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09 09:35 | 栏目: 恐怖鬼故事 | 点击:次
“谁叫洺桡哥哥半天都不回来……”
谢荷忽嘟囔着转过了身,与郁妙娴惊愕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郁妙娴端着药碗的手猛然一颤。
这名叫做谢荷的女子,长相竟与她有八分相似!
谢荷脸上也闪过一丝讶然,她抱住了谢洺桡的胳膊,一脸纯良的问:“这位便是艳冠天下的郁妃娘娘?洺桡哥哥,你觉不觉得荷儿长得跟郁妃娘娘有些像?”
郁妙娴疑惑的视线移向谢洺桡。
却见他眉头一蹙,不耐出声:“她如何能与你相比。”
郁妙娴呼吸滞住,顿时心如刀割。
寒风扑打着她的后背,手中汤药早已凉透。
她垂眸,看着这碗谢洺桡亲赐给她的藏红花,心底漫起苦涩。
陪在他身边的这五年,她从未奢求过什么,只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到底,也是奢求了。
郁妙娴抿了抿唇,准备饮下手中汤药。
然而,谢荷的身影忽然及近,来到了她跟前。
郁妙娴的手腕一紧,就听谢荷疑惑的声音响起:“郁妃娘娘可是身子不好在喝补药?荷儿家中是开药铺的,也算颇通医术,不如让荷儿帮你瞧瞧?”
郁妙娴霎时紧张,她不能让人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于是,她猛地将手一抽,慌乱中药碗却脱了手。
“砰——!”
瓷碗应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褐色的药水倾洒在她的衣裙上。
谢荷惊呼出声:“郁妃娘娘,荷儿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替你收拾!”
言罢,她便蹲下身去,去捡地上散落的瓷片。
见状,谢洺桡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把将谢荷从地上提起,护在了怀中。
旋即,他眸带厌恶看向郁妙娴:“碎瓷锋利,你来捡。”
郁妙娴怔在原地,身体本能地听他指使,躬身去捡。
不料,谢荷却阻住了她的动作:“郁妃娘娘不可!您已有孕,不能再碰这藏红花!”
郁妙娴惊惧抬头,瞬间便对上谢洺桡阴狠的目光。
他一字一句:“你怀孕了?”
第五章
郁妙娴后背冷汗涔涔,一时不知该何辩解。
谢洺桡收回视线,只留下冷硬的侧脸:“郁妃娘娘患疾,即日起便在长宁宫中好好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话落,他径直掠过她,走出了长宁宫。
厢房外,北风呼啸的声音像猛兽的低吼。
冷风顺着敞开的门扑进房中,吹熄了炭火。
郁妙娴看着长宁宫那沉重的朱红宫门,在她眼前缓缓合上。
她知道,以谢洺桡如今的权势,就算这般变相禁足她,皇帝也不敢有异议。
这一禁足,便是半个多月。
在此期间,郁妙娴遣散了宫人,只留下一个老姑姑给她送一日三餐。
这日,郁妙娴一如往常在坐在廊下,静看雪落。
她怔望着宫门方向,那日后谢洺桡再没来过,她仿佛被遗弃的飘萍,在暗潮汹涌的海面沉浮。
郁妙娴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她放下手炉,抬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不禁感慨,这孩子将命去何处,而她又命归哪里?
出神之际,庭院中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此时还在赏雪,郁妃娘娘真是好兴致。”
郁妙娴闻声,就见谢荷面带笑意的站在长宁宫的小门前。
她怔然:“你怎么进来的?”
谢荷揣着手炉,在她面前站定:“自然是洺桡哥哥带我来的,只不过他要先去面见圣上,我就先来见见郁妃娘娘。”
听着她语气里藏不住的快意,郁妙娴心底生出一丝羡煞。
她做梦也想如谢荷般在谢洺桡面前,肆意做自己。
想到那日她为自己挡掉那碗藏红花,郁妙娴好心提醒:“九千岁位高权重,你在宫中应当小心行事,别给旁人落了话柄才是。”
话落,谢荷却轻笑了两声。
郁妙娴心沉一瞬,不知为何,她竟从这笑中听出些许讥讽的意味。
不等她细想,谢荷话锋一转:“郁妃娘娘,您为何这般在意九千岁?”
郁妙娴怔愣,一时无言。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人一眼看穿。
转念一想,谢洺桡得对谢荷多偏爱,才能将她养得如此不谙世事。
郁妙娴敛了思绪,避开了谢荷灼灼的视线。
她转眸看向庭院中被积雪压弯的树枝,缓缓开口:“因为九千岁,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她十岁被人牙子卖进宫中,发了场高烧,痊愈后忘了许多事。
永巷里的姑姑都说她是没人要的野种,无亲无故。
是谢洺桡将她救出,为她取名,给她退路……
彼时的她就像此刻在寒风中摇晃的树枝,没有谢洺桡,她早已“折断”。
谢荷上前一步,来到她跟前:“可我听人说,九千岁挟天子夺政权,脾气喜怒无常,对忤逆他的人手段更是残暴……”
郁妙娴的心陡然一震,她调转视线,正对上谢荷莫名变冷的面色。
她下意识开口为谢洺桡辩驳:“坊中传言不足为真,九千岁面冷心热,是个好人……”
她的话音未落,谢荷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郁妙娴,没想到你真做了仇人的走狗!还爱上了他!”
第六章
仇人?
脸被打歪的郁妙娴懵然转头,忍下喉中翻涌的腥锈味,看向谢荷:“你在说什么……”
她的话还未完,谢洺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谢荷。”
谢荷闻言回头,眼里闪过惊愕:“洺桡哥哥,你何时来的?!”
郁妙娴循声望去,眼看着谢洺桡拎着一只绛红色食盒走到谢荷身前。
他无视郁妙娴带血的破皮嘴角,执起谢荷的手,握在掌心轻揉:“疼不疼?”
郁妙娴揪着的心,如坠深渊。
谢荷看着她,娇柔回应:“洺桡哥哥,荷儿不疼……”
谢洺桡停住向她手心哈气的动作:“不疼就好。”
话落,他轻拢谢荷鬓边碎发:“你先回马车等我。”
谢荷怔了瞬,很快脸上浮现乖巧的笑:“好,荷儿去车上等你,洺桡哥哥你莫让荷儿等太久。”
语毕她意味深长的看了郁妙娴一眼,旋即转身,扬长而去。
长宁宫中,只剩郁妙娴和谢洺桡二人。
郁妙娴垂下头,抬手悄悄擦去嘴角血迹,就听得谢洺桡声音落下:“进去说。”
语罢,他径自往寝殿内走去。
郁妙娴闻言,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寝殿内。
谢洺桡将手中食盒放到了茶几上,随即落座。
郁妙娴垂首走到他身前,还未站定,忽地手腕一紧——
她整个人,都被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
谢洺桡将她抱到腿上坐下,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腹:“半月不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
闻言,郁妙娴心头微颤。
她攥紧了手中帕子:“劳九千岁挂念。”
“你跟我多年……”谢洺桡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语气森森,“如今又有了身孕,我自当多来看看你。”
他说着,转手打开了茶桌上的食盒。
盒子打开,药香扑鼻而来。
郁妙娴还未回神,一碗褐色的汤药就送到了她面前。
谢洺桡的声音,近在耳畔:“喝了。”
霎时间,郁妙娴脑中一片空白。
看来,谢洺桡还是不准她留下这个孩子。
她想挣扎,可宿命到底难逃……
郁妙娴颤手从谢洺桡手中接过药碗,送至唇边。
她正欲喝下,谢洺桡却阻住她壹扌合家獨γ的动作:“你不问问这是什么?”
郁妙娴动作滞住,端着药碗的手骨节发白:“不论什么,只要是九千岁赏的,娴娴都会喝。”
她的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
谢洺桡闻言,冰冷的脸上竟浮现笑意:“娴娴当真令我放心,也不枉让我准备这碗保胎药。”
保胎药?!
三个字,犹如惊雷从郁妙娴心头滚过。
她怔然抬头,看着面带笑意的谢洺桡:“九千岁……这是何意?”
男人嘴角噙笑,抬手抚摸她红肿的右脸:“我准你,留下这个孩子。”
郁妙娴抓着药碗的手骤然收紧,她颤声提醒:“可他是……”皇上的血脉。
五年来,她在后宫如履薄冰,不就是为了让皇室无后?
谢洺桡怎会突然改主意,准她生下这个孩子?!
谢洺桡收回落在她小腹上的手,眸色一沉:“是谁的种不重要,他诞生之日,就是徐元慎的死期。”
郁妙娴听得后背冷汗涔涔,僵坐在谢洺桡怀中。
她不敢动弹,就觉男人温热气息落在耳畔:“不仅如此,我还要扶你为皇后,让你做这大闳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话落,殿门口传来一声怦然巨响,殿门大开。
阵阵冷风袭入,郁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