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22 11:07 | 栏目: 原创鬼故事 | 点击:次
“芷辛我也需要你的爱。”
第133章 李剑番外
你如何理解沉默的爱?
今天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开始。
李剑在作为孩子时,就是说话最晚的那一个,或许是因为身边没有几个真心跟他说话的人。
他生长于缅甸,在三岁时,他扶着棕榈树走到屋外,只要看见他,嚼槟榔而满口黑牙的村里老人就会咧开嘴笑起来,对他说:
“苗昂登,你那个来自中国的爹抛弃你和你妈了,你是没人要的细伢子! ”
在那个混乱的金三角,他对自己的首要认知就是,他是被人抛弃的孩子。
妈妈是一个留着如同稻草般凌乱短发,身材臃肿的女人,因为毒品摄入过多,她的眼睛斜视,总是斜着眼睛看人。
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浓烈的烟草味,看着长相清秀的李剑,她会盯上好一阵,然后吐出一口黑色的浓痰,眼底全是狰狞的厌恶,小声嘀咕说:
“长得和你那个死爹一样。”
李剑知道,自己的父亲只是个毒贩,在异国他乡和自己母亲发生了一夜情,再毫不留情的回国。幼时他总认为,自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七岁那年,那个女人死于癫痫,留给李剑的只有几管粗粗的毒品注射器。
房东收回了房子,看在他是个孩子的份上,没有找他讨要母亲欠下的房租。
那是个炎热的下午,房东将他送到了收容所,也就是当地称为 “福利院”的地方,他弯腰从地上抓起一丝泥土,抹在了李剑的额头上,低声祷告了几句。
当时的李剑仰着头,无措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忐忑,却什么也没有问。
在收留所,总有比他高大的孩子欺负他。
冬天他的手指冻得发紫,拿了盛粥的勺子,就会被大孩子一拳打翻在地,那孩子比他大五岁,叫阿克尔,他被阿克尔踩着的肚子,听见他不耐烦的说:
“苗昂登,你的手脏死了!你摸过了别人怎么吃?怎么吃?”
一直到十三岁那年,他都被阿克尔欺负着,他那时已经是最高的孩子,阿克尔不敢对他动手,但还是会对他冷言冷语。
直到李剑杀了他,用血封住了他的喉咙。
只用了一个薄薄的铁片。
当收容所换门时,他留下了这个铁片,当阿克尔对他口出不逊时,他凌厉的眼睛抬了起来,以所有人都没意识到的速度,冲到了阿克尔面前。
手一扬,阿克尔的眼睛错愕的瞪大,颈脖汩汩的冒着鲜血,无声的倒下了。
李剑的侧脸沾了几丝猩红的血,他只是用手背把血擦去,眼底平静幽深的就像黑夜一般,那血在他的脸上晕染开。
那个地方本就混乱,他们不仅没有报警,还将李剑带给了当地的枪支犯,那个犯罪团伙只支付了收留所两千缅元就买下了李剑。
李剑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都是在黑暗中度过。
团伙惹了大祸,他借了高利贷去到中国,最终却是孤身一人,他的同伙给他留了一个助理的电话,他打了过去。
那通电话后,经过考验,他成为了裴奕珩手底下的人。
裴奕珩是一个很好的大哥,至少前期的李剑的是这么认为的,权势和地位都是一等,受人尊敬,做事很沉稳踏实,注重礼节,不像他从前的大哥那么粗俗浮躁。
甚至他的中文名就是裴奕珩取的,他最开始对裴奕珩充满了敬意。
直到他逐渐的知道了沈辞澜是谁。
最开始,只是有人告诉李剑,老大有一个女人,总是喜欢乱跑,时刻都得有人盯着。
在那时,李剑还感到纳闷,除了在黑道上的污点,裴奕珩可以说是近乎完美的一个人了,怎么会有女人拒绝他呢?
李剑从来没想到,只是负责当保镖的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人喊去捉沈辞澜,那个传说中不知好歹的女人。
而在日后的相处中,李剑逐渐被她打动了。
沈辞澜是一个那么柔美的女人,那时的她皮肤白皙,长发及腰,皓腕纤细,微微抬手时,手腕上的玉镯子会往下滑一点,和她那莹白的肌肤十分相衬。
这是他对她的初印象。
在她那颗温柔娴美的外表下,是一个善良坚韧的灵魂。
当她把李剑从小酒馆赎回自由身的那一刹那,他就对她产生了无法压抑的感情,那感情冲破了寒封二十几年的心,向他排山倒海而来。
怎么会有人对他那么好?这一切是一场梦吗?
他第一反应却是感到愧疚。
因为李剑觉得,自己的感情会亵渎她。
于他而言,自己是在污泥里挣扎打滚的人,偏偏沈辞澜不顾他爬满污垢的手,拉着他,一点点的走出了深渊。
那时,李剑第一次对自己的老大,对裴奕珩产生了浓浓的恨意。
沈辞澜可以是飞鸟,可以是游鱼,唯独不应该是裴奕珩的金丝雀。
沈辞澜是那么温柔,永远告诉他,他是自由身,他只属于他自己,李剑为她的思想而深深着迷,喜欢她身上坚韧的品质。
李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那么深的爱上一个人,只要她对自己笑一笑,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烫出了一个洞。
当他被裴奕珩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时,满心想的也只是沈辞澜的笑容,那么和煦温暖,让他贪恋。
犹记当时裴奕珩脚踩着一根熄灭了的香烟,弯下身,眼底沉静,冷声对他说:
“阿剑,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还敢对我的女人产生非分之想? ”
如果没有感情,李剑为什么会为沈辞澜做那么多?
裴奕珩原本以为沈辞澜只是无聊,想找个喽啰玩玩,他可以容忍这一点,却无法容忍喽啰对沈辞澜动感情。
那是他的沈辞澜。
那时李剑本可以摇头否认,为自己说两句好话,但他没有。
那些人将李剑打得头昏眼花,而李剑只是仰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正是这一点惹恼了裴奕珩,他轻轻点了点头,勾起嘴角,低声说: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哪一点吗? 你的血性。”
裴奕珩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垂眸打量着李剑,对身旁的人说: “他既然什么都不想说,那以后也别说了吧。”
李剑就是这样被割了舌头的。
因为他不否认喜欢沈辞澜。
后来沈辞澜被裴奕珩抓回来,她看见他那副形同枯木样子,以为他会死,当场就流下了眼泪。
李剑当时觉得很幸福,沈辞澜为他哭了。
但这幸福又被巨大的悲伤所淹没,他不想让沈辞澜看见自己这副样子,更不想让她带自己走。
就好像,她本身就是天边的一朵白云,但只要被他的手一摸,就会变脏。
李剑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被沈辞澜带回家,悉心照料,教他重新开口说话,那个时候他在想,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只是他又被裴奕珩的人带走,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虐待,他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很长一段时间后,李剑知道自己曾经心理受创,患上了与外界隔绝的心理疾病,他感激守在他身边的人是沈辞澜。
在他重拾清醒的那一天,就好像一扇模糊的窗户被一点点的擦干净一样,他眼前一点一点的出现了沈辞澜的背影。
她正在拉窗帘。
他对她说了谢谢。
其实他心底还有一句 “我爱你。”
但李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是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在心底,他是如此的自卑,多看沈辞澜几眼,都会感觉弄污了她清澈的灵魂。
他是杀手,他是黑暗,就应该待在阴暗的角落。
可是,当沈辞澜让他离开时,他又下意识的拒绝了,或许他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都是有趋光性的,不愿离开照亮自己的灯塔。
沈辞澜说,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活得幸福,希望他在尘世获得幸福。
饶是有千万般不情愿,李剑还是选择了离开,因为这是沈辞澜希望的,二来,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李剑是那么的爱她,可他没有吻过她,甚至都没有怎么牵过她的手。
就连一句表明心意的话也没有,他全程是如此