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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却没由来的觉得心烦。
“没讨厌你,我现在去给你买。”
沉默几秒,周醉挂断了她的电话,转身坐上去往城西的车。
匆匆打包完私房菜,孟安然又想吃蟹粉酥了。
折腾一大圈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周醉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冲进大厅:“小姐,东西已经买回来了,你…”
“阿醉!”
孟安然兴冲冲地跑下楼梯,“你怎么才回来呀,爸爸已经在书房等你很久了。”
“孟总?”周醉不耐地将人推开,“先等等,我还有事要找小姐。”
听他提起孟听兰,孟安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晦暗。
她扬起唇角,“说什么傻话呢,我妹妹早就坐上飞机去云城了。你忘了?她要嫁给云城的那个瞎子,婚礼就在两天后。”
藏在怀里的桃酥骤然落地。
周醉慌忙伸手去接,却被孟安然抢了过去。
“你怎么还给我买了桃酥?你还记得这是我最喜欢吃的。”
孟安然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桃酥…是孟安然最喜欢吃的。
他怎么会忘记,孟听兰对桃子过敏,连碰都不能碰桃酥一下。
她根本就没打算原谅他!
让他去买桃酥,也不过是想甩开他,无牵无挂地离开安城。
“不可能!婚期不是定在一个月之后吗?怎么会这么快,她明明早上还跟我说…”
“阿醉,你在说什么啊?”
孟安然的眼睛里蒙着水雾,委屈地质问:“她嫁人你不高兴吗?这就是我们一早说好的,把她骗回国,替我嫁给江家那个瞎子。”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做她的保镖了。”
“阿醉,你不高兴吗?我答应嫁给你了,你不高兴吗?”
周醉呼吸急促,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紧,痛得喘不过气。
下一刻,他攥紧拳头,一拳砸进墙里。
鲜血流了一手,可生理上的痛还是掩盖不住心脏的疼。
周醉,你不高兴吗?
孟听兰走了,你的心上人也不用嫁给瞎子了,你不高兴吗?
向然然求婚过十几次,她终于愿意嫁给你了。
可是为什么,周醉,你的心会那么痛。
他按住痛得快要炸裂开的头,明明眼前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像山茶花一样纯洁的女孩。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孟听兰的脸。
孟安然的十九岁生日宴上,全安城有头有脸的人齐聚在孟家,众星捧月般地围在她身边。
那时孟安然正和他闹脾气,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接受另一个男人的邀请,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周醉看得心里烦闷,捏着红酒杯径直走到窗边。
窗外暴雨如注,雨点几乎要吞没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影。
“她是谁?”
“听说是孟家刚找来的私生女,周少,你要是还想追孟大小姐,我劝你不要去招惹…”
旁边的人的话音还未落,那个单薄的身影被一阵大风吹倒,狼狈不堪地跌在地上。
周醉心里一紧,回过神来已经抱着人走了进来。
宴会散场,孟安然的笑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凝固住。
“阿醉,你在做什么!”
她哭倒在他怀里,对着他一点点倾诉,这些年来孟听兰母子对她有多么不好。
“如果不是她妈妈爬了床,我妈又怎么会被气得一病不起…爸爸好不容易同意我接管孟家的股份了,她竟然还敢教唆她妈,想要再给我爸生个儿子!”
孟安然哭到颤抖,眼尾一片薄红,却仍旧倔强地咬紧下唇:“阿醉,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怕她抢走爸爸,抢走我的一切…阿醉,你这么喜欢我,你会帮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