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20 09:31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若不是看见了木门前挂的牌子,恐怕她会以为这是一幢危房,只见漏风的土坯墙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缝,侧面刷着已经斑驳掉漆的几个大字:“团结”、“奋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学校共有七间教室,每间教室对应一个年级,从学前班一直到六年级,一个班大概有三四十个学生,但教室很少,算上陈锋一共才六位。
“公社没打算重修学校吗? ”楚月看着祖国的花朵,在这么破旧的地方上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学校外面都这么破了,教室里面的课桌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锋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挑了挑眉,“县里已经同意了,明年就重修,另外还要办初中班。”
这个问题前几天他爸跟他聊过,顾支书说,“现在上面号召发展教育事业,提倡生产队办初中,千水沟完全有条件搞这事。”
到时候他就去教初中,让他对象来教小学。
楚月听到同意修缮时,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眼下她虽然还有几千块钱,但如果想捐助学校的话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好的说辞。
要捐,也不能以她的名义。
目送陈锋进入教室后,楚月就去下地干活了。
张素芬和村里的妇人正夯着锄头在刨红薯地,顾支书忙的不可开交,一方面要配合派出所调查昨天的杀人案件,一方面要张罗着张麻子两人的后事。
两人一个是寡妇一个是光棍都没有家人,虽然有本家,但村里总要过问的,棺材、酒席生产队里要负责一部分费用开支,现在最当紧的是要赶快安葬人,天太热,不能搁得太久……
楚月刚想过去和张素芬搭话,旁边两个妇人细微的说话声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朵里。
——“我听说张麻子死的时候身上光溜溜的,多半正在干那事呢。”
——“和谁?!李寡妇吗?”妇女来劲了,八卦精神十足,立马回道。
——“应该不是!李寡妇身上的衣服都齐整着呢,听俺男人说他可能正和杀人犯干那事……”
——“派出所不是抓到四个人了吗?那里面有几个女的?”
——“两个,三狗子刚娶的知青媳妇也在这里面,三狗子都快急疯了,这会儿还跪在派出所门口叫放人。”
——“你是说那个郑欢欢?她去山上干嘛?”
——“她说她在旁边割牛草去山上解手的,要我看啊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应该不可能是杀人犯,派出所八成抓错人了。”
——“不是说民警昨晚后半夜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串脚印吗?拿着这四个人的鞋子去对比不就完了…”
第六十三章 十年
就在这时,张素芬走过来呵斥道。
“你们两个活不干活,吃饱了撑的在这嚼什么舌根呢!我看啊这四工分给的太多了,回头就跟张会计说说,让他好好监工!”
相处久了,楚月知道张素芬不过是故意绷着张脸吓唬吓唬人,她笑着喊了声:“阿姨。”
“傻孩子,文兵不是不让你下地么,你怎么还过来?”
张素芬早把楚月当儿媳看了,他们家现在有两人领工资,多养活一个人完全不成问题,根本不需要楚月那两个工分。
“阿姨,我在家也是闲着,干点劳动活动一下筋骨有助于睡眠。”
楚月每天就下地干一小会儿,完全不觉得累。
当然,这也是为了堵住村里人的嘴,真要每天都不上工,还是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小学放学放的很早,下午四点钟就下课了。
陈锋每天回来后通常还要去地里干点农活,然后回家给楚月烧饭,再帮她把两个水缸的水挑满。
倒不是因为楚月太懒,而是陈锋完全乐在其中。
在他看来,她抱着兔子站在背后看着他做饭,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两日后,楚月借着买洗头膏的由头去了趟县城,见了见黑市的张宇。
距离上次交易已经快一个月了,张宇买的那批连衣裙和床单早已售罄,对她的到来可谓望眼欲穿。
很可惜,这年头没有手机、BP机、大哥大,只能每天干巴巴地站在巷子门口傻等。
看到她,少年的眼里全是惊喜:“你终于过来了。”
楚月笑着说:“嗯,最近这一个月比较忙,你东西卖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要退换货的?”
其实她并不怎么忙,只不过不好避开陈锋单独出来。
少年领着她往河边走,挠了挠头笑道:“有两匹床单和三条裙子有点问题。
你要是早半个月过来我会再拿一批裙子,只是眼下快立秋了,裙子怕是不好卖了,但床单还是要的,再来五十条。”
“哦,对了,你送我这种上衣还有吗?”张宇指了指他身上的那件polo衫,问。
“放心,床单和上衣都有。”
楚月这次来早有准备,让贝贝备足了库存。
张宇思忖了一下,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衣服是夏装,本来可以卖二十五一件的,现在只能卖二十了,你看?”
“可以,二十就二十。”楚月非常干脆地点头。
张宇说的都是实情,可能再过一个月气温就要下降了,短袖买回去确实穿不了几天。
张宇没想到女孩这么爽快,眸子亮了亮:
“那就拿五十件床单、十五件上衣,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楚月看了看手表,说:“十一点,春华旅馆后门吧。”
一个小时后,楚月把前面有质量问题的裙子和床单补了差价,将六百多块钱收进空间里,告别了张宇。
去供销社买雪花膏和点心的时候,陈锋的大伯认出了她,死活不肯收钱。
楚月笑着将二十块钱丢在柜台上匆匆跑出了门。
又过了十来天的样子,派出所的民警通报了案件调查结果:郑欢欢防卫过当,过失杀人!
搜山的当天夜里,女医生对郑欢欢和另一名村妇进行了体检。
在郑欢欢的下,体里发现了男人的残留物,后来又在山上找到了鞋印和那根杀人的棒针,只是这年代科技非常落后,很难到提取到有效指纹,棒针也只能作为物证。
郑欢欢想着死无对证,于是咬定自己只是去山上小解的,根本就不知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报案民警也不是吃素的,通过鞋印和残留物基本上断定凶手就是郑欢欢。
在一轮又一轮不吃不喝不睡觉的攻势下,郑欢欢的心理防线彻底挺不住了。
最后她承认人是她杀的,但起因是张麻子强奸她,她杀他是出于自卫。
至于李寡妇,那是因为杀了张麻子后自己惊吓过度精神失常,丧失了理智后过激杀人导致。
民警调查了一圈,没发现郑欢欢与张麻子之间有什么恩怨,最后认同了郑欢欢的这份供词。
郑欢欢被判有期徒刑十年,而她推楚月下河的秘密,随着张麻子的死永远地埋葬在了地下。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件,最后都能水落石出;
不是所有的案件,都会大白于天下;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报应总是冥冥之中存在的。
郑欢欢不推楚月,就不会被张麻子要挟而失身,也不会落得杀人坐牢的下场。
只是,她的罪恶让三狗子也一起替她买单了。
听到郑欢欢判决书的那天,他倒在了派出所的门口,一病不起。
新婚燕尔,妻离家散。
郑欢欢的杀人案使三狗子一家陷入了长达半年的痛苦之中。
但从小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