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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我倒没检查，当时慌得不行，生怕被人堵在里面。大伯，以后这种事儿您还是找别人吧，我都快吓死了！”

“没事，我下午再去看看，这会儿警察该到了，很快会封锁现场。”

“大伯”，刘长新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屈卫红到底是不是你，安排一筒弄死的？”

刘爱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刘长新吐了吐舌头，又问：“现在，这监控硬盘怎么办，再换回去不可能了，交到公安局去？”

刘爱国一笑：“那不成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粑粑也是粑粑了，让我再想想。”

时间回到现在，杨建军问刘长新：“你的意思是说监控可以证明我哥和一筒都无罪？”

“大门监控拍到屈卫红是 11 点十分坠楼的，那时候你哥在家里都睡着了吧？至于一筒，如果能找到人证明他当时在家，也可以脱罪！”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硬盘交给警察？”

“我大伯说了，一筒要教训一下了，得让他搞明白，自己到底端着谁家的饭碗。至于你哥，这不是把硬盘交给你了，你来决定呗！”

“交给我决定？”杨建军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不把硬盘交给老爹却交给自己，这是在诛心啊，诛心的同时还对建昌集团的未来下了注！刘爱国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下午三点，建昌富豪花园售楼部，二楼的一间贵宾室，现在是建昌集团临时的董事长办公室。刘爱国带着自己的儿子刘长胜还有侄子刘长新，又和杨家父子坐在一起谈事了。

杨建军之前很少见到刘长胜，听说他接了幺鸡的盘子一直混黑道，今天来干什么？接着干一筒的活儿还是接他爹的班？广发公司在这场交易里损失不小，连刘爱国自己都又可能进去，如果新桥村村民怨气太大，一定要用雷霆手段安定局面的话。

刘杨两家是世交，不管心里怎么腹诽，表面上还是有说有笑的，看着比之前还要亲热那么几分。但杨建军知道，这都是装出来的，永远也可能回到从前了，他再也不用去屈家坪拜年了，更别说过端阳了，两家能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就是阿弥陀佛了。

那些见不得光的缠斗与交易，谁亏了谁赚了，谁家气难消、意难平，现在统统结束了，尘埃落定之后，各自的生意还要继续做。广发公司的拆迁生意是不能做了，等风头过了还会接别的工程，说不定比以前接的更多，这是广发做出牺牲后，郭书记必须要给的补偿。

这场飞来横祸里，老大杨建国纯粹是个被坑的角色。杨有昌想得很明白，但心情依然不好， 忽然对刘长新说：“长新，过两天你跑趟城建局，不用找万守中，直接找何局，让他把富豪花园剩下四栋楼的预售证给老子发了，再叽叽歪歪，讲什么政策规定，老子就去找纪委告他受贿，建国反正已经进去了，再多条行贿罪也没什么大不了。”

富豪花园领了预售的房子已经卖差不多了，最后四栋楼刚刚到正负零，还不具备领预售许可证的条件。

刘爱国看杨有昌心里有气，安慰说：“大哥，再等几天吧，等风波彻底过去，预售证的事小意思，何局心里有数。当务之急是 102B 的工程得马上动起来，郭书记想要的就是一个局面，一个红红火火、继续大干快上的局面，有了这个局面，什么乱子都可以被掩盖，他也能继续进步。对我们两家来说，也一样，东山的动迁继续，有的是地方赚钱，新桥村弄完了还有老石桥，老石桥弄完了还有屈家坪，是吧。”

杨有昌当然懂这个道理，骂何局是指桑骂槐，借机发下邪火而已，骂完何局现在又骂儿子：“建军儿，给你二叔倒茶啊，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刘爱国的茶杯明明还是满的，杨建军也不回嘴，端起公道杯给刘爱国杯子里稍微点了一下，刘爱国的手指也在茶台上点了点，盯着杨建军看，似乎是朝他眨了下眼睛。

刘爱国暗示完，回过头对杨有昌说：“大哥，你给 102B 项目起名伯爵山庄，高端大气上档次啊！伯爵山庄的建安工程我是不好意思开口了，桩基、土方，还有绿化工程，是不是可以交给大侄子来做呢？”说完也骂了自己儿子一通：“长胜，给你大伯敬茶啊，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刘长胜得令站了起来，杨有昌端起杯子，手往下压压：“坐，坐着说！”

刘爱国父子交接的事情说完了，刘长新又站起来说：“杨董，二叔和我商量过了，广发那边现在缺人缺得厉害，想让我过去帮忙。这两年在建昌集团，杨董还有建国哥建军哥，对我特别照顾，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今天我以茶代酒，感谢杨董栽培。”

杨有昌举起茶杯，心里了然，却在脸上摆上意外的神色：“这这，刚还说让你跑城建局办证呢，怎么突然就说要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长新你很能干，比我家这两个不成器的强太多！”

刘长新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杨建军在心里翻着白眼，继续当不会说话的背景板。

老刘家三个人下楼，刘爱国让儿子开车，自己和刘长新坐后排，关上车门说：“哈哈，跟我想的一样，杨建军没把监控硬盘交给他爸，这小杨算是把老杨的心狠手辣学到家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杨有昌站在二楼的窗前，目送着刘爱国的车开出停车场，头也没回地说：“老二，再给你上一课，我们在大市场监控里发现的那个棒球帽，十有八九就是刘长新。有我们公司的钥匙，又听刘爱国的话，没别人了。可刘扁担、刘爱国咬死不认，我也没办法。刘长胜你以前见得不多，他就是下一个幺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足为虑。反而你要重点提防刘长新，以前我也小看他了。”

幸亏老爹说话时看着窗外，刚才说到监控硬盘时，杨建军的脸色猛地一变，老爹这样的人精肯定能看出杨建军有鬼，还好，当老爹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说起了刘长胜和刘长新。

杨建军死里逃生，故作镇定地说：“我早就看出刘长新不简单了，以后我会跟他搞好关系，同时也防着他。爸，屈卫红的葬礼安排在明天，于情于理，我们是不是该去一趟？”

杨有昌苦笑了一下，说：“你去？不怕再被扔石头。”

“叔叔婶婶要打，我就受着，另外赔偿金也该谈一谈了，一直躲着不合适。”

“怎么谈？他们这一家子人啊，要是真认钱，会发生这么多事吗？你消停点吧，等着法院判，判多少我们给多少！”

这时，杨建军的手机响了，是万守中打过来的，杨建军接了：“老万，什么事？”杨建军现在是建昌集团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了，也不用在万守中面前喊什么万局了。

万守中在电话那边说：“明天是屈卫红的葬礼，你去吗？”

杨建军捂住话筒跟老爸说，是万守中，说明天葬礼的事儿，我出去接。杨建军说完走出了杨有昌的办公室。走廊里，松开捂着话筒的手：“我打算去，我知道场面会很难看，但我，还是必须去！”

“好吧，再告诉你件事，李维回来了！现在人应该就在屈卫红家里。”

刘长新为什么看到了监控还是不能确定凶手呢？

说明刘长新没在视频里看到凶手呗，只确定了准确坠落时间。但视频里还是有细节的，他们没注意到，我先卖个关子。

杨建军打算黑化吗？不至于吧，那是他亲哥啊家族企业继承之争，这还真不算黑，何况杨建国成了从犯，是老爷子交易的结果，又不是杨建军弄出来的问题是监控可以证明他哥无罪啊我说放在家族争斗里不算黑，没说他一点儿不黑作者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第0064章 李维是个变数（上）

屈卫红死了，而李维很可能是三七班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作为班头儿和东山四虎之一，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李维那几天恰好没上 QQ，也没跟任何老同学通过电话，别人还以为他第一时间就回兰江了。第一个打给李维的是薛娟，她也是看李维好几天没消息，以为在憋什么大招，想嘱咐李维别冲动别乱来，没想到他居然不知情。

人接受意外有三个阶段，先是否认，然后愤怒，最后才是悲伤。李维直接就跳过否认进入了愤怒，总体上他是个悲观的人，他也一直觉得，发生在屈卫红身上的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尽管他离开兰江去了杭州，可李维的心里还是隐隐不安，这该死的墨菲定律。

李维接到电话是 8 月 19 日的上午，那时公安局早就结案了，屈卫红的遗体都火化了。为了赶时间，李维坐最早一班飞机飞到江州，再从江州坐火车赶到三江，又打车来到新桥村，看到的只是堂屋香案上摆着的骨灰盒和墙上的黑白遗像。

与屈卫红已经天人两隔，原来上海那次见面就是永别。

今天是屈卫红的头七，按兰江的习俗要守夜。堂屋改成了灵堂，亲戚们也来了不少，在灵堂里或坐或站，或哭或沉默。屈叔屈婶面容枯槁，神情呆滞，眼泪这些天可能流干了，看到李维进来，屈婶一把抱住李维，又哭了起来。李维是屈老爷子的关门弟子，老两口一直拿他当半个儿子，李维更是对自己现在才来愧疚得不行。知道消息已经快一天了，处在愤怒之中的李维一直没掉眼泪，直到屈婶这一抱，李维再也绷不住了，跟着哭了个稀里哗啦，最后还是甄茹过来劝下了。

在新桥村看到甄茹，李维有点意外，又不太意外，安抚好屈叔屈婶后，跟着她到后院看望屈爷爷。李维问甄老师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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