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13 13:26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姜苓然心中默默把容珏扎了小人,哼,还敢来这种地方。
不过才一天的功夫,混乱的城里便恢复了秩序,九曲河边华灯初上,笙歌鼎盛,王朝逃过致命一劫,百姓们也在庆贺欢呼,太平的日子又能长久继续了。
姜苓然跟着贺倾辞大摇大摆地进了醉月楼,去了三楼景致最好的月字一号,厢房有一弧形露台可赏江景,四周挂着纱帐,游船画舫从河上行过,一览无余。
几名舞姬在露台上翩然起舞,贺、顾二人仰靠在席案上对饮,见他们来了,贺乘风冲她招手。
姜苓然先是偷偷看了容珏一眼,随即坐到了贺乘风旁边。
刚要说话,门外就有人敲响了门,沈小侯爷吊着手臂笑着探头,“阿辞,原来你真在这儿!”
贺倾辞怒目而视,“胆儿肥了啊,伤残病号还来青楼消遣,看来下次得再把腿打瘸!”
沈胤川进来拉着她,“今晚我包了画舫,赏脸去玩玩儿?”
贺倾辞看了一眼另外三人,轻咳一声,姜苓然赶紧把她往外推,“去吧去吧,小侯爷一年没见你了,你们去叙叙旧。”
她一百个希望那两人能成一对儿,赶紧撮合。
贺倾辞手一挥,潇洒走了,剩下三人在露台上吹风饮酒。
当着贺乘风的面,容珏看她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克制,姜苓然暗暗瞪他一眼。
贺乘风揉了揉她的脑袋,发髻被弄得松散开,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铺呈在脊背,如瀑般柔顺,萦绕着清丽的花香。
“穿什么男装,丑死了。就这样好看。”
姜苓然拍开他的手,“谁让你们跑青楼来,我穿女装怎么好意思进来!”
贺乘风喝了一口酒,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竟然还有不好意思的事?也没见你多矜持。”
姜苓然支支吾吾,“我......我都是成了亲的人了,有什么好矜持的。”
“还准备待在陆家?”
她敛了眉眼,“等陆府办完丧事吧,我就和父皇提合离的事。”
贺乘风点头,“这段时间你就回家里住,等正式合离那天,我陪你一起去陆府。”
姜苓然笑得眯起星星眼,贺家人永远都是她坚实的后盾,“谢谢表哥!”
贺乘风揽过她的肩,“过来,同你昭哥哥道声谢。”
姜苓然被他拽得一歪,拿起酒盏朝容珏敬酒,“谢......谢谢昭哥哥。”
男人笑着接过来一饮而尽,桃花眼深情缱绻,“分内之事,妹妹不必客气。”
贺乘风轻易就觉察到两人间暗生的暧昧情愫,没有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沈胤川的画舫恰巧经过露台不远处,他立在船头,揽过贺倾辞的腰,偷偷亲了下脸,被贺乘风一个杯盏扔过去,正砸中他的额头,瞬间起了个包。
“喂!给老子矜持点!”
姜苓然笑得前俯后仰,贺乘风余光扫过她,又深深看了一眼容珏,起身行至露台边缘,飞身掠去了后面一座画舫。
那是妍香居花魁娘子的船,见小贺将军竟来了自己船上,喜得不知所措,抱着琵琶就从里面疾步行出来,朝贺乘风福了福。
弦乐靡靡,九曲河上一派迤逦。
容珏将人抱过来,放到自己腿上。
“干什么,表哥还在船上呢!”
“嗯,我知道。”
他攫住她的下巴,轻柔吻她,这个吻痴缠又绵长,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日不见的深思眷恋。
“想没想我?”
姜苓然不自觉地揽上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上面留着没来及打理的清浅胡茬,“想。”
这段时日,他真的劳心费力了,姜苓然主动仰头亲吻他的喉结。
男人呼吸渐渐深沉,掐着柔软的纤腰,享受她的殷勤。
露台上垂着纱帘,夜幕低垂,贺乘风站在船头,只能隐约看见相拥的人影,他负手而立,目光从露台移至天边星辰,想起二人之前聊的话。
那时,她们还没来,他们已经喝空了三壶酒。
聊完战场聊局势,天南地北,无话不谈,酒过三巡,他支着头看着容珏,忽地问了一句,“你喜欢她?”
男人执盏的动作一顿,笑着仰头饮尽,眸中丝毫没有遮掩。
“是。”
贺乘风没恼,对他的坦然倒有几分敬佩。
“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吗?”
容珏看着他,没有答,他自己笑了笑,“因为曾经我看她的眼神,也和你一样。只不过,你比我更明目张胆。”
容珏了然,“她就像是罂粟,爱她的人何止你我。”
贺乘风眼底沁出几分冷意,“她同陆铭远散了,也不见得和你能长久,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们以后困难重重。但是,不管她选谁,她始终是我贺家的人。”
两人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容珏朝他颔首,眸中尽是诚恳,“只要她愿意在我身边一天,我便爱她护她一日。”
贺乘风沉默了一瞬,望向远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决定的事选的人,我不会拦,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够了。”
夜风徐徐,笙歌渺渺,画舫行向远方,醉月楼里暖香盈袖,她醉在他的温柔乡里,长梦不愿醒。
第96章我入赘行不行
姜苓然没有真的夜宿醉月楼,容珏在午夜前将她送回了将军府。
贺家兄妹仍未归,她拉着他回了她在府上的闺楼,不同于昭阳宫和漱玉轩,暖玉阁是完全按着她自己的喜好来装饰,绯色饰物居多,更多几分小女儿的情态。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回王府也给你弄一套。”
她脸一红,“别折腾了,你那里已经很好了。”
姜苓然抱着他的腰,头贴在他心口,“表哥,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故意走开,给他们让出单独相处的时间。
容珏点头,“嗯,他让我照顾好你。”
姜苓然狐疑地盯着他,“怎么会......”
她还记得当初他非要嫁陆铭远时,贺乘风冷着脸很长一段时间没理她,虽然最后还是妥协了亲自送嫁,但第二天就走了。
“他没有为难你吧?”
容珏摇头,“他,很尊重你的意愿。”
姜苓然莞尔,“他是我哥嘛,最疼我了。”
“嗯。我也是哥哥,我疼不疼你?”
姜苓然眨了眨眼,“此哥哥非彼哥哥,不一样的。”
容珏将她抱到贵妃榻上,伸手挠她痒痒,姜苓然被逗得花枝乱颤,“住手.......好痒.......”
“那你,喜欢哪个哥哥?”
姜苓然抓住他的手,眼眸亮晶晶,“我喜欢你。”
容珏心神震荡,欺身拥住她,深呼吸一口,“谢谢你。”
谢谢你救赎我,惨淡泥泞的人生。
绯色帐幔飘荡,姜苓然同他腻了一会儿,开始赶人。
“不留我?”
“还没正式和离,我们又不是夫妻。你深夜留宿闺阁,不太好吧......”
容珏低笑,咬了一口她的下巴,“那我走了。”
“嗯。”
她想把人送到门口,却被男人抱回床上,“太晚了,你早点歇息。”
姜苓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被捉住手腕,“失礼了,下次见你定然仪容齐整,完美形象。”
“我又没嫌弃,你累了这么久,快回去休息吧,睡个好觉。”
姜苓然送上晚安吻,才依依惜别,仰进绵软的绯色床褥中,甜甜入梦。
第二天,她是被府里的下人吵醒的,睡眼惺忪地探出窗外,楼下的侍女们兴奋地交头接耳,姜苓然问了一声,“什么事这么开心?”
“公主您醒啦,咱们大小姐终于要成亲啦!”
“什么?!”
怪不得昨晚贺倾辞没回府,难道是和沈小侯爷......
这个进展确实有点快啊,不过贺家人向来不受礼教束缚,喜欢的人就大胆示爱,没有什么非要成亲才能洞房的规矩。
她梳洗完兴冲冲地往主厅去,如果真的能料定亲事,父皇就不会赐婚了,省得其他人惦记。
她还没跨进门,就被惊得咂舌,长长的聘礼队伍直排到了大门外。
舅舅坐在主座上,正和建安侯沈尧笑着谈话,见她来了,冲她招手。
“玉儿。”
“舅舅,沈伯伯。”
姜苓然眨了眨眼,“沈伯伯这是......来提亲啦?”
“犬子顽劣,能被阿辞看上,是他的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伯伯可别这么说,这次多亏了你们,才能抵挡住叛军,小侯爷可是立了大功呢。”
“公主谬赞了,沈某分内之事。”
门口两人打打闹闹地进来,贺倾辞朝座上长辈行了一礼,沈胤川眼角眉梢都是喜色:“我说了会负责。聘礼是知道你要回来时,就备好了的。”
贺倾辞斜睨他一眼,“谁说我要嫁了?”
“什么?你......你昨晚说得好好的,怎么能反悔呢!”
“昨晚是你情我愿,可是我有答应要嫁给你吗?”
“阿辞,你!那你要对我负责!我可是黄花大少爷呢!”
贺倾辞憋着笑,轻咳一声,“我不想负责行不行?”
沈胤川明显急了,“不行!你要是反悔,我......”
“怎样?”
“我就......”他直接往堂下一跪,“贺伯伯,我入赘行不行,这辈子,我非阿辞不嫁!”
沈尧以手扶额,不想认这个儿子了,虽然他对两人的婚事一万个满意,但也不要这么不值钱的样子行不行,他建安侯府的脸往哪儿搁。
贺唯笑着赶紧把人扶起来,“阿辞若是不中意你,你连她一根头发丝也休想碰到。”
沈胤川奔到贺倾辞跟前,一脸期待,“真的吗?你......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贺倾辞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当然是......假的。”
“什么?!”沈胤川眼眶都急红了,贺倾辞才认真地看着他。
“逗你的。”
“那你是,答应了?”
贺倾辞笑着点头,他兴奋地一把将人抱起来转了一圈。
姜苓然在一旁看着,鼻头有几分酸,这一世,终于不再是草革裹尸,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