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14 16:31 | 栏目: 民间鬼故事 | 点击:次
“好我不大声嚷嚷。”
穆念一见识过祁至扉醉酒的样子,轻声哄道:“但你要告诉我,你带我去哪里?”
“坟地。”
穆念一呼吸一下子顿住。
……
紧闭的城门,挡不住五城兵马总指挥。
腰牌掏出来,守卫立刻把城门打开,祁至扉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往守卫怀里一扔。
守卫乐得嘴都笑歪了。
两匹马直奔外城门。
穆念一生怕这人喝了酒,晕头晕脑的从马上掉下来,故意放慢些速度。
哪知这人跟疯了似的,越骑越快,根本不管她是跟得上,还是跟不上。
穆念一一抽马鞭,只能跟上去。
也不知道骑了多久,祁至扉突然一勒缰绳,翻身下马,脚下还打了个趔趄。
穆念一也赶紧下马,“到了?”
祁至扉不答,从她手里拿走缰绳,把两匹马的缰绳穿在一起,然后再系到树上。
他做这些的时候,穆念一趁机看了眼四周。
四周黑黝黝的一片,隐隐绰绰有个小土坡,土坡上是成片成片的树林。
这时,祁至扉走过来,朝穆念一伸出手。
“干嘛?”
“我拉着你。”
我谢谢你啊!
穆念一:“你带路,我跟着你走。”
这话不知触到男人哪根神经,他忽的一笑,“看来你这小身板比从前好多了。”
我从前身板长啥样,你见过吗?
穆念一不理这个醉鬼,瞄了眼他的脸色,“走吧!”
“那你拉着我。”
“……”
醉鬼理直气壮,“酒喝多了,怕掉沟里,快。”
穆念一真想狠狠抽自己一把,他自个疯也就算了,你还跟着他疯?就不该跟他来!
醉鬼难缠,她认命了,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走吧,三爷。”
“承宇。”
“什么?”
“叫我傅承宇。”
祁至扉把胳膊上的手甩开,“你不叫这个名字,我是不会让你扶的。”
穆念一:“……”
她愣了片刻,“那你掉沟里吧。”
“掉就掉。”
祁至扉一甩袖子,走了。
穆念一看着这人的背影,用力磨后槽牙,“傅承宇”三个字就在嘴边,偏偏叫不出来。
心里挣扎一下,又挣扎一下,第三下的时候,头顶的声音落下来。
“有那么难吗,穆念一?”
穆念一:“……”又折回来了?
祁至扉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不用你扶,你自己跟紧了,路不好走。”
额头微痛,穆念一揉了下,迅速跟上去。
他走得不快不慢,也没再发酒疯,一路都十分的安静。
正像他所说的,路不好走,又是黑漆漆的夜里,穆念一也顾不得他为什么这么安静,紧紧跟着。
绕过一座山坡,穿过一片密林,祁至扉停下来,指着面前,“到了。”
一大片空地,整整齐齐竖着一个又一个的坟茔。
远处周围是一圈参天的大树,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胆子小一点的人,能直接被吓尿了。
“这是谁家的……”
“郑家。”
祁至扉走过去:“整整一百八十座,主子的都在树前,下人的都树后面。”
穆念一愣在当场。
“这一整片山头都是郑家的,以前种良田,后来有了坟,良田变成了荒田,种什么都种不像。”
祁至扉低下头:“有人说,是这里的怨气太重了。”
比起这一座又一座的坟茔,眼前的男人更吸引穆念一的目光。
她看着他。
夜很深,他站在暗影里,一动不动,只有一个轮廓是清晰的,穆念一没由来的生出一点心疼。
心疼什么,穆念一说不上来,只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这人,满肚子心事。
她走过去,“郑老将军的坟,是哪一座?”
“这儿。”
祁至扉指着打头最大的一座,“碑文是先帝亲笔写的。”
“你……”
穆念一顿了顿:“常来?”
“谁没事来这儿。”
他轻轻笑一声,“不是要查案吗,带你来感受感受气氛。”
我谢谢你啊!
穆念一:“郑唤安哪一座?”
“这儿。”
“郑唤康呢?”
“那儿。”
“郑唤诚呢?”
“这是郑唤诚的,郑唤信在那儿。”
穆念一忽然走到他面前,抬起头,一点稀薄的月光照在祁至扉略带悲伤的眼睛里。
“记得这么清楚啊,傅承宇?”
祁至扉脸色变了变,伸手捂着心口,“穆念一,别这么突然行吗,我心脏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是叫你傅承宇?
还是问你记这么清楚?
穆念一在心里说。
一个童年时的好友,离世了九年,你不仅认得路,每一坟茔的主人是谁,都记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
常来吗?
来干嘛呢?
“受不了你离我这么近。”
祁至扉哑声说:“我这人,还挺风流的。”
是,跑别人坟地来风流?
穆念一不理这满嘴假话的人,问,“你朋友郑淮左的在哪里?
“跟我来。”
祁至扉往里走了十几丈,他停下来,指着面前的坟茔。
“这一座是他的。”
穆念一默默看一眼,手指着边上的一座,“那里面埋得谁?”
一句话,问得祁至扉牙关紧咬,心说你还好意思问。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良久,才道:“是淮左的妹妹。”
我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穆念一目光定定的,有种想把坟茔扒开,看一看里面躺着的人。
郑家一百八十具尸体,不多一具,不少一具,那么冒充她的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如梦寻宝
第四百四十二章灰烬
郑家一百八十具尸体,不多一具,不少一具,那么冒充她的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这人从哪里来?
祁至扉看着夜色中的穆念一,只觉得心跳又噗通噗通跳得飞快起来。
他撑不住,把手落在穆念一的肩上。
“穆念一,你真要扶我一把,这地儿鬼气森森的,吓得我腿都软了,站不住。”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带着一点纨绔不正经。
好像这只手不是因为站不住,落在穆念一的肩上,而是故意想轻薄她一下。
穆念一却默默把脚往他那边挪了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伸手。”
“干嘛?”
祁至扉把手伸过去,掌心多出一颗黑乌乌的东西。
“含嘴里。”
“什么东西?”
“毒药。”
祁至扉二话不说,往嘴里一扔。
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嘴里散开,压住了酒的苦涩,还有胸闷心悸的不适。
“心脏不好的人,深更半夜少往坟地儿跑。”
穆念一看着那张白成纸的俊脸,板着脸教训,“是嫌自个命太长吗?”
她怎么知道我心脏不好?
一定是裴明亭告诉她的。
但是她不问,裴明亭又怎么会告诉她?
忽的,祁至扉刚刚喝酒时涌上来的那点自怜自艾,一下子没了。
我哪里可怜?
我亲妹子在木梨山有爹疼,有娘爱,还有个三二一像条狗一样在边上护着;
我另一个妹子一身的本事,替人化念解魔,还有根搅屎棍在边上护着。
我和她从前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现在更是连边儿都沾不上,那我是不是……
是不是可以……
是不是可以有资格……
喜欢她?
穆念一的衣服一向单薄,男人掌心的热度透过来,她皱了下眉头,似乎有点烫啊。
“回去吧,这地儿阴气太重。”
“好。”
“要我扶吗?”
祁至扉笑了,“没你想得那么弱。”
强的时候装弱,弱的时候逞强,你不装会死吗?
穆念一在心里怼了他一句,退后半步,示意他先走。
冤气太重的地方,不干净的东西也多,这里是郑家坟茔,那些东西不会找她,但说不定会找他。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穆念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郑老将军的墓前,身体猛地僵住。
“祁至扉,你等下。”
祁至扉被她喊得心头一颤,回头,“怎么?”
“你看?”
祁至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惨白无比,然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