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24 13:04 | 栏目: 灵异鬼故事 | 点击:次
劲瘦有力的大手,准确无误的捉住了林舒月的手腕。
那一双眼,更是锐利如鹰隼,让人望而生畏。
林舒月被吓到,忍不住惊叫出声。
“啊!”
沈云淮却伸手一拉,将她狠狠拉入怀中,随即用手狠狠捂住了她的嘴。
他狭起双目,眉眼间涌动着阴冷、森然的杀气。
手指一松,油灯掉落在地,火焰被摔熄灭,整个世界,像被投入一个巨大的墨水缸里。
漆黑无光,让人窒息。
在此墨夜中,沈云淮的声音喑哑低沉,像是从阴曹地府传来。
“鞭打我到半死还不够,还想杀我?”
听到这声音,林舒月心头猛颤,打了个寒噤。
声音太过熟悉,太过真实,让林舒月怀疑,那些纠缠脑海的记忆并非只是一场噩梦。
而是曾经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自己,很可能是重生之人!
意识到这一点,她那双水润美目瞪大。
身下之人见她就不言语,沈云淮重复道:“林小姐为何不说话?”
林舒月这时才回过神来:“我并非想要杀你。”
沈云淮讽刺地轻轻嗤笑一声:“不想杀我,那林小姐为何深夜潜入我的房中?”
林舒月不知作何回答,只能是奋力挣扎。
可惜这一切举动,在沈云淮看来,无疑于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挣扎了许久,两人甚至姿势都被变过。
最后,沈云淮被她这隔靴搔痒的不安分惹得有些烦躁。
他大掌一扬,身体侧翻,将林舒月牢牢压在身下,直叫她动弹不得。
林舒月心中一惊,记忆中,沈云淮欺身而来,将她压在身下那些记忆,让她秀美雪腮烧得通红。
黑夜中,万物寂静。
只能听到两人胸腔中强劲有力的心跳以及洒落在彼此鼻尖清晰可闻的呼吸。
林舒月也有些恼怒了,她声音带厉,怕惊动他人,所以刻意压低。
“你放肆!快放开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不想活命了?我是林家小姐,我父亲……”
黑夜中,沈云淮强忍声音的虚弱,颇具讽刺的调笑道:“我倒是想知道林小姐想干什么,深更半夜,来我一个低贱马夫的房中,不怕传扬出去,成为整个京城笑柄吗?”
第16章
林舒月喉头一哽,脸颊涨得通红。
“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她奋力挣扎着,突然,一抹柔软重重的压在了林舒月的唇上,带着凛冽的气息。
她一怔,又是一推,这才将沈云淮从身上推了下来。
林舒月脑子乱得很,抬起衣袖重重拭了几下嘴唇,妄图将他的气味拭掉。
接着,她起身就想逃出去。
几步过后,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刚刚,沈云淮的头突然落下来,怎么自己离开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舒月稍微侧过头去,看到榻上的黑影,一动不动着。
她又挪了下步子,到了沈云淮面前,伸手推了推,没有半分反应。
林舒月心里升起疑窦,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灯盏点燃。
烛火跳跃,霎时间填满了漆黑的小屋。
林舒月看到榻上的沈云淮双目紧闭,心里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她大起胆子走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发现他浑身上下烫得可怕。
林舒月心中急切,忙上前来摇了摇他的身体:“沈云淮,沈云淮,你快醒醒……”
可是沈云淮这时已经没了任何力气,他艰难地掀了掀眼皮,又慢慢的阖上。
记忆翻涌,林舒月想起在水牢里,沈云淮的话。
他说自己被林舒月狠狠鞭打过后险些高烧病死……
林舒月心中很不是滋味,好似有把钝刀,在慢慢割着她的心。
虽说后来他做了很多伤害、折磨自己的事,可是那三年的美好,让她无法完全狠下心来眼睁睁看着沈云淮去死。
林舒月犹豫片刻,最终走出了沈云淮的小木屋。
踏着夜色,回到了自己闺房中。
林舒月叫醒阿莺:“帮我去请个大夫。”
阿莺揉着惺忪的双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连忙问道:“小姐,您哪儿不舒服?还是心神不宁吗?”
林舒月迟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无碍。”
阿莺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姐,请大夫是为了……”
话未说完,林舒月便抢先作答:“前几日被我鞭打得马夫貌似伤得不轻,请个大夫过去瞧瞧吧。”
听到小姐要给沈云淮请大夫,阿莺心中很是不解,也守着做奴婢的本分,并未多问。
不过林舒月怕阿莺多想,忙补充道:“人死了就不好了。”
阿莺了然地点头:“说得也是,毕竟现在老爷夫人都不在府上,要是闹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姐好好休息,我现在立马就去医馆请李大夫过来。”
阿莺说完,提起裙摆匆匆忙忙往外跑去。
林舒月的手指慢慢松开,心里仍旧七上八下不得安稳。
一晚上也没睡好,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方才沈云淮吻上自己的场景。
翌日醒过来,林舒月第一时间叫来阿莺。
阿莺询问:“小姐,有何吩咐?”
“沈……”顿了顿,林舒月换了称呼,“那个马夫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阿莺庆幸的开口:“这马夫发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好在小姐昨晚差奴婢去请了大夫,要不然,这马夫能不能熬得过去,还不好说呢……”
第17章
阿莺继续道:“不过大夫昨晚就扎了针,这马夫也是身体好,没多久就退烧了,方才早上,还看见他在马厩里面喂马呢。”
林舒月一愣,问道:“这么快就在喂马了?”
阿莺颔首回道:“是呀。”
林舒月思忖片刻,冲着阿莺勾了勾手指。
阿莺凑过来,林舒月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阿莺听完,神情大为震惊。
她瞪大双眼:“小姐,这不妥吧?”
“怎么不妥了?”
阿莺犹豫着说道:“这马夫只是一个奴才,怎么能吃小姐的早膳呢?”
林舒月拿起团扇摇了摇,回道:“无妨,我今日胃口不佳,厨房做了也是浪费,就赏赐给他吧。”
主子都发话了,做奴才的饶是再不理解,那只能听话照做。
于是,阿莺带着厨房给林舒月做的营养早膳,到了马房外。
沈云淮正在喂马,他弯了腰,将一整筐草料倒在食槽里,背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放下竹筐,沈云淮又准备去搬草料。
突然,阿莺开了口:“喂,那个喂马的!”
沈云淮一愣,狭长的双眸微微一敛。
竟然生起一股子凛冽的寒意,让阿莺瞬间敛起刚才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架势。
她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又清咳两声:“诶,那个……”
阿莺说着,伸出手指比划了两下,两个端着食盅的婢女上前来。
沈云淮疑惑的皱了皱眉,看着那两食盅戒备心起。
很快,阿莺又开口:“这是小姐赐给你的早膳,你受伤了,让你好好补补,趁热吃吧。”
沈云淮的眉头皱得更狠了。
可是阿莺并未多说其他的,吩咐两小婢女将食盅放下后便离开了。
只剩下沈云淮一人站在原地。
他看了看木桌上那两精致的食盅,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掀开一个食盅的盖子,浓郁的鲍鱼掺杂着鸡汤的香味猛地望鼻子里涌去。
他心中疑惑更甚,不明白府上这位骄纵的娇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先是拿起鞭子将他打了个半死,昨夜又偷偷潜入他的房中查看他背上的伤势。
凌晨时分又叫来了大夫给他诊治,现在居然又赐了早膳给他。
里面不会掺了毒药,等他喝下去就一命呜呼了吧?
沈云淮拿出调羹舀了舀,汤汁浓白,实在诱人。
他一个马夫,林府提供给他们这些下人的菜肴每日只有白饭和两素菜。
只能填填肚子,味道什么的属实是难以恭维。
因此这样的美食当前,沈云淮不想管它有毒没毒,有毒也顾不上了。
他拿起食盅,昂起头来将那锅汤一饮而尽。
又掀开另外一盏食盅,也将之吃了个干干净净。
简直是美味。
他胡乱擦了擦嘴,深深看了一眼食盅,又想到了昨夜,将那林小姐拉进怀中时的温香软玉。
心神一时间泛起涟漪。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这种心绪,转身又进了马房里。
照顾马匹,他可谓是得心应手。
只要喂饱草料,给足清水,时不时拉出去遛一遛,将它们休憩的马厩打扫得干干净净。
它们便会对你掏心掏肺,你也能够完完全全信任它。
人则不同,人的鬼心思太多,永远也猜不透。
因此,沈云淮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他来林府也有半年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一人打交道。
虽然孤单,倒也轻松。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林府里了。
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依稀记得自己是在路上被人伏击,受了重伤。
可是之前的记忆,就像是活生生从脑子里抽离了一样。
他伤势过重,连大夫都说很可能挺不过来。
只不过沈云淮意志顽强,愣生生挺了过来,便在这林府里,做了一个训马的马夫。
马夫这功夫低贱,整日里和畜生打交道不说,住的地方又脏又臭,林府里没人愿意干这活。
于是,沈云淮便接下手来。
他干得倒是起劲,每日一清早就起床里将马厩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的五匹马儿也被他照顾得油亮毛顺。
只不过对于过去的记忆,任凭沈云淮如何绞尽脑汁的回忆,可是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索性也就不想了。
他每日天不亮就劳作,天黑了才回到他那小木屋之中。
虽辛苦,倒也乐得自在。
刚来林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