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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贵妃怒道：“你要本宫把那狐媚子送到陛下床上，亏你这贱婢想得出来！”
萍儿解释道：“娘娘息怒。您想啊，现在我们知道了姜答应就是陛下画中的女子，陛下很快也能知道。姜答应得宠那是早晚的事，不如娘娘就做个顺水人情，还能讨陛下欢心。”
“……”
“再者，娘娘若是能牵制住姜答应，便能让姜答应为娘娘所用……助娘娘扳倒淑妃。”
扳倒淑妃……
丽贵妃妃有些心动。
只要能扳倒淑贵妃，坐上皇贵妃的位置，那取代皇后便不是难事。
至于姜答应……不过有几分容貌，得陛下一时迷恋而已。
姜答应身后的定远侯府早就是个空壳子，不能给她提供半分助力。
况且，看她平时里的表现也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掀不起什么风浪。
等哪日事成了，自己想要除掉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行吧。”
丽贵妃扭着腰肢往院儿里走，
“算那狐媚子运气好，对本宫还有点用处。本宫就拿她做个顺手人情，让她好好侍奉陛下，好好为本宫鞍前马后。”
*
姜淮这边刚洗好脸，丽贵妃就进来了。
看到她的一刹那，丽贵妃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醋意。
丽贵妃一向自持美貌，在整个后宫她就没有瞧得上眼的。除了……几年前的姜贵人。
还有，现在的姜答应。
定远侯府的姜诚忠她也见过，长相虽说还算英俊帅气，但也不至于生出这样天人之姿的女儿。
“娘娘吉祥，嫔妾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
姜淮怯生生的，看着着实不成气候。
丽贵妃心里的醋意这才少了些。美则美矣，但就是个没脑子，也没胆量的，陛下图一时新鲜，也宠不了这狐媚子几日。
“起来吧。”
丽贵妃手抚鬓角，轻飘飘道。
侍女萍儿指挥着两个太监搬来了贵妃椅，放在丽贵妃身后，搀着她落座。
姜淮乖巧地站起，浑身瑟瑟发抖。
丽贵妃见不得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想着即便是把她送到陛下的龙床上去，陛下见她这般小家子气估计也没了兴致，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
“想侍奉陛下吗？”
丽贵妃瞧着自己手上闪亮的护甲，没有正眼看姜淮。
姜淮顿了顿，怯生道：“娘娘，嫔妾想侍奉陛下。可淑妃娘娘说，说嫔妾犯了欺君之罪。淑妃娘娘不许臣妾侍奉陛下。”
“哼，她也配！”
丽贵妃一下来了胜负欲，“淑妃不让你侍奉陛下，本宫偏要让你侍奉。”
姜淮一脸惊喜道：“谢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嫔妾没齿难忘。”
丽贵妃心中腹诽，果然是个好拿捏的性子。
“把这个吃了。”
丽妃从萍儿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四方形锦盒，打开，里面是一粒红色药丸。
“是，娘娘。”
姜淮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点怀疑，取了药丸便吞了下去。
这一连贯的动作惊得丽贵妃都有些怔愣住了，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不怕本宫害你？”
姜淮一脸单纯天真，
“娘娘待嫔妾这样好，不像淑贵妃娘娘那么凶，还要让嫔妾侍奉陛下，怎么会害嫔妾呢。不管是什么，总之是为了嫔妾好的东西。嫔妾还要谢谢娘娘呢。”
她无知起来的样子让丽妃放心不少。
别人给的东西说吃就吃，就是个脑子里少根弦的。
比以前的姜贵人还要愚钝可笑。
丽妃冷笑一番，“你说得没错，就是为你好的东西，能助你早日怀上陛下的龙嗣。”
姜淮欢喜道：“嫔妾谢娘娘，娘娘待嫔妾真好！”
“行了，你等着吧，本宫去给你安排。”
“恭送娘娘。”
直到丽贵妃华丽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姜淮脸上的表情才知道恢复冰冷。
海棠赶紧拿杯子装了水，
“小主，丽贵妃娘娘刚才不知道给您吃了什么东西，您赶紧催着吐出来，漱漱口，别让那东西进了肚子里。”
冬草也道：“是啊小主，丽贵妃娘娘给的东西不能乱吃。”
别说是丽贵妃了，这后宫里任何人给的东西都不能随便吃。
姜淮没有伸手接那水杯，只淡定道：“我知道，她给的不是助孕的药，而是避孕的药。她不想让我怀上龙嗣，成为她的麻烦和威胁。”
这是丽贵妃的惯用手段。但凡是她能控制的嫔妃，只要侍寝，她都会让她们服下避孕药物。
再者，姜淮略通药理，一闻便知道那药丸的成分都是让人不会怀孕的药。
冬草疑惑道：“那小主怎么……”
海棠现在学聪明了，道：“小主要是不吃，必然引得丽贵妃娘娘生气，说不定就不许小主侍寝了。小主假意顺从，让丽贵妃娘娘放松警惕，丽贵妃娘娘也就不会为难小主了。”
冬草点头如捣蒜，“原来是这样。”
姜淮笑笑，海棠只说对了一半。
另一半是，姜淮也不想怀上皇帝的龙嗣。
*
晚间，两个嬷嬷准时来邀月宫接姜淮到芳华殿沐浴。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水汽交织的氤氲之气。
姜淮身着素雅寝衣，在两位嬷嬷搀扶下，缓缓步入。
嬷嬷们动作娴熟，一人解开姜淮身上寝衣的衣带，另一人则手脚麻利地为她除去鞋袜。
在丽贵妃的授意下，嬷嬷的动作算不得轻柔，甚至有些粗暴。
毕竟丽贵妃只答应让她侍寝，可没答应让她舒舒服服地侍寝。
两个嬷嬷给姜淮搓背的时候也用了力气，不一会儿她的背上便是大片的红，甚至还有淤青。
姜淮不动声色，一一忍着。
就这么点手段……而已。
沐浴完毕，姜淮穿上华丽宫装，头饰珠翠，光彩照人。
但她很快发现那宫装的领口处有一块被刻意剪破的地方。虽然不明显，但细看也能看出来。
“小主，这衣裳可是娘娘‘精心’为您准备的，您呀，就别挑剔了。小主别乱跑，在此等候陛下的宠幸吧。奴婢们先行告退。”
两个嬷嬷满眼都是讥讽，不等姜淮问出口便拿话堵住了她的嘴。
姜淮冷哼了一声，用手将裂口撕得更大，一眼便能瞧见。
然后，嬷嬷前脚刚走，姜淮后脚就摸了出去，径直前往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