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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沈知意连忙要从床上坐起。
但顾宴舟却制止了她，柔声问道：“还好吗？”
沈知意怔了怔。
过去无论多么艰险的环境，多么严重的伤，她都从没流过一滴泪。
可现在，顾宴舟只是一声温柔的问候，就轻轻戳破了她坚硬的外壳，眼眶一阵酸涩。
“我没事。”沈知意轻轻摇头。
顾宴舟挑玻璃的动作没停，继续说：“白天的事情，他们告诉我了。”
沈知意猛地抬眼。
“乔乔……”顾宴舟犹豫道，“她可能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心里不舒服。她年纪小，所以有些任性，你别怪她。”
伤口上的玻璃一点点被清除了干净，沈知意的心却仿佛被扎穿了一般。
“明天她会搬到顾家。”顾宴舟继续道，“乔乔身边没有女保镖，她想让你去她身边陪她。”
沈知意身形僵了僵。
“顾总，同意了？”
顾宴舟默然一瞬，还是点头：“嗯，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可能会给你难堪，但你成熟懂事，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你大度一点，让她出出气，明白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嗓音一顿：“等一个月后，婚礼完成，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沈知意眼神一空，胸口窒闷。
那天，正好是她离开日子。
不会再回到任何人身边。
但沈知意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声应了句：“好。”
第二天晚上，沈知意刚在床上躺下，一盆雪就兜头倒了下来。
她冻了个激灵，就见许南乔的保姆站在门口：“这都几点了还在睡？还不去保护小姐！”
沈知意蹙眉：“这个点，我已经下班了。”
“你一个保镖，哪有什么上下班时间？”保姆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沈知意不再争辩，重新起床去了许南乔房门外。
走廊的窗户被人故意打开，她在刺骨的寒风中等了一个小时，许南乔都始终没有开门。
沈知意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许南乔给她的下马威。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终于打开。
许南乔懒懒地躺在房间沙发上。
“我和宴舟逛了一天的街，脚都逛累了”许南乔说着，看向沈知意：“你帮我洗个脚，按摩一下。”
“许小姐，我不擅长按摩。”沈知意老实道：“我是个粗人，怕给你按疼了。”
许南乔脸色一黑：“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不了。”
沈知意无可奈何拿了足浴桶来，在她面前蹲下。
刚碰到许南乔的脚，还没来得及用力，就听她一声惊呼：“啊……好痛！”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顾宴舟语气焦急：“乔乔，你没事吧？”
许南乔泪眼朦胧地拽着他的手，哽咽道：“宴舟，沈保镖给我洗脚，毛手毛脚的，给我按得好痛。”
她红着眼眶问道：“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疼……”
沈知意本想解释，可在看见顾宴舟那如寒霜的眼神后，硬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耳边还在回响着昨天他说过的那句——
“你再等一个月。”
“我帮你好好教训她。”顾宴舟轻轻拭去许南乔眼角的泪水，转而漠然看向沈知意：“顾家家法，一百鞭。”
他嗓音一顿：“就在这里打，让顾家所有人都知道，轻慢未来顾太太的代价。”
话落，沈知意就被人强压着跪在地上，锐利的鞭子一遍遍甩了下来。
“啪！啪！啪！”
每一鞭都狠狠打在了她单薄的后背，不一会儿她背后就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沈知意强撑着，忍不住抬眼看去。
顾宴舟正蹲在许南乔面前，熟练地帮她洗着脚。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住她白嫩的小腿，时不时眉眼含笑地对她说着些什么，惹得她脸上泛起了娇羞的红晕。
“五十……五十一……”
沈知意的意识渐渐模糊，可两人恩爱的画面却深深刻进了她的心里。
顾宴舟将许南乔抱坐在沙发上，动作轻柔地帮她按摩肩膀，许南乔倒入他的怀中，一脸幸福。
按着按着，顾宴舟的吻忽然落在了她的额上。
“喜欢吗？”顾宴舟语气缠绵。
“很喜欢……”
“等到结婚那天，乔乔会更喜欢。”
“一百！”
最后一鞭落下，沈知意整个人已然麻木。
她被人扶起时，往事也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温存的夜晚，顾宴舟将她压在身下时，也常常问：“喜不喜欢？”
当时的沈知意，是真的以为那是爱。
还好今天，她彻底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