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29 17:35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可不可以不要和胥珂联系了。
岑溪敛下神情,恍惚地看着顾子风握住自己的脚踝放在座椅上,小心翼翼地剥着湿润的袜子,露出里面的伤。
跳墙被尖石头硌的那下挺严重的,乌青一片。
顾子风垂着眼,指腹轻轻按了一下,问:“疼吗?”
岑溪低声哽咽。
“疼。”
顾子风没有再乱动,等着医生上药查看。
岑溪半靠在医院不太能坐稳的座椅上,满足的回忆着顾子风刚刚认真为自己检查伤口的模样,他奢求不了太多了。
这样就可以了。
他轻阖上眼眸,焦躁的心情慢慢抚平。
在安静的之中,岑溪只能听到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淡淡的雪松香。
是安抚性信息素。
岑溪诧异地睁眼,看着泰然自若的顾子风。
除了发热期,在这四年里,顾子风从来没有给自己用过。
今天大闹一场,没想到,还会有被安抚的机会……
岑溪吸了吸鼻子,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Alpha,声音低低的,如同卑微的乞讨者。
“子风,你……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
他在乞讨顾子风的爱,完完整整的爱。
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期盼高墙一般的海浪,不要掀翻他唯一渡海的小船。
“我只有你了……”岑溪垂下头,不敢再看顾子风的锐利的双眸。
这双眼睛如同鹰隼,总是可以把他的无助,脆弱,和低劣的占有欲一览无余。
这会有种被脱光衣服,赤裸站在顾子风的感觉,甚至于灵魂毫无隐私的展露。
半晌,顾子风倾身,阴影覆盖过来,他那双令岑溪所畏惧的眼眸仍旧望着人,狭长的,漆黑的,像永夜,深不可测。
却总是让岑溪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顾子风宛如教堂最虔诚的教徒,承诺道:“不会。”
他甚至抱住了岑溪瘦弱的身躯,用下巴轻轻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再次重复:
“不会丢下你的,岑岑。”
岑溪身体僵住了,继而莞尔一笑。
他是争夺战中暂时抢到糖的小朋友,内心在兴高采烈,高昂地炫耀着,这是他抢到的糖果。
不过……是他抢到的。
如果糖本来就属于他该有多好。
人是贪心的,爬上一阶楼梯,还会继续往上爬,想着,高一点,再高一点。
岑溪微抿唇瓣,至少他现在是胜利方。
他带着缠人的尾音,凌霄花弯曲着藤蔓缠绕上高大挺拔的橡树,将木棉花挤开。
“家里以前的那些东西,我可以扔了吗?”
那些有胥珂痕迹的,提醒他是替身的所有东西。
顾子风大手轻抚着岑溪冻得青紫的手腕,轻柔地像触碰雀鸟的羽毛一般,害怕稍微一用力,这个生命就葬送在自己手里。
“可以,这个家是你的,东西也是你的,在家里,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岑溪试探着,成功又升上一阶楼梯,他低头,看向自己一路磕磕绊绊爬上来的路,骄傲地啄着自己的羽毛。
他挺好哄的。
像叛逆期闹离家出走的小孩,离家出走不是真正的目的,离家出走失败才是。
失败才证明着自己成功,被人在意的成功。
医生检查过全身的冻伤,还有腺体情况,开了药,让护士帮岑溪上药,顾子风则被叫了出去。
医院走廊外,空空荡荡的。
像他们这种半夜跑出去把自己冻进医院的患者并不多,所以穿行的患者寥寥无几。
医生看着眼前挺拔的Alpha,语重心长道:“才刚刚脱离发热期的Omega,如果没有被自己的Alpha很好地安抚,很容易被消极情绪左右,长此以往,会有心理疾病的。”
“他现在已经有了抑郁倾向了,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就像一只生活在破损鸟巢的幼鸟,他会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如履薄冰,从而把自己包裹起来,一动不动。”
顾子风觉得掌心刺痛,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掐破了手心。
他微微缩回了手,恢复平淡的模样。
走廊的光线昏暗,半缕蜿蜒落在顾子风坚硬的下颌线处,如黑夜的海平线,变幻莫测。
他问,“我能做什么?”
“陪伴,呵护,你的Omega需要你的关心,抽时间出来,陪他散散步,逛逛街,他或许都能开心好久。”
顾子风回头,隔着玻璃窗看见岑溪背对着他,在上药时疼的一抽一抽动的模样,瘦削的肩膀颤动着,无助地像羽翼未丰的雀鸟。
他收回目光,答了一句“好”。
医生又问道:“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顾子风想起躺在两个墓中间的那个小雪堆,绽放着一朵向日葵。
像太阳一样,张扬在雪中的太阳。
淡声道:“墓园。”
医生皱眉,大半夜跑去墓园找死。
他看向沉默的Alpha,低声说了句“胡闹!”
顾子风也觉得胡闹。
这像极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胡闹。
第9章 一见倾心
药已经换好了,岑溪白生生的脸上淌着细细的汗水,两条精致的眉毛紧蹙着。
当看见顾子风进来时,立马拧着眉展露笑颜,他笑得如同娇俏的花,绚烂明亮。
顾子风俯身,刮了刮岑溪的高挺的鼻梁,动作生疏,显得几分不自然。
笨拙地想要给予岑溪所贪恋的一点小温柔。
他轻声问:“要背还是抱?”
岑溪的眼眸瞬间亮了像极了路灯下熠熠生辉飘荡的雪花,另类的星星,坠落的星星。
Omega小心翼翼,雀跃期待地张开手,带着撒娇的意味,尾音拖得长长的。
“要背……”
“好。”
医院的座位比较低,顾子风身形高,他半蹲下身子把宽阔温暖的后背留给岑溪,他后颈处的Alpha腺体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那是Alpha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是每个Alpha的禁地,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触碰。
岑溪没有犬齿,但觉得牙齿痒痒的,想咬下去,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
像Alpha标记Omega那样,标记顾子风,把顾子风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只属于自己,不允许别人沾染半分。
顾子风只能是他的橡树,不可以和木棉花在土壤下盘根错节地交叉在一起。
想到胥珂,岑溪的眸光暗了暗。
他谨慎地错过明显的腺体,纤细伶仃的手臂缠住顾子风的脖颈。
雪松香埋进口之中,岑溪心满意足地闻着,像领地意识极强的小动物,仔细地嗅着顾子风身上的味道。
没有令人厌恶的白蔷薇,全是他和顾子风的信息素……真好。
顾子风慢慢地背着他下楼,岑溪的两条腿缠在他腰间,然后绵软地垂着,在半空中荡啊荡,晃悠悠的,像小秋千。
上面还缠着绷带,往上一截白腻的腿腕暴露在空气中,顾子风一只手就能把两条脚腕完全捏住。
太瘦了……
他记得岑溪喜欢做饭,西餐中餐,各式各样的美食信手拈来。
人们都说会做饭的人大多比较多肉,甚至有评价厨师不胖,做菜不香。
但岑溪却是相反的。
顾子风到达平地时掂了掂,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感觉还没有公司某个下属养的二哈重。
但拆家还挺厉害的。
顾子风内心认真地评价。
岑溪整个人伏靠在顾子风的背后,他拨弄着顾子风耳后碎密的黑发,趴着问:“你还会去找胥珂吗?”
又来了。
顾子风回想着医生凝重的语气,尽量用最平和的语言回答:“岑岑,他和我是朋友,是同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岑溪急忙打断,他需要的一时安静,所期待的平静安宁的港湾,差点又被自己点起火来。
顾子风被倏然打断,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像是一根鱼刺,那种又细又长的一次,刺进他柔嫩的血肉中,上下不得。
咽饭吞下去,会将伤口刺得更深,用镊子夹出来,却因为太细,怎么也夹不稳。
这样似乎需要喝醋软化,但软化的时间太久了,渐渐地,顾子风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有些酸涩。
被醋浇灌的,让他难言。
他想说,他和胥珂没有那种关系……但是,顾子风每次回想起胥珂浅淡温柔的笑意时,回忆总能被推到最高潮,最久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