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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靖川眼看着那道血色背影在朝阳中越缩越小。
他想去追，可周边堵满了人群，她们之间隔着百姓还有成千上万的士兵。
他只能爬上城楼，站在城墙上大声喊着。
“灼华！桑灼华！夫人！”
可底下全是百姓们的嘈杂声，没人听到他的呼喊，直到最后那一缕红袍彻底消失在关隘转角。
人群渐渐四散，魏靖川想冲出去追，却已到了城门关闭的时辰。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城门关闭，与自己成婚多年的妻子，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魏靖川的心忽然被利箭刺穿一般，难以言喻的痛。
他有太多的不明白。
不明白被选上的女将军为什么不是叶棠依而是桑灼华。
不明白她为何与自己不告而别，只留下和离书。
不明白她为何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只留下他在这临安城里孤单一人。
他需要一个能帮他解答这些话的人。
魏靖川跨步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宫里走去。4
一到皇宫，魏靖川马蹄未歇，冷汗浸透的衣襟黏在后背，一路闯过重重宫禁。
直至紫宸殿外才被持戟侍卫横刀拦下，他嘶哑着嗓子吼道：“本王要见陛下！十万火急！”
殿内传来朱砂笔搁在青瓷笔洗里的轻响，御前太监刚掀帘而出，魏靖川已攥住对方袖口。
吓得太监慌乱出声：“侯爷，您……”
话未说完，却见太监眼神骤变，余光瞥见殿内明黄帷幔微动。
“定北侯这是何等失礼？”
帝王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带着紫宸殿特有的冷硬回音。
魏靖川猛然抬头，看见皇帝扶着案几站起身，玄色龙袍上的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陛下可知……”魏靖川喉结滚动，“臣妻她……”
“卿说的是桑将军？”
皇帝抬手示意太监退下，殿门合拢的刹那，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
“朕倒想问定北侯，成婚七载，竟不知枕边人是朕亲点的镇国女将？”
魏靖川这才压下情绪，将那份圣旨拿了出来，朝皇帝跪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求陛下明示！”
皇帝缓步坐上龙椅，丢下一个平安符，眼神不悦地看向他。
“亏了桑将军与你成婚，你却对她半分都不上心，怪不得她铁了心要与你和离。”
“成日与那叶氏在一起，言官弹劾你的折子都送到朕这里来了！”
看着落在地上的平安符，魏靖川一时僵住。
难道桑灼华要和她和离，是因为……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如同一个个耳光通通打在他的脸上。
明明被选上当女将军的人是桑灼华，他却拉着她去给叶棠依庆贺，还说她一介妇人不如叶棠依。
或许她打那副软甲是为自己出发漠北做准备，他却让她把软甲送给叶棠依。
火场遇到危险时，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叶棠依。
桑灼华受了伤，出征在即，他却让她把药水给叶棠依。
明明答应她陪她去听曲看戏，却因为陪叶棠依上药，把她独自一人撇在府里。
桩桩件件，皆是锥心之痛。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