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10 14:50 | 栏目: 原创鬼故事 | 点击:次
后年吗?
我大概是等不到了。
莫寒洲似乎十分愧疚,我安慰他说没事。
我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早晚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看着我,不知为何 红了眼眶。
他问我:「还是不打算告诉他吗?」
莫寒洲话里的这个「他」,很明显指的是顾淮。
我垂下眼帘,「不说了。」
等待死亡的过程呀,我一个人熬就够了。
怎么能叫别人和我一起痛苦?
莫寒洲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从医院出来,远远看到了顾淮和梁溪。
两人说说笑笑,手里拿着产科检查送的文件袋。
梁溪在路边停下,顾淮离开,应该是去开车了。
梁溪幸福地轻抚已经四个月的肚子。
在我准备离开时,她注意到我,面色冷沉下去。
但很快又换上了更加张扬的笑,朝我走过来。
「怎么,阿淮几天没回去,你着急了?都追到这儿来了。」
「让你离婚你不离,你以为你巴巴地追过来,阿淮就能多看你两眼?」
「许茵,别做梦了。」
梁溪一贯喜欢针对我。
过去我或许会被她挑起几分怒意,现在听着她的这番话,却只觉得可笑。
两个女人为了个男人争成这样。
何必?
我平静地听着她的这番话,回她:
「不愿离婚的人是顾淮,不是我。」
「他没打算跟你结婚,要的不过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生下来注定是个悲剧,我劝你趁现在及时抽身。」
听完我的话,梁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怒了。
大抵她也知道顾淮在利用她,只是不愿承认曾经最爱的人会对她那般狠心。
她朝我歇斯底里:「你胡说!阿淮爱的人是我,只要这个孩子出生,他肯定会娶我!」
她这般固执,我不欲再和她多说。
转身要走,她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一番拉扯,她跌到了车道上。
鲜红的血在路面晕开。
我冷眼看着,心知她是故意做戏。
果然下一秒,顾淮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溪溪!」
20
医护人员把梁溪抬进医院。
我本打算离开,顾淮却拽着我跟上。
他向来绅士,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般粗鲁。
做完检查,梁溪的孩子有先兆流产的现象,但还是保住了。
病床上的梁溪哭得泪眼婆娑。
「茵茵,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现在怀有身孕,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淮也质问我为何要害梁溪,是不是想借此逼他跟我离婚。
我没有解释,给了肯定的答案。
毕竟我是真的想跟顾淮离婚。
梁溪的所作所为,于我于她都有利。
顾淮没想到我会这般回答,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久久没有说话,我催促:「我差点害死你孩子,你不恨我?」
「要离婚就趁早,待会儿民政局下班了。」
他没有答应。
并把我赶出了病房。
临出门,我看到梁溪惨白的脸。
她大概以为能用孩子逼顾淮和我离婚。
结果却证实了我的话——顾淮想要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跟我离婚娶她。
我忽然有些同情梁溪。
顾淮这个冷心冷情的男人,早就已经从那段青葱校园的恋爱中全身而退。
只有梁溪一个人被困在过去的感情里,成了顾淮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
21
往后的一个月,顾淮对我仍旧是冷处理。
不肯离婚,也不回家。
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
他说公司忙,有个收购案,需要他亲自跟进,暂时不回家。
究竟是忙工作,还是忙着陪梁溪?
我不知道。
也没再去过问。
一是我快死了,这个婚离不离都一样。
他不回来也好,省得让他看到我的狼狈难堪。
二是我实在太痛,已经到了吃止痛药都控制不住的地步,根本没心思去顾及他。
这段时间我的意识总是时断时续,最痛苦的时候我恍惚以为自己快死了。
有时甚至觉得,不如干脆就这样死了好。
一了百了。
也省得受折磨。
但我终究是没死成,命硬地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白天夜晚。
我不想让自己病重的事让顾淮和家人知道。
于是辞退了家里所有的佣人。
家嫂说我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最好还是留个人在身边。
我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我能照顾好自己。
结果后来,我贫血头晕,精神恍惚。
下楼时踩空,滚下楼梯,爬不起来。
鲜血染红了地面,手机摔出去十米远。
够不到手机,叫不来人。
无人可救我。
第四章 像是在谴责一个出轨的妻子
22
躺在地上,感受疼痛,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阿淮。
我好疼啊。
好想见你。
你会是第一个发现我尸体的人吗?
23
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是莫寒洲。
只不过他发现的不是尸体。
他来别墅找我的那天,我倒在地上,下身的地面全都是血,还剩最后一口气。
他吓坏了,抱着我出门,直奔医院。
他推着我进了手术室,急救时,我看到他双手都在颤抖。
助手担心他的状态会影响治疗,便给我换了医师。
莫寒洲学医,死人见过无数。
今天大抵是真的吓坏了,才会这般失态。
我想跟他说抱歉。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出来再跟他说了。
23
本想第一时间和莫寒洲说抱歉的。
然而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想来是莫寒洲帮我雇的。
我请护工找来我的手机,想给莫寒洲打电话道谢。
手机开机,最先跳出来的却是来自顾淮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除了电话之外还有几条短信,都是在问我去哪儿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复,顾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接通,他问我:「在哪儿?」
我本能地选择了撒谎:「律所。还有些工作需要交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情绪有些不对,我心头隐隐不安。
莫寒洲过来的时候,我问他家里的血迹清理过没有,他告诉我说清理过,我这才安心,道了谢。
我这次伤得不重,地上的血主要是癌症引起的血崩。
住了几天院,我便准备回去了。
莫寒洲不放心我,让我等他到中午,亲自送我回家。
我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下来。
到家后,下车前,莫寒洲再三叮嘱,让我雇个保姆。
如果实在不想让顾淮知道我病重的事,他可以帮我介绍嘴巴严实的人过来。
我没有拒绝,答应下来。
说到底,我还是怕寂寞的。
一个人倒在血泊的经历,太孤独,也太绝望。
从车上下来,我进了别墅。
路过院子,注意到草坪边停着一辆卡宴。
那是顾淮的车。
他回来了。
24
进门,我看到顾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生得俊美,皮相骨相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