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02 16:27 | 栏目: 灵异鬼故事 | 点击:次
“其主不知犬在外作恶,近来偶有耳闻恶犬行径,心恼之,亦不愿信之。”
“本宫寻思了一个法tຊ子,但不知可不可行?”
容谙听后,面上带着几分了然。
“殿下是想让其主亲手除掉恶犬,是吗?”
赵徽鸾捏着几缕发丝,笑眯眯道:“还得是容卿懂本宫。”
又听容谙道:“既为恶犬主,岂有不知恶犬事的道理。其主往日不过是眼不见为净,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容卿,其主甚爱犬,他不忍下手。”
容谙笑了:“臣有一计献殿下。”
“他既喜欢自欺欺人,殿下可让他次次目睹恶犬伤人之惨状,破他心防。他耳闻都能恼犬恶,何况亲眼所见呢?若恶犬再伤他亲近之人,他必忍无可忍。”
容谙说这些话时,周身隐有肃杀之意。赵徽鸾实在太喜欢他这个样子了。
赵徽鸾凑到容谙面前,夸道:“先生好心计。”
面前是陡然放大的少女俏丽容颜,容谙骤然失了方才献计时的从容,慌忙垂下头去。
“殿下你……”
“逾矩”二字尚未出口,赵徽鸾盯着他发红的耳尖发笑。
“容卿你好会……”
本想再调笑几句,说他好容易害羞,却见他面颊潮红,不太对劲。
想起白日里容谙下马车时拢披风的动作,和他眉宇间的疲态,赵徽鸾手比心快,手背直接贴上了容谙的额头。
烫得很。
“容卿,你生病了。”
“臣无事。”容谙闭上眼,忍了忍还是说出一句,“殿下,你逾矩了。”
赵徽鸾不忍再欺负伤病之人,虽然眼下容谙瞧着特别好欺负的样子,很让她眼馋。
她坐回来,又见容谙衣衫单薄,拿起自个的灰鼠毛斗篷,想给容谙披上又怕容谙不好意思,只得往人手里递了递。
“快入冬了,这件灰鼠毛斗篷,本宫送容卿。”
捏着手中温厚的触感,容谙睁眼看她。
“容卿不可以拒绝本宫的赏赐。”
“谢殿下。”
“容卿,听你侍从的意思,你为何要星夜赶路?纵是奉皇命巡边,也没有这么赶的道理。本宫一路行至江南,用了十五日,你用了几日?”
“十日。”
面对为何星夜赶路这个问题,容谙照旧选择了回避。
赵徽鸾实在想不通,但见他垂眸不语,赵徽鸾忽然福至心灵,有个猜测。
“容卿,你……”
“你可是为了见本宫一面?”
容谙放在斗篷上的手,闻言,忽然握紧。
赵徽鸾抿着唇,喜悦之色实在掩不住,她的眼里、嘴角,俱是笑意。
容谙耳尖红得好似要滴血,他抬起手,挡住了自个的眉眼。
这真是……怪尴尬的。
砰——
马车外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第48章 皮相
“公子真是的,出来都不知道披件披风。”
长右嘟嘟囔囔,怀里抱着那件百草霜色披风。
他迈着大步走出官驿,一道黑影挡住他去路,是白日里见过的真宁公主身边的冷脸小婢女。
“姑娘,何事?”
“打一架。”
闻言,长右一边眉毛抖得老高。
拂冬补充道:“你跟我。”
“不打。”
长右绕过她,才走两步,身后一道掌风袭来,直接将人拍到了地上。
身后传来脸盆落地的声音。
拂冬闻声望去,是一脸讶异的长庚。她又不可置信地去看趴在地上的长右。
不是师出同门吗?原以为长庚功夫那么厉害,长右应该不会太差。
她磕巴地问出口:“你、你不会武功?”
吃了一嘴泥的长右呸呸两声,哭丧似的嚎道:“都说了不打嘛!”
拂冬头一次这么尴尬,她不好意思地将人扶起。只是她冷脸冷惯了,即便心里尴尬到不行,面上却一如既往。
“好男不跟女斗!”长右没好气地哼哼,拍掉披风上的泥土。
赵徽鸾放下侧边的帘子,她有猜到拂冬会去试长右的功夫,但也同样没猜到长右会这么弱。
容谙解释道:“长右与长庚一母双胞,长右生来体弱,不适宜练武。”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认真严肃。
“殿下,温鸿不只是恶犬,他手下有无数与他利益相连之人供他驱策,你在江南,万事小心。”
谈话至此,容谙已知真宁公主南下定然不是国子监里的那番说辞,但他不会具体过问。
就像他从未问过赵徽鸾为何如此痛恨温鸿与温党。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他也一样。
赵徽鸾也知容谙明白她想做的事。他俩打哑谜一样的谈话,无非是她想策反温言。
可是温鸿与温言是亲祖孙,打断骨头连着筋,温家不倒,温言仕途一片光明。
容谙曾说温言是块美玉,赵徽鸾亦瞧出他有一颗与温鸿、温党截然不同的赤子之心。
亲情与道义,前程与良心,端看温言会如何抉择。
赵徽鸾知道这于温言很残忍,可相比那些受温鸿与温党迫害的臣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公子!”
看到容谙下来马车,长右抖开披风迎了上去。走了两步却定住了。公子怎么披了一件他没见过的斗篷?
目送真宁公主的车驾远去,长右跟在容谙身后,伸出食指悄摸摸触了一下斗篷,这材质,肯定价值不菲。
“傻笑什么呢?”长庚重新打了盆热水回来,见长右怔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长右道:“公子今晚心情不错。”
“有吗?”
不是和往常一样不苟言笑的吗?
长右瞥了他一眼:“你不懂。”
赵徽鸾回到枫林晚,夜色已深。念夏伺候她洗漱,同时把晚间宴席上的事讲给赵徽鸾听。
对王敬时轻拿轻放的惩处结果,赵徽鸾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意外。
念夏却是愤愤不平的:“原以为歹竹出好笋,温公子是唯一一个清醒的温家人。”
“连秋往日同你说的都忘了?观物不可皮相,看人不可表面。”
“没忘呢。还有那个王大人也是,一丘之貉!”
赵徽鸾笑:“这词儿倒是没用错。”
翌日午时,王敬时搂着俩妙曼女子悠悠然转醒,宿醉后,他脑仁嗡嗡地疼。
屋外,管家拍着门板喊:“大爷,大爷,今早按院开堂了。新任巡按御史王大人判了王麟两年监禁。”
两年?
王敬时踹开一个侍妾,随意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管家同他细细说了堂上的事,听到孙大娘祖孙也出现在堂上时,他神色变了一下。
“王大人并不想节外生枝,只坐实了王麟的罪。只是两年,实在狠了点。”
“罢了,罢了,温公子和真宁公主都在,好歹得让那两位心里舒坦咯。王贺是自己人,王麟在他手里关着,我也不怕。至于两年嘛,等那两位祖宗回了燕都,放不放王麟还是本大爷一句话的事儿!”
“对了,那老不死的三年前让她给跑了,三年后给我整这出,你找个机会把她……”
王敬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是狠戾的杀意。
孙家祖孙不死,于他始终是个祸害,特别是眼下这风口浪尖的。
“对了,你去给按院送五百两罚金,另拨五千两给王贺。”
自家兄弟嘛,今后还有多劳他照应的时候。
管家应是退下,临去前又想起昨夜惊鸿一瞥,觉得大抵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想了想还是咽下不提。
赵徽鸾在江宁府城玩了数日,又转去姑苏去听了寒山寺的钟声。
山头有棵又高又大的柿子树,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只挂着红灯笼似的小小柿子,煞是可爱。
赵徽鸾喜欢得紧,萧青阑施展轻功爬到树上摘了几个柿子给她。
她捧在手里,仰首望着坠在半空的小柿子,萧青阑以为她还想要,又要飞身上去,被她拦下。
“还是挂在枝头好看,就是这棵树结的柿子少了些。”
王贺笑道:“盐官城外的矮丘上有一片柿子林,眼下正是柿子挂满枝头的时节。”
他说话时眼中有回忆怅然之色,赵徽鸾好奇问他,他也不隐瞒。
“那是臣与臣妻的定情之地。”
“哎呀,本宫倒是忘了!”
赵徽鸾一拍脑门,懊恼道,“王大人,这些日本宫光顾着游玩,耽误你与妻子团聚了。你也老实,何必陪着本宫呢?”
“这是臣应尽之责。”
事实上,王贺陪真宁公主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暗中寻访妻子,只是一路寻来始终未见踪迹。
难道颖娘已不在江南?
他是再不敢有颖娘丧生的想法了。想一想,他就彻夜难眠。
赵徽鸾提议道:“不如就去盐官城吧。本宫想看一看那柿子林。”
王贺负在身后的手忽然握紧。
“谢殿下体恤。”
下山时,赵徽鸾同萧青阑落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