怒。
值班医生突然轻咳一声。
“晏先生,还有件事您应该知道。”
他翻开手中泛黄的病历本,递到了晏怀舟身前。
“沈警官当年截肢手术的签字人,是您。”
晏怀舟的手指倏地松开。
记忆如毒蛇般缠上来——三年前暴雨夜,他突然接到了沈眠的消息,却莫名卷入了一场危险之中。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莫名活了下来,逃脱之后就接到陌生电话说沈眠在手术室,赶到时只看到一纸病危通知书。
他以为那是她为了彻底抛弃自己演的戏,心死之际,他连签字时都带着恨意。
“那一次她,她不是演戏?”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
“演戏?”
医生冷笑。
“全身四处枪伤,左腿粉碎性骨折,右腿被砍了十七刀。我们截肢是为了保命。”
“更何况,我们医院从不配合别人演戏!”
时昭昭突然尖叫着扑向电梯。
晏怀舟比她更快。他扯下领带捆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血色。
“想逃?你不是最爱演救命恩人吗?”
他拽着时昭昭的头发拖到太平间门口,一脚踹开铁门。
冷雾中,沈眠静静躺着,假肢上的金属关节凝着霜。
“给她磕头。”
晏怀舟按着时昭昭的后颈撞向地面。
“磕到你流血,磕到她原谅!”
保安却快速上前拉开了他们。
医生面色冰冷。
“我曾是沈眠的主治医生,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原本她已经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再也不用为了任务提心吊胆殚精竭虑。”
“我不清楚为什么她会突然在楼梯踩空摔下去,也不清楚你们曾经的恩怨就是是什么。”
“但是晏先生,你如果有心的话,就去查一查网上有关于沈眠的新闻,去彻底调查清楚沈眠曾经为你做的事情。”
“我不希望她曾经所做的事,还要被其他人冒领了功劳。”
太平间的冷气依旧在走廊里弥漫,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晏怀舟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还残留着些许冰凉的血迹,那是他刚才失控时留下的痕迹,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轻轻用拇指擦拭,动作缓慢而细致,仿佛在清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擦干净后,他转身走向时昭昭,脚步沉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时昭昭还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她的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像是被困在噩梦中的小兽,无助而绝望。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看着晏怀舟一步步走近,时昭昭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仿佛想要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带着一丝哀求。
“怀舟……你……你要干什么?”
晏怀舟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可他只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