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1 22:00 | 栏目: 原创鬼故事 | 点击:次
一踹不偏不倚踹在沈承瀚的胯骨上,“你废话太多。”
沈承瀚吃痛,小腿发力,一阵颠簸,陆殊离整个人在抖,“我下去——”
车速越拉越快,溜到下坡处,趁着惯性,沈承瀚一撒手,雪橇车犹如离弦之箭从70米高的陡坡俯冲而下,比其余三条滑道的车更迅猛。
风声烈烈呼啸,雪碴子乱飞,巨大的失重感吓得陆殊离尖叫,“苏遥!”
男人笑,抱紧她,“刺激吗?”
“我害怕...”她手足无措,埋入他厚重的滑雪服里,恨不得嵌进去。
“喘匀气息,放松。”苏遥帮助她适应,“不是有我在吗?摔不了你。”
“沈承瀚欺负人,他报复我...”陆殊离哭腔,“我还给他手链...”
车歪斜着滑出跑道,旋转驶向山下,在平坡处,又滑行了一百米,她渐渐适应了,睁开眼。
视线里,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苏遥,戴着宽大的滑雪镜,瞧不真切他的眼睛,她小心翼翼转过身。
黄昏的霞光浸染了漫山遍野的雪,无穷无际的粉紫色,远处山巅的顶峰是一片雾蒙蒙的云海,在流淌,变幻,奔腾。
苏遥示意她望向西边,晚霞余晖与灼白的雪色交融,形成一道分割线,一半深一半浅,一时聚一时散,美不胜收。
他大声,“喜欢吗。”
陆殊离点头。
细碎的雪熙熙攘攘洒落了一身,苏遥眼里漾着笑意,掀开她的帽子,“再滑一次吗?”
“滑!”
他表现得没兴致,“我不滑了。”
“哥哥,你陪我滑最后一次。”
陆殊离哀求,苏遥不理。
“我和你交换。”她比划2,“你陪我一次,我陪你两次。”
他唇角微不可察一扬,又恢复平平,“我一次也不滑,你还想忽悠我滑两次?”
第122章残了哥哥养你
陆殊离泄了气,爬起来,掸掉棉裤的雪霜。
她是万万没胆量独自滑的。
“回酒店,睡觉。”她赌气朝场外走。
“上坡。”苏遥竖起滑板,扬下巴。
陆殊离又开心了,“你陪我啊?”
“废什么话。”
苏遥仍旧在后方护着她,身躯铜墙铁壁似的,她完全不怕了,一路飞驰,一路兴奋,“哥哥,天边的云在动!”
“晚霞和雪光都是紫色的。”
“哥哥,我吃了一口雪,它钻进来的...”
男人不爱聊,只听,有营养的,懒懒搭腔;没营养的,由着她闹。
“哥哥,你喜欢滑雪吗?”
他迟疑,“一般。”
陆殊离得寸进尺,“那你喜欢和我滑雪吗?”
男人这次不假思索,“不喜欢。”
她笑。
滑到第三轮,苏遥推她下坡,去了隔壁跑道,减速陪着她。
陆殊离发现只有自己躺在滑板上,顿时哭腔,“哥哥你接住我...”
“前面有护栏。”他故意,“残了哥哥养你。”
她哭出声,“我招你惹你了...”
“腿弯曲。”苏遥严肃呵斥,“手臂贴紧,不要探出滑板。”
陆殊离照做,“然后呢。”
他又开始发坏,“听天由命。”
哭声,风声,混合着男人微不可察的闷笑声,从70米歪歪斜斜的砸下,陆殊离视死如归摔倒在一具肉垫上,她睁开眼,苏遥仰卧在她身下。
“哥哥。”她擦鼻子,“你也摔了?”
“嗯。”苏遥手遮眼,“和猪撞上了。”
陆殊离抱住他,平复着。
沈承瀚在高级场的赛道,120米的陡坡雪沙飞扬,他一个跳跃,冲刺滑下,滑板搓得雪地怦怦响。
苏遥也赛了一场。
陆殊离在观赛的人群中欢呼,“那是我哥哥!”
女生们鼓掌,“你哥哥是专业赛手吗?”
“我不知道...”她确实不晓得苏遥会滑雪,而且滑得这么好,她以为沈承瀚滑得很好了,没想到苏遥速度更快,腾空的旋转角度更大。
渐渐有男生在赛道外场围观,“那个穿蓝色滑雪服的男人是专业动作啊。”
“公子哥吧,这爱好太烧钱了,普通人烧不起。”
陆殊离不乐意,“烧钱的公子哥多了,烧出成绩的有几个啊,给你们钱训练,练得出专业级吗?”
苏遥率先滑到平坡,摘了滑雪镜和帽盔,沈承瀚紧随其后,气喘吁吁,“你行啊,六七年不练了,技巧没生疏啊。”
陆殊离过去,苏遥拽她入怀,替她挡着西边山脉刮来的大风,“给谁加油了。”
“给承瀚哥哥。”
“谢谢禧妹妹啊。”沈承瀚挤咕眼,“我聋呗?你给我加屁了!”
陆殊离藏在苏遥的滑雪服里,不敢冒头。
离开滑雪场是傍晚六点半。
途经海棠路,道边绵延不绝的海棠树,陆殊离拍了拍驾驶椅,“承瀚哥哥,停车。”
沈承瀚靠边,熄了火。
她下车,跑向小亭子,窗口售卖平安符和姻缘结。
黄色的平安符二十块,红色的姻缘结三十块。
“灵吗?”
“灵的呀!”售货员教她方法,“平安符随便挂,南边有一棵99年的海棠树,姻缘结挂那棵树上最灵验,象征长长久久嘛。”
陆殊离扭头。
树杈上果然挂满了姻缘结,足有成千上万个,密密麻麻。
“哥哥,一共一百块钱。”她举起两个姻缘结,两个平安符,“咱俩的!”
苏遥慢悠悠地过马路。
这座城市比家里温暖,他没穿外套,棉白的衬衫,黑长裤,扣子系到锁骨,显得清隽圣洁。
他掏皮夹,付了款,扫她的兴,“糊弄人的。”
陆殊离不理他。
沈承瀚也下车了,迎上他,递了一支烟。
苏遥拇指和食指捏住,略微低头,凑着火苗,猛吸了一大口。
“小姑娘涉世未深,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沈承瀚调侃,“寒山寺的三生三世锁,镀铜的铁疙瘩,不值钱,99块钱一枚,刻情侣名字,抢疯了。”
海棠路风平树静,烟雾吹不散,向上升腾,熏得苏遥眯眼,“你挺了解市场价。”
沈承瀚无奈,“我在国内谈了六个前女友,刻了五枚锁,还有一个拴了姻缘结。”
苏遥咬着烟蒂,露齿笑。
“你呢?”
“没刻过。”
“瞎扯。”沈承瀚啐他。
“真没刻过。”他面不改色,“忙工作。”
“对!我他妈闲得慌。”沈承瀚骂骂咧咧。
陆殊离在一旁凝视苏遥。
他衬衫袖挽起一折,一手插兜,一手扶着烟,谈笑风生。
时不时扫一眼不远处的车流,人潮。
偶尔懒怠躬身,清理西裤的灰尘,偶尔挺拔如松,眼神梭巡着灯火,像是什么也不在意,又像是什么都唾手可得。
恣意,洒脱,深刻。
“我给华菁菁打电话,揭发你。”
、沈承瀚抽完一支烟,苏遥剩下小半截,不抽了,戳灭。
“你借口搬救兵,其实——”沈承瀚笑容狡诈,“你自己清楚。”
“清楚什么?”苏遥面孔阴沉。
正是多雨的时节,气候闷湿,他随手解了三粒纽扣,拢严了衣襟,不袒露,又凉爽,“你打个试试。”
沈承瀚不信邪了,翻通讯录。
翻到华菁菁的备注,“打了?”
苏遥舌头抵出一根烟丝,吐在垃圾桶,抻直了肩背,若无其事地舒展筋骨。
“你小子够硬气的!”沈承瀚非要治一治他的硬气。
电话拨通,华菁菁立马接了。
陆殊离搅着平安符的流苏穗子,一言不发。
人一辈子,活的就是一个圈子。
在哪个圈,过什么样的日子,“破圈降级”容易,“破圈升级”最难。
她在周家养大,泼天的富贵见识遍了,照样挤不进真正的权富圈。
华菁菁和他们多年不联系,凭着家族的渊源,一联系,要么是未婚夫,要么是大院朋友。
这是祖祖辈辈打下的交际网。
倘若陆殊离是男孩,如今只能当苏遥的小司机,小助理,任他呼来喝去,只不过她是女孩,苏遥才认了妹妹。
权富圈三六九等,阶级分明。
一级压一级。
官二代使唤富二代,富二代使唤星二代。
如同一座座大山,不可逾越。
“承瀚?”华菁菁颇为意外,“恭喜你啊,大硕士,怎么想起我了?”
“咱们知根知底了,你别损我啊,爷爷花钱捐的学位。”沈承瀚倚着树干,“苏遥在我这。”
电话里没声音了。
半晌,华菁菁很官方敷衍,“你们兄弟好好聚一聚。”
“他不老实啊,对你不忠诚。”沈承瀚笑,“刚下飞机,让我介绍模特,洋模特!他多猖狂,有未婚妻了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们分手了。”华菁菁打断。
沈承瀚当场噎住了。
“唉哟...我等着喝喜酒呢。”
华菁菁苦笑,“你要失望了。”
苏遥踢了他一脚,示意他挂。
第123章女人似水,禧儿更是
沈承瀚震惊,“华老二没了,不愿意联姻了?”
“不是。”苏遥轻描淡写,“大难临头各自飞。”
“华菁菁竟然是这种女人。”沈承瀚又焚了一支烟,给苏遥,后者拒了。
“自从周伯父和华老二订了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