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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她如此识相,都缓和了脸色。
唯独谢薇棠声音带上尖锐:“师叔真的愿意给我,这内丹可关乎你以后修为?”
宁溪净的鼻尖发酸,却仿似看不见她的惊惶:“师尊说得对,我这废物留着内丹,不如成全天才。”
“不过……”她的话锋一转,“我日后只剩半颗内丹,修为肯定不会再长进,修炼一事还望师尊多宽宥。”
宁溪净的意思是没有了内丹后,她就不再继续修行。
牺牲一个无用的弟子去换一个天才,无尘仙尊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点点头:“随你,以后有玄澈和薇棠顶立宗门,也轮不到你出头。”
玄澈也上前安慰,语气放软:“溪净,这次就委屈你了。等道侣大典结束,我便是你的夫君,自会护着你。”
只有谢薇棠却整个人僵在原地。
【宁溪净是疯了吗?她不继续修炼提高修为,我怎么办?】
她原以为宁溪净会歇斯底里,会怨气冲天,可此刻对方眼中只有一片平静漠然。
为什么?
她刚刚明明就感受到了宁溪净的情绪!
宁溪净听到谢薇棠心中的骂声,扯了扯唇。
噬情诀不只是需要怨气,还需要被绑定者的修为。
若她境界过低,纵使她有再多的怨气,谢薇棠也无法提升自我。
终于赢过谢薇棠一局,她分明应该高兴,可那颗心却仍旧像泡在了深潭里,让她喘不上气。
谢薇棠慌乱后退:“师祖……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师叔的内丹来之不易。”
可无尘仙尊却将女孩的肩膀按住:“薇棠你不要多想,你师叔都不介意,听话,先养好身体才是正事。”
谢薇棠脸色煞白:“师祖,宁师叔毕竟是蛇妖,我怕她的内丹,伤我根基……”
这时,天际突然传来三声浑厚钟响。
无尘仙尊若有所思:“是大长老回来了。”
玄澈眼睛立马亮起来:“大长老云游百年见多识广,或许还有其他法子!”
谢薇棠听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我们先问问大长老吧。”
议事殿。
几人刚迈入殿门,就看到了高座旁边立着的鹤发仙颜的白衣身影。
无尘仙尊笑着迎上前:“师弟之前来信不是还说要在外面多游历,怎么就回来了?”
大长老名讳姜于白。
他挥手免了几个小辈行礼:“小溪净要结道侣,我怎能缺席?”
可他的目光在扫过宁溪净时,笑意骤然凝固。
他眸色沉下去:“溪净,我走时你已摸到化神门槛,如今怎连元婴中期都维持不住?”
许久没被人关心过,宁溪净心尖一涩,苦笑:“是弟子懈怠了。”
“懈怠?这一辈中我就没见过修炼比你努力之人。”
姜于白飞身而下掐诀点在宁溪净眉心,一道金光自她天灵贯入。
半晌他睁开眼:“道心清明,灵台干净,不应当是这样……溪净,你是不是被人下了咒?”
宁溪净没想到从小对自己多有照顾的大长老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可她刚要说话就被无尘仙尊打断:“师弟慎言,清心宗教养弟子自有章法,宁溪净会如此,恐怕是因为本身是蛇妖,其心不正。”
“不像玄澈的徒弟……”他将谢薇棠拉到身前:“薇棠十年结丹,才是宗门未来栋梁。”
姜于白鼻尖微动:“玄澈的徒弟?可这丫头身上怎么有奇怪的气息?”
他说完想要伸手掐诀,谢薇棠却尖叫一声躲到玄澈身后。
“师祖,大长老这是……”
无尘仙尊面色一寒,冷声道:"薇棠为救本尊取固元草伤了水灵根,这才气息不稳。”
“你既在外游历多年,可有什么修补水灵根的秘法?”
姜于白瞥了眼缩在玄澈后面中的少女,嗤笑道:“找纯阳之体双修便是,这还要本尊教?”
话音未落,宁溪净在一旁开口:“他们已经试过了,没用。”
姜于白一脸震惊,随即指着玄澈道:“混账!你与溪净有婚契在身,竟还与自己徒弟双修?”
无尘仙尊生怕他下一秒就祭出剑劈人,连忙开口解释。
“是宁溪净先抛下薇棠,后又想顶替他人功劳……”
将那些事说完后,他叹了口气:“若非她贪生怕死未取固元草,薇棠如何会受此重伤……”
看着无尘仙尊满是怨气的冰冷眼神,宁溪净又看了眼大长老,心脏闷疼。
大长老会相信她吗?
这十年来,她早就尝尽人情冷暖,可这一刻,她却仍忍不住攥紧了手。
下一瞬,姜于白鄙夷道:“无尘师兄,你可真是老糊涂了。”
“固元草有灵兽守护,怎会是她一个金丹能对付的,若是溪净与灵兽斗个两败俱伤,她趁乱取走我倒还相信。”
宁溪净心神一颤,霍然看去。
姜于白神色冷冽望着谢薇棠,两根手指伸出就要探上她的额头。
“至于这丫头说的是真是假,我有一门仙诀,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